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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斗花無缺

見花無缺橫插一手,朱溪正疑惑呢。

可聽完他所言,朱溪又猛地轉頭看向那衣衫襤褸的男子。

“小魚兒,那晚就是他。”

想到這,朱溪借著眼角余光瞥向對面的船夫,那船夫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見此,朱溪自然疑惑,心中嘀咕道:

“這船夫究竟有什么事在瞞著我,那晚,小魚兒突然出現,言有所指。”

“難不成小魚兒是看到什么了嗎?”

朱溪輕嘖一聲,一時難以定論,又看向二人方向。

小魚兒掂量、掂量手中的銀錠,嘴角一撇,看向花無缺道:

“沒想到,你竟然也在這?”

花無缺朝小魚兒走近幾步,嘴唇抖動,又道:

“到底是我運氣太好,還是你運氣太差了呢?竟然在這窮鄉僻壤,也能讓我遇到你。”

將銀錠塞進懷里,再輕拍胸脯,小魚兒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戲謔道:

“怎么,上次還沒把你收拾夠,還想再來一次?”

“上次我險些中了你的奸計,今天你就沒那么好運了。”

聽到這,朱溪輕抿一口碗中茶水,濕潤喉嚨,心底嘀咕道:

“看來這兩人是有點恩怨啊。”

花無缺也不顧華山派眾人在場,他提起手掌,當先出招,殺向小魚兒。

“廢話少說!小魚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嘿嘿,花無缺,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二人身形相交,一時難分上下。

花無缺武功奇特,令人難以捉摸,而那小魚兒手段也是層出不窮,晃花人眼。

華山派眾弟子不由驚嘆道:

“哇哦,這居然能擋下來!”

“這小乞丐恐怕比大師兄還強呀。”

“狗屁,大師兄怎么比不過一個乞丐。”

那些人雖是小聲嘀咕,但依舊被令狐沖聽到,他低垂著腦袋,攥緊手中長劍,不知所措。

堂堂的華山派大師兄竟比不過一街邊乞丐,這傳出去,該如何是好。

岳不群穩坐正位,冷眼旁觀二人的戰斗,并未有插手的意愿。

倒是朱溪身旁的段王爺對這場戰斗意外關注,一雙眼睛一直在花無缺和小魚兒二人身上晃動。

“小心!”

“接我這招,小魚兒。”

“來啊!”

那花無缺明顯是動真格了,出手比先前對付令狐沖還要迅猛,渾身散發著淡紫色真氣,一雙玉掌柔軟似無骨,宛若游龍,靈巧自如。

可那小魚兒也不是易于之輩,他武功雖不如花無缺,可應敵經驗豐富,暗器、陰招皆是手到擒來,令人應接不暇。

花無缺又是一記殺招,這一掌直擊小魚兒面門,若是打中,這青山綠水間恐怕又要添一無名墳塋。

就連朱溪也為小魚兒捏把汗,可出乎眾人意料。

那小魚兒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完美避開了花無缺的攻擊,還手指微彎,趁小魚兒不備,彈出一飛石,

花無缺反身招架,一鼓作氣,那飛石竟被他一拳打碎。

見輕松化解小魚兒的招式,花無缺正要出言,可那飛石碎裂的粉塵竟遮的眼睛都看不見。

當花無缺一記掌風扇退灰塵,小魚兒已不知何時現于花無缺身前,其抬手一掌拍在花無缺胸膛。

“嗚——”

花無缺倒退三四步,才穩住身形,面色蒼白,看來是吃了不小虧。

小魚兒也不乘勝追擊,反而雙手叉腰,一臉笑意的看向花無缺。

“嘿嘿,花無缺,小爺我的手段還不錯吧。”

那花無缺明明吃了虧,但依舊嘴硬道:

“凈弄些奇技淫巧,可笑。”

“哈哈,你武功明明比我高,可接連敗于我之手,花公子,自己好好找找原因吧。”

“呸!再來。”

“既然你想,那便再陪你玩玩。”

二人又戰作一團,花無缺面色凝重,一招一式皆是十分謹慎,還使了先前對付令狐沖的那種武功,令小魚兒好生難堪。

“有本事,你莫要使這武功!”

“哼哼,可笑!”

小魚兒面露難色,怒罵道:

“每次都用這賴皮武功,你們移花宮是沒個正常人嗎?”

小魚兒自是有其他法子應付花無缺這招,可這么多人當前,若使出來,必會傷到無辜人等。

到時,脫身可就難了。

“我移花宮行事,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兩人對話,自然是被周圍人等聽到,眾華山派弟子嘀咕道:

“移花宮?”

“移花宮是什么?我怎么從未聽過。”

“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印象嗎?”

移花宮是一隱世宗門,行事低調神秘,已是許久不曾出世,華山派眾人不知曉,也是情理之中。

勞德諾聞言,垂頭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岳不群亦是皺緊眉頭,手指搭在木桌上,輕輕叩擊,發出愈加清脆的響動。

站于二人之側的令狐沖,兩眼瞪大,旋即又縮回去。

對這些江湖門道,令狐沖是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哪里的酒最好喝便行,至于其他,都不是他該管的。

朱溪環抱雙手,不過他的注意力已不在場中,而是一旁的華山派眾人。

“若百曉生所言不虛,客棧那場大火的主謀是嵩山派,那么華山派應該就是首當其沖。”

左冷禪為了統一五岳劍派,自然是要打擊其他派別。

那么經常與其作對的華山派自然是其眼中釘、肉中刺。

“那么會誰呢?有機會、有能力做這種事的人。”

“暗藏火藥應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這人必須得提前知曉或者就是他安排華山派眾人入住那間客棧。”

“這個人的身份在華山派內應該不低,而且還必須和嵩山派有聯系。”

想到此處,朱溪眼角的余光竟在勞德諾身上停留許久。

“看來,應該沒有其他可能了。”

見朱溪緊鎖眉頭,段王爺解惑道:

“移花接玉!”

“嗯?”朱溪陡然回神。

“這是移花宮的獨門絕技——《移花接玉》,講究借力打力、后發制人,以柔克剛,確實少見,這花無缺出自移花宮,不是姑蘇慕容。”

“哦,多謝段伯父解惑。”

其實朱溪已然知曉,但還是裝個樣子。

“這花無缺小小年紀竟將《移花接玉》掌握到這種層次,真是后生可畏啊!”

“確實不簡單。”

場中二人還在纏斗,花無缺有《移花接玉》傍身,小魚兒是拿其沒有半點辦法,無奈只能脫離,轉身輕功便走。

“今日就不跟你玩了,自己好自為之!”

“站住!”

“你能耐我何!”

眼看小魚兒就要跑開,只聽見場中突然響起一絲輕微的破風聲。

“啊!”

小魚兒吃痛的叫出聲來,隨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變故,就連朱溪也是始料未及。

他起身,看向花無缺身后的那道身影。

花無缺斥道:

“荷露,誰讓你出手的!”

“我、我只是為公子分憂。”

“你閉嘴!我要堂堂正正的擊敗他,不是要這種暗箭傷人的作為!”

被稱作荷露的侍女低著頭,被花無缺如此斥責,她一言不發。

花無缺看向地上抱著腿顫抖的小魚兒,面露糾結,緩緩走近。

就在離小魚兒只有三步之距時,突然出現一人,擋住了花無缺的前路。

看著擋路者,花無缺略顯詫異,但依舊冷聲道:

“讓開!”

“你勝之不武。”

“與你何干!”

“我看見了,就與我有關了。”

聽到熟悉聲音,小魚兒抬起頭,看向身前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背對小魚兒,抬起一只手,隔開花無缺。

這男子自然就是朱溪。

“是你?”

“嗯。”

朱溪伸手將小魚兒腿上的兩根銀針拔出,又惹得小魚兒好一陣吃痛。

“嘶——多謝了。”

“沒事,你好好休息,這里我幫你看著。”

見朱溪始終不讓路,花無缺松了松筋骨,冷道:

“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既然如此,我們也做一場!讓我看看你底氣何在!”

“試試。”

對花無缺,朱溪發自心底的不是很喜歡,自然是不會回以好臉。

這么久了,朱溪正好也想試試自己是否又有長進。

“有膽,看招!”

話音落下,便見花無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來,直沖朱溪咽喉,勢要一擊得逞。

朱溪早有防備,腳尖輕點,一手提著小魚兒,輕輕一躍,便已在數米之外。

花無缺見一擊不中,便又欺身上前,雙掌游龍,推向朱溪。

可朱溪也不還手,就施展輕功,一直躲避花無缺的攻擊。

眾人見此,皆暗暗稱奇:

“這、這是什么輕功?好厲害!”

“是啊!便是比我們華山派輕功都高明不少。”

“先是這移花宮花無缺,后是那小乞丐,現在又跑出一輕功高深的年輕人,這江湖倒真是人才輩出啊!”

不多時,花無缺也沒了力氣,落于朱溪身后。

正好借此機會,朱溪將小魚兒安頓好,回身走向花無缺。

身后傳來小魚兒的關切聲:

“朱兄弟,小心。”

朱溪并不出言,側首微點。

看著喘著粗氣、面色蒼白的花無缺,朱溪環抱雙手,笑道:

“此事,就這樣吧。”

“你算什么東西,還來勸我!”

朱溪眼中閃過一絲晦暗,兩眼泛著異樣光澤,繼續笑道:

“你們的恩怨,我無意插手,但你若繼續如此口出狂言,我也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

花無缺瞪著布滿血絲的眸子,聲嘶力竭罵道:

“大膽!我乃移花宮當代傳人,輪得到你來教訓!”

見花無缺如此失態,場中眾人皆是疑惑不已。

“這人怎么突然如此?跟瘋子一般。”

“不知,應是與那乞丐有血海深仇吧!”

“應該是這樣。”

朱溪嘴角含笑,雙手一攤,后退稍稍,回道:

“多說無益。”

“看招!”

花無缺大吼一聲,沖殺向朱溪,這次朱溪沒有選擇避讓,而是迎頭而上。

眼看兩人即將撞在一起,朱溪咬緊牙關,加大《道種心魔大法》的力度。

那花無缺先后歷經兩戰,本就心力交瘁,現在又被朱溪這么一激,心門失守,便被朱溪這半吊子山寨版的《道種心魔大法》尋了機會。

就在二人交手的一剎那,花無缺一個失神,朱溪一掌拍在其胸前。

花無缺倒飛出去四五米遠。

得虧朱溪收了力,不然這一掌,恐怕就要了花無缺半條命。

“公子!”

那嬌小女仆沖上前去,將花無缺扶了起來。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除卻這名為荷露的侍女出聲外,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都沒想到,這先前威風無比的移花宮來客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打趴下了。

就連在場之中武功最高的岳不群與段王爺也是始料未及,二人皺眉驚嘆,暗暗搖頭。

“你可知你干了什么!竟然敢傷了公子,從今以后,我移花宮便與你勢不兩立!”荷露跪在地上,讓花無缺得以將腦袋靠在她肩膀上。

“荷露!”

“公子、公子,你還好嗎?”

咳出一口殷紅鮮血,花無缺虛弱的喘氣道:

“咳咳,這件事,你不得告知宮主她們!”

“這、這,公子你受了....”

“你連公子的話也不聽了嗎?”

如此,嬌小侍女也不敢再言,她終是心疼公子,囁嚅答道:

“是。”

“扶我起來。”

在侍女的攙扶下,花無缺起身,他面無表情的看向朱溪,道:

“你叫什么名字?”

朱溪沉吟片刻,笑了笑,反問道;

“你才不久,剛提起過我,怎么,現在忘了?”

花無缺先是一怔,但很快回過神來,喃喃道:

“竟然是你。”

“怎么,想起來了。”

“今日之事,我且記下,來日再會。”

說罷,花無缺也不停留,旋即帶著諸多仆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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