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我的小挎包掛在大黃的狗頭上,然后憤怒地站起身,看向那店掌柜,這時那錦衣男子已經招架不住店掌柜的攻勢了,眼看著就要被店掌柜一刀斃命,我拿了兩根筷子沖了上去。
我將那錦衣男子救下,并將那兩根筷子插進了那店掌柜的鼻孔里,順便將他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頓,周圍打架的人被店掌柜的嚎叫聲吸引,紛紛看過來,吸氣聲此起彼伏。
那邊不知哪個美女用樓蘭語叫了句:“你是哪里來的惡女子,快放了教主!”
我是惡女子?我看了看自己今天新買的樓蘭美服,再配上我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怎么也不比那群舞女遜色。憑什么她們打架我和大黃就很欣賞,我打架就要叫我惡女?
我惡狠狠地剜了那罵我的美女一眼,用樓蘭語回道:“是他先欺負大黃的!”
說完不再管他們,撈起坐在地上一直用神奇的眼光看我的那個錦衣男子。
那些還在跟美女和茶博士纏斗的男人們看著被我輕松地撈起并扛在肩上的錦衣男子,頓時緊張了起來。
錦衣男子可能也覺得這樣被扛在肩上很屈辱,掙扎起來,我照他屁股上拍了下,叫道:“想活命就別動,這樣跑得快!”
他果然不再動了。我扛著他幾步走到我剛剛坐的位置,一把拍上大黃的狗頭,拿起我的小挎包邊往身上掛邊叫道:“大黃,快跑了,要不然一會兒真沒命了。”
大黃還睡在那兒不動,我又拍他一巴掌:“別裝了,快走?!?
說完我不再管他,扛著那錦衣男子就往外跑,剛出店門,大黃就跟了上來,跑得比我都快。我還在思考不用跑那么快吧,一回頭,那一幫黑衣人和樓蘭美女全都追了上來,我“嗷”的一聲,奮力向大黃追去....
我扛著那個男人和大黃跑了幾百里,確定已經甩了那些人幾座沙漠,就是再給他們一天夜也追不上,才放慢速度停了下來。
別的不說,我和大黃逃命的本事誰也比不過,那可是我師父那老頭兒一根藤條一根藤條打出來的。
我將那個男人扔在沙漠上,他已經被我顛得暈了過去。
大黃和我癱坐在沙地上大口喘氣,大黃給我一個那男人怎么辦的眼神。
“怎么辦?治好他唄?!蔽掖瓑蛄藲猓赖侥悄腥松磉?,不要問我為什么用爬的,因為我跑的腿軟了,一直在發抖。
我將那男人衣服扒掉,寬厚結實的胸膛露出,在他的胸口位置,有一根折斷的箭還在他的體內,周圍用紗布包了起來,紗布已經被血沁透。這種情況一看就是來不及及處理,箭頭不拔出來血就流的慢,活命的機會就大。
再往下,醒目的腹肌出現在眼前,我卻無心一塊一塊地欣賞.因為在他的腰腹處,一條已經看不出什么顏色的布包扎的傷口下,已經潰爛的傷口比腹肌更加醒目且慘烈。
我嘆了口氣,也難怪他會暈過去了。這男人真能夠忍的,若無其事地下樓打架,我扛著他跑了那么久,竟是一聲也沒吭過。
我打開我的小挎包,拿出一把短刀,取出酒壺將刀洗了干凈。大黃聞到酒味,耳朵又支楞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這邊挪了兩步。
我用短刀把那人的箭頭剜出,他悶哼一聲,疼醒了。第一反應想抬手打我,手還沒舉起來又垂了下去,他沒有力氣了。
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睜著大眼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我是在給他治傷。
我將箭頭剜出,拿出酒壺照他傷口上倒了上去,他嘶地一聲,青筋暴起。一旁的大黃嚇得一屁股撅了起來,呲牙咧嘴地睜著它那雙震驚的狗眼看著我,好像我潑的是他的傷口一樣。
我沒理會他們,給那男人胸口得傷灑了藥粉,撕了我得裙子擺尾給他包扎好,又去處理他腰間得腐肉。將腐肉一刀刀割下,處理干凈后,我照舊將酒倒了上去,大黃在一旁“汪汪”直叫,我罵它:“你亂嚎什么,又不是在你得傷口上潑酒。這位哥哥都沒有嚎,你倒心疼了。”
說完,我看看那男人滿頭的汗和額頭的青筋,笑了笑,為我粗暴的手法表示下歉意。
那男人除了幾次悶哼,全程沒有嚎叫一句,眼神里滿是堅毅。
他看我看著他笑,輕輕點了點頭,虛弱的說:“我叫衛辰,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巧了,我叫魏琬。委鬼魏?!蔽宜撼吨业娜箶[,努著頭指指大黃:“這是大黃?!?
他微微點點頭:“保家衛國的衛。”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他的姓氏。我點點頭,將布包在他腰腹處的傷口上,抱起他,準備將布從他后背穿過??赡苁俏译x他太近,臉幾乎貼在了他的臉上,我看到他耳根微紅,他害羞了。
我笑了聲,故意往他臉上貼了貼,離開時,布也纏好了。
他的耳根瞬間紅透了。
我又輕笑了聲,扶著他躺下,看了看天色,說道:“你睡會吧,等你醒來就能走動了,那時我們再趕路不遲。”
他看看我,想問什么,最終什么也沒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我和大黃一人一狗守在他身邊,啃起了大餅。
大黃嗚咽幾聲,看看那男人又看看我,意思是:“這算怎么個事兒?我們自己跑不就算了干嘛還撈個男人出來?”
我拍拍大黃的狗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大黃啊,你真是不知道人間險惡啊,從咱們進那個酒樓起,那什么教主就沒打算放過我們,不然怎么會在我的面里你的肉里放毒藥?!?
大黃眼神一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想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得跟單純的大黃灌輸一點兒世間險惡的知識,便繼續說道:“大黃啊,你想想要不是因為你是只神犬,百毒不侵,你今天不就歇菜了嗎?”
大黃一臉震驚,望著我。
“你不能老是指望我去救你啊,萬一我被壞人抓了,不還得指望你救我嘛?那萬一我死了你怎么辦?”大黃嗚嗚兩聲,小眼神委屈地好像要掉下淚來。
“還有大黃啊,你的表情得豐富點,不能老是用這種震驚和委屈的表情,你得開發點新表情,萬一我領會不到你這震驚和震驚之間的差別,咱兩個默契就沒有了,照樣歇菜。”
大黃又恢復了一臉震驚,我看著它,無奈地嘆了口氣。
拍了拍他的口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大黃啊,世道險惡,人心不古啊....”我正準備開始絮叨我這一天的感想。大黃站了起來,嗷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狗眼圓睜,做挺尸狀。
得,這無賴樣跟他師祖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