第4章 結交才女
- 在偏見中長大之本心不倒
- 楂一下
- 2063字
- 2024-07-05 23:29:21
日常回家的路,既是無聊的又是放松的,卸下在學校的生人勿近和表面堅強的偽裝,在路人之間游蕩穿梭,不沾染任何一種負面游絲。
十字路口紅路燈綠化帶右旁,是一顆長的很高,年年結出大胡柚的果樹,它從春末才開花,白色五瓣作一朵,夏初落果,直至年冬才成熟。
每天放學路過那處,不管有沒有綠燈,蕭沫總是會在那假裝等待信號燈,駐足抬頭看向旁邊的胡柚樹。
從潔潔無瑕到青翠油亮,從澀澀青果到浮翠流金。一年又一年……
班里有一位才女,之所以稱之為才女,不可忽略的一點是這位同學作文寫的極好。每次班里作文評選她都穩居第一,多次以優秀作品在課堂上作為范文被語文老師點評。
蕭沫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內心都非常欽佩她,仰慕她文筆,羨慕她輕而易舉,提筆就有的才思。在印象里她總是以溫文爾雅,恬靜美好的形象示人。
一日,照常是放學,這條回家的路沒有萬次也有千次,路上大約會碰到幾個眼熟的人,站在紅綠燈旁時太陽的落下程度……她閉眼都能描繪出。
正值秋日涼爽,蕭沫如往常般呆呆的注視這顆胡柚樹,已經有她拳頭大小的青果掛在枝頭,因為和綠色的枝葉攏在一起,不仔細瞧很難發現。
“嘿。”一聲溫柔細膩的女音從腦后冒出。她側頭卻不見后面有人,左肩被來人輕拍一下,甜膩悠長的輕笑歪頭湊近,
“原來是你呀!”來人有些驚訝,“你每天都會走這條路回家嗎?”
蕭沫心里也微微一咯噔,是她,才女!
“對,我每次放學回家都要路過這。”
她覺得奇怪,從初一到現在從來沒在這條路上碰到過才女,今天日倒不同尋常。
“我以前怎么沒在路上碰見過你呀?”
“我平時都做公交,太遠了,懶得走路。”她細細的回道,聲音是那么平滑好聽,如沐春風。
“還好,走路可以鍛煉身體嘛,你看我細胳膊細腿的不得多練練嗎!”
才女被她給逗笑了,小手捂著嘴:“咯咯咯……你太逗了。”
蕭沫只覺得這家伙笑點未免也太低,自己正常講個話也能把她笑得人仰馬翻的,不理解,真是不理解!
跳出剛才的驚訝中,突然想到一個疑點,“你剛才為什么說原來是我?”
“你以前在哪里見過我嗎?”
“哎呀,就是平時坐公交有時候會看到你,”頓了頓朝她狡黠一笑,“而且呆呆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不好意思又略帶不滿的撇撇嘴,我才不呆。
“問你個問題,你的文筆為什么那么好,平時是怎么積累的呀?”說起這個,蕭沫眼睛亮了亮。
“沒有啦,你寫的也不錯啊,我還聽老師念過你的范文呢。”才女謙虛道。
蕭沫想到自己被老師當過范文屈指可數的那幾次,還是粗略講過的,細聽并無亮點,感覺自己不過是憑運氣或是語文老師看她每次兢兢業業的樣子給她點鼓勵罷了,實在無法與才女的作文相提并論。
無言……兩人并行走了一段。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多看小說。”
“啊?看小說?”蕭沫不禁內心翻騰。
才女又是頓了頓,嬌羞中帶一絲滑頭,“特別是言情的。”
言情一詞那時對她來說還較為陌生,想來不是什么正經內容,真能學到東西嗎,琢磨著下次有機會了去翻翻看。
再轉念一想,自己平時就看看電視,搗鼓搗鼓窗臺的小植物,要不就是撮合弟弟妹妹們跟她去樓下鄰居家墻根燒個火、烤紅薯、烤青菜。
每次少不得要被鄰居婆婆看到一頓驅趕,內心玩的既心驚又想著作業沒動一個字而感到不痛快。
才女玩著玩著就學了,自己邊玩還邊有愧疚感。
真可謂是“玩中學”與“玩中反思學”的區別。
大多時候都是她在講,蕭沫在安靜的聽,有時蹦出一兩個問句會回復對方。
蕭沫很愿意聽她講話,不管是大事小事,在她嘴里總是能貼合恰到好處的詞語來形容事件內容,就像聽故事那樣吸引人。
不止一次認為:才女之所以作文辭藻華麗優美,觸人心弦。恰到好處的留白,也是能勾人回味的關鍵,當某些東西被理解、更重要的是透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里,才會無形的在聊天、說話、做事流露中出來。
可能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吧,她本身就是一個詩意的存在,自然比其他人更敏銳的察覺到有關詩意文學的一切。
也許是她天生所具備,也許是父母對她從小的引導,或者是生活的環境,造就了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女孩兒。
連同她的名字也是清新淡雅,不緊不慢,徐徐悠長……
蕭沫說的較少還有一個原因,知道自己肚子里沒有多少墨水,還是跟欽佩已久又清麗脫俗的才女交談,難免有些怕說錯話。
讀初二的她已從班主任的假期評語,親戚長輩們的聊天,自己的與人交談時種種的不自然中嗅到了一點不被看好的氣息。
似乎安靜、成績差、話少、容易害羞這些內秀的代名詞好像自動就被周圍人歸納為自卑的特質。
有時候她真的有點默認,印象中,周圍人無一不正面或側面評價她有些自卑,身邊那么多雙眼睛都這樣說,總不會錯吧。
其實她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蕭沫就是單純的跟這些人沒感情,不在同一條線上的思維立場,不認同對方的行事作風。
因為倆人聊的很投機,又相互欣賞對方,以至于后來幾個星期才女都放棄坐公交,選擇和蕭沫一起步行回家。
每次要分開時,倆人都會傾向于不然再聊十分鐘,于是有了第一個十分鐘,就有第二個十分鐘,直到街邊亮起路燈,才分手各自回家。
也許是文者才女的通病,她心思細膩又多愁善感,多情且多疑。
后來的聊天對話中總能隱約感覺眼前的人十分不真實,就像一人多面且反差極大,蕭沫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她,漸漸就不再聯系,不過這都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