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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小魚兒與花無缺

令狐沖騎在馬上,對著紫衣男子,拱手問道:

“這位仁兄,在下華山派令狐沖,這日頭如此炎熱,敢問可否....”

沒等令狐沖說完,那嬌小女子出聲打斷道:

“我們家公子已經將茶攤包下來了,這附近還有其他茶水鋪子,來客還是....”

就在嬌小女子說道之際,身后卻傳來紫衣男子的聲音。

“等等?!?

嬌小女子回身,不滿道:

“公子。”

“你退下?!?

“哼,是。”

那紫衣男子起身,看向令狐沖,拱手道:

“既然是華山派高徒,那便留下,正好這茶攤還有許多空位?!?

令狐沖下馬,抱拳回道:

“那便多謝仁兄了?!?

紫衣男子低眉,上下打量著令狐沖,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講道:

“暑熱難耐,令狐兄弟還是盡快些好?!?

聽到這,朱溪略顯詫異的回頭,又看了紫衣男子一眼,這次紫衣男子終于沒看他了。

卻見那紫衣男子直勾勾的盯著令狐沖,似是頗有興趣。

令狐沖爽朗笑道:

“多謝仁兄如此上心,還未請教仁兄姓名?”

“呵呵,在下花無缺?!?

聞言,朱溪瞳孔一縮,久違的記憶浮上心頭。

不過與其身旁段王爺的反應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是朱溪怔怔愣神,根本沒有發現段王爺的動容、失態。

“原來是花兄?。』ㄐ秩绱诵亟?,實在令人欽佩,我待會便將花兄引薦給我師父,我師父最是喜好與花兄這等江湖豪杰結交,就在那邊,我去去就回。”

說罷,令狐沖跨出腳,便要去領道上的華山派眾人。

“且慢,令狐兄弟?!?

“花兄,還有何事?”

花無缺眼角含笑,低垂眼簾,請求道:

“無需如此,聽聞令狐兄弟乃是人榜第三十二位,在下初出江湖,想要試試自己有幾分成色,待會可否與令狐兄弟,作一場,如何?”

“好說、好說,待會便如花兄所愿?!?

“嗯?!?

看著令狐沖的背影,朱溪沉吟片刻,看向一旁的段王爺道:

“段伯父,我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不若繼續趕路吧?!?

段王爺皺眉低聲道:

“朱公子,咱們不如再等等,我剛好有些昔年舊事想要驗證一二?!?

“舊事?”

聞言,朱溪又湊近身子,壓低聲音道:

“我與華山派有些瑣碎,可能要先行告辭。”

“無妨,有我在,他岳不群定不敢動你。”

段王爺這么說,倒讓朱溪犯了難。

“這、這.....”

“朱公子若與華山派有隙,我可幫忙說和一二?!?

朱溪稍作思索,還是決定隱瞞玄鐵令一事,他輕嘆一聲,回道:

“這也不太好說,罷了,那便如段伯父所言,只是待會我見勢不對,可能就先溜了,還請段伯父幫我一把,攔住岳不群,我們在小舟處會合。”

“行?!?

朱溪此舉也不是完全冒險,先不說見過朱溪的只有林平之,更何況,林平之所見的也只是易容后的朱溪,并未見過朱溪的真面目。

至于令狐沖,這家伙應該不會多說。

思量至此,朱溪還是決定先將臉上易容卸下,露出原貌。

他輕聲告退,離開茶攤,來到河邊,借著河水將臉上易容物稍作整理。

等回到茶攤時,華山派眾人已經來到茶攤,狹小的茶攤一時人滿為患,不少人干脆席地而坐。

朱溪站于一彎脖子樹側,踮起腳,睜大眼望向茶攤方向。

看了許久,依舊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朱溪心底納悶道:

“這林平之是沒來嗎?還是怎么?!?

又仔細觀察了會,發現始終沒有看到林平之身影,朱溪便也放下心來,朝茶攤方向走去。

此時,茶攤外一處大空地旁,烈日炎炎,暑光照射下,映著兩道身影上下翻轉。

這兩人自然是令狐沖和花無缺,先前花無缺主動請戰,令狐沖答應,等華山派眾人進茶攤安歇后,二人便迫不及待戰在一起。

朱溪也不等回到座位,直接駐足觀看二人交戰。

那花無缺武功甚是奇特,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令狐沖的每一劍都被其輕松卸去力道,然后掉過頭來,直指令狐沖自己。

華山派眾人已經進入茶攤,那些弟子們自然一個個的都在為他們的大師兄喝彩助威。

“大師兄!你可以的?!?

“令狐師兄,上??!”

“哎呀,這一劍怎么不中的!”

雖說名義上是交流一二,但關系華山派顏面,華山派眾人都是格外留心。

與眾華山派弟子不同的是,坐于位上的岳不群,目光緊盯著場中,神色頗為復雜,三分疑惑、七分不滿。

疑惑的是他堂堂華山派掌門,竟看不出這紫衣男子的來路。

不滿則是對令狐沖這華山派首徒的,縱然對方來路不明,可令狐沖身為華山派大弟子,竟然落于下風,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有辱華山派門楣。

不多時,見令狐沖已經處于落敗之邊,朱溪稍稍皺眉,嘆了口氣,回到座位。

朱溪猜測的不錯,他剛一坐下,茶攤外,便已分出勝負,花無缺輕取令狐沖。

花無缺手中拿著令狐沖的長劍,站于令狐沖背后,將長劍架在令狐沖的肩膀上。

見此,眾華山派弟子自然不敢置信。

“怎么會這樣?”

“大師兄竟然敗了!”

“定是那小子使了什么陰險伎倆?!?

岳不群低頭輕抿一口茶水,面色陰沉,教訓眾弟子道:

“敗了就敗了,怎么技不如人還出言詆毀!”

“是。”

“是,師父?!?

眾弟子紛紛低頭稱是,岳不群又道:

“日后,你們切莫學你們大師兄,整日里只念著練劍、練劍,忽視了根本,須知,內功才是大道,一味追求劍招就是舍本逐末,本末倒置!”

“是!”

此時,令狐沖回到茶攤,他向著岳不群,彎腰拱手道:

“師父,是徒兒不對,回去后定勤加練習!不負師門重托?!?

岳不群冷聲斥道:

“哼!這時倒想好了,以前干嘛去了。”

“都是徒兒的錯!”

一旁一年歲較大的華山派弟子為令狐沖求情道:

“師父,這也不能全怪大師兄,畢竟那位少俠武功甚是奇特,大師兄一時大意,因而落敗,也是情有可原!”

“勞德諾!你也閉嘴!成天連個人影都不見,與你這大師兄都是一個模樣!”

聞聲,朱溪扭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年歲較大、面容憨厚的男子。

他眉毛一挑,心中暗道:

“他便是勞德諾啊,倒生得一副憨厚相?!?

勞德諾受到斥責,也是腦袋微縮,不敢再出言。

岳不群看向令狐沖,又道:

“這次回去后,你就待在后山,哪里也不要去,好好練功,等什么時候將性子改過來了,你再下山!”

岳不群開口,令狐沖不敢不從,只得連連稱是。

“是!師父教訓的是?!?

“起來吧?!?

“是。”

見岳不群火冒三丈,其余人等連大氣都不敢喘。

茶攤氣氛壓抑極了,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出聲來。

可這時,自華山派車馬停歇處,傳來一道女子驚呼聲。

“怎么回事?勞德諾你去看看!”

“是。”

勞德諾應聲而起,帶著兩華山派弟子朝華山派車馬處走去。

一華山派女弟子自馬車跑下,來到勞德諾三人身前。

“二師兄,馬車里有其他人!”

“什么!”

勞德諾拔出長劍,試探性的敲在馬車壁上。

得了勞德諾的眼神,另外兩名弟子也上前,亮出長劍,一左一右,將車門圍了起來。

勞德諾用劍挑起帷簾,一番尋找后,還是沒有在馬車內找到其他人影。

“不在馬車里,看看其他地方。”

三人經過一陣摸索,最后在馬車底,揪出一人來。

隨即,三人帶著這男子來到岳不群身前。

看著面前臟兮兮、乞丐模樣的男子,岳不群質問道:

“你是何人!怎么在我華山派車馬里?”

那男子沒正形的小聲回道:

“我、我就一趕路的,這鬼老天,熱死個人,看諸位車馬如此好,便想行個方便,我、我可什么都沒拿,你們不信,可以搜身?!?

聽到熟悉聲音,朱溪扭頭看去,將這男子上下打量一番,但還是無法在腦中鎖定具體人名。

“這聲音好耳熟,但這人我怎么沒印象?!?

“搜身?!?

“是?!?

兩名華山派弟子將男子上下仔細搜索一番,除卻三枚銅錢外,沒有找到其他任何物品。

“師父,沒有?!?

揮手讓兩名弟子退下,岳不群又問道:

“聽你這口音,不像是江南道本地人呀?!?

那男子笑呵呵的回道:

“回老爺話,我是外地逃難來的?!?

“哎。”

岳不群問完,勞德諾又走上前,問道:

“你從何時摸到我們車廂下的?”

“就、就昨晚?!?

“那你沒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吧?”

華山派此次下山也來了幾名女弟子,雇了一輛馬車,主要就為了她們,此事傳出去,恐怕閨名有損。

那男子驚道:

“沒有!若是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我就長雞眼,生兒子沒屁眼。”

“那你....”

勞德諾還想再問,可岳不群打斷道:

“罷了,這也是個可憐人,給他點銀錢,放他走。”

“是。”

勞德諾走上前,掏出一錠碎銀放在男子手頭。

“我們岳掌門心軟,以后這種爬人車馬之事就不要再做了!不然,小心下次小命難保!”

“是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這一夜,可把我累死了!”

“走吧?!?

“嗯?!?

一旁的華山派弟子交頭接耳,低聲細語道:

“我們掌門真是心慈手軟??!”

“那不是,不然【君子劍】的名號怎么來的?”

就在男子拿著碎銀想要離開時,茶攤另一側又傳來聲響:

“慢著!”

眾人看去,正是先前與令狐沖對戰的花無缺,幾名弟子碎語道:

“怎么是他,他來干嘛?”

“該不是來找麻煩的吧?”

“哼,當我華山派好惹的!”

花無缺不顧眾人閑言,踏著碎步走到男子面前,面露笑意,冷道:

“小魚兒,怎么又遇到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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