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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套話

花無缺帶人離去后,茶攤又只剩下朱溪等人與華山派眾人。

接連發(fā)生事端,縱然花無缺離去,岳不群依舊冷眼旁觀,不發(fā)一言,低著頭,似在沉思。

將小魚兒扶到桌前坐好,朱溪才剛坐下,便有來人問詢。

正是那華山派——勞德諾,他拉著一臉不情愿的令狐沖,來到朱溪幾人桌前,拱手道:

“沒想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竟還能見識少俠這般人物,在下華山派勞德諾,這位是我?guī)熜至詈鼪_。”

“久仰大名。”朱溪拱手還禮。

勞德諾說的極為客套,任人挑不出毛病。

“適才忽視了幾位大俠,還請不要掛懷,幾位今日酒錢皆算在我華山派頭上。”

“哈哈,可以啊。”

見朱溪毫不在意,勞德諾又笑道:

“我們此來是為了結識幾位大俠,俗話說得好,出門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

朱溪看向勞德諾,低眉含笑。

勞德諾這不剛好送上門來,他正好有些事想要詢問。

“我也久仰華山派威名!【君子劍】岳掌門的名號江湖上誰人不知!”

說著,朱溪微微側身,向岳不群方向拱手。

岳不群會意,起身還禮。

“岳掌門,久仰。”

“少俠言過了。”

見朱溪也有意與華山派結緣,岳不群自是高興,他眼角余光一掃,又看到令狐沖無所事事的站在勞德諾身后。

見此,岳不群心底又生了股惡氣。

“令狐沖,上來!”

“是,師父。”令狐沖走上前來。

“看年歲,朱少俠似乎比你還年少,可武功卻勝了你數(shù)倍,你還不知羞!”

“是是....”

被師父責罵,令狐沖不敢反駁,他的腦袋又低垂幾分,根本不愿正眼瞧朱溪一眼。

朱溪禮貌的回以笑容,看向岳不群,笑道:

“岳掌門,折煞我也,我何德何能與令狐兄弟相比,適才與那移花宮來者,也是占了其疲敝之利,僥幸取勝而已。”

“朱少俠,你不知我這徒兒,一直頑劣不堪。”

“那花公子不過勝在武功奇特,甚是少見罷了,我想以令狐兄弟的實力,若有下次,定能一雪前恥,不負華山派威名。”

岳不群嘴角輕揚,終于露出笑容。

“我這孽徒若有朱少俠三分厲害,我便是死而無憾啦。”

“哪里的話。”

見朱溪開口為自己辯解,令狐沖終是抬起頭,看了朱溪一眼。

后者頷首致意,見二人如此,岳不群又道:

“我就不插手你們小輩之間的事了,吃好喝好,今日賬目都算在我華山派頭上。”

朱溪也不推脫,談到:

“多謝。”

言此,岳不群回到座位坐下,給朱溪他們這些年輕人交流的空間。

朱溪指著花無缺先前所坐的位子,提議道:

“這位置太緊湊了,我們換到那里去吧。”

“行。”

“可以。”

旋即,朱溪、小魚兒、令狐沖還有勞德諾來到茶攤另一側,遠離眾人。

茶攤老叟端來些新鮮糕點、瓜果蔬菜,朱溪端起一碗茶水,看著幾人,道:

“今日有幸與諸位相識,是在下榮幸,只能以茶代酒,還望諸位海涵。”

小魚兒灑脫笑道:

“說這些干嘛,先前多虧了你幫我,不然我可就栽在這了。”

放下缺口海碗,令狐沖抱怨道:

“哎,只是可惜沒有酒。”

勞德諾笑道:

“我記得上次在客棧,我們特意留了些酒,以備不時之需。”

令狐沖聞言,先偷摸瞟了遠處的眼岳不群,再低聲道:

“真的!既然如此,勞累師弟,悄悄拿來可好。”

勞德諾輕笑一陣,回道:

“大師兄,師傅叮囑過,不得給你買酒,上次的教訓,你又忘了?”

“哎呀,今日結識朱兄弟,高興嘛,喝點沒什么的。”

“這、這我還是得先問下掌門才行。”

令狐沖求情道:

“別介啊,勞師弟,你就幫幫我吧。”

在令狐沖的一再請求下,勞德諾終是改口:

“既然如此,那我便偷偷去一趟,你們莫要聲張。”

“多謝勞師弟。”

“嗯,辛苦了。”

勞德諾起身,向著華山派車馬方向走去。

看著勞德諾遠去的背影,朱溪扭頭看向一旁的令狐沖,問道:

“令狐兄弟,你對我可還有印象?”

“啊?我們曾見過?”

“嗯。”

“嘶——好像,我確實看你頗為眼熟,可否給點提示啊。”令狐沖不好意思的搓著雙手。

朱溪又看了眼勞德諾方向,也不賣關子,坦言道:

“那日,我和你,還有田伯光,我們?nèi)黄?...”

朱溪話還沒說完,便被令狐沖打斷道:

“是你,朱兄,難怪我覺你眼熟,那晚天色太暗,實在看不清模樣。”

“呵呵,沒事,對了,田伯光呢?”

“你說伯光兄啊!他那日之后,就不見了,我也不知其蹤跡。”

“哦。”

話說到此,一旁的小魚兒詫異道:

“田伯光?難不成是那號稱【萬里獨行】的田伯光。”

“對的。”

“你認識他?”

小魚兒笑道:

“有過聽聞,據(jù)說也是個妙人。”

“那好,下次定要讓你們二人見上一面。”

三人相視一笑,朱溪輕扶下巴,問向一旁的令狐沖道:

“令狐兄,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我告訴你啊,聽我?guī)煾嫡f,是要去什么薛家莊。”

朱溪挑眉,裝作并不知情的模樣,繼續(xù)問道:

“薛家莊?去那干嘛。”

“你還不知道啊,擲杯山莊左二爺?shù)膶氊惻畠罕谎仪f薛衣人擒走了,現(xiàn)在,左二爺遍邀江南武林的江湖豪杰,準備強上那薛家莊,營救其女兒。”

“哦,有過耳聞。”

“我告訴你啊,那左二爺不僅散了人情,賣老臉請了許多名門大派助威,我還聽說啊,他還出重金,請了不少黑榜高手,懸紅二十萬兩呢。”

“這么有錢啊!”

“那不是,畢竟是名震江南的左二爺。”

“看來這事真難以善了了。”

“現(xiàn)在整個江南武林,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往薛家莊趕。”

一旁的小魚兒講道:

“那薛家莊莊主薛衣人我曾聽過,劍法高強精妙、舉世罕有,江南一帶,無人能出其右啊。”

令狐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岳不群一眼,湊近身子,低聲道:

“是啊,可沒辦法啊,我?guī)煾敢矐耍獛е覀內(nèi)ィィ@下個山,不好好玩玩,先是抓妖女,后是幫場子,真不知道師父怎么想的!”

朱溪正色問道:

“那你們還抓李莫愁嗎?”

“有什么好抓的,現(xiàn)在就只有武當和峨眉對這事上心,朱兄,你還記得我們相遇的那晚嗎?”

“記得。”朱溪笑了笑,他怎會不記得。

“就那場大火,武當死了近十名弟子,傷者不計其數(shù)。”

“這么嚴重?那你們沒什么損失吧。”

令狐沖皺眉道:

“我們還好,有幾個師弟逃跑時擦破點皮,還有我那小師妹,受了驚嚇,不肯走了,我們就把她留在淮南道了,順便還留了師母和林師弟陪著她。”

“額——”

“那林師弟....”

令狐沖也不隱瞞,將知曉的一股腦說出:

“我?guī)煾感率盏牡茏樱辛制街犝f原本也是一富家公子,可是一夜之間,遭逢大難,全家死絕,就剩他一個,被我們所救,我?guī)煾感纳疲蛯⑺袅讼聛怼!?

小魚兒問道:

“這事可不小啊,滅家之禍,是什么原因?”

“哎,我也不知道,誰知道呢。”

朱溪把玩著手中茶碗,又問道:

“令狐兄,我對那日大火頗為好奇,你還記得清什么嗎?”

令狐沖皺緊眉頭,沉聲一陣,回道:

“我也記不太清了,那晚我在外邊喝酒呢,我們?nèi)A山派除了我?guī)煾浮熌镞€有小師妹和林師弟外,就沒幾個在客棧內(nèi),呵呵,都出來尋我了。”

“那、那勞德諾呢?”

“你說勞師弟啊,他、他那晚我不知道啊,反正他平時經(jīng)常不見人影,也正常,華山派內(nèi)一些繁瑣事情都交給他了。”

“是嘛。”

“你問這個干嘛?”

“沒什么,見勞師兄老成持重、憨厚老實,有感而發(fā)。”

“哦,勞師弟確實挺好的。”

一旁的小魚兒插嘴道:

“我看,令狐兄弟明明比勞師兄年紀小,怎么稱呼勞師兄師弟呢?”

“這你有所不知,我入門比勞師弟早許久,我自有記憶時,就在山上了,勞師弟是帶藝投師.....”

朱溪知曉其中緣由,并未細聽,而是端起海口大碗,輕輕晃動。

透過淡黃的茶水,看著碗底,朱溪怔怔發(fā)神。

不久,勞德諾也將一壺酒拿來,與三人滿上。

一聞到有酒,令狐沖自是最歡喜,勞德諾剛一倒完,他便迫不及待的伸出雙手端起海口大碗,探出腦袋,細細嗅著。

不知為何,其鼻子微微聳動,令狐沖便兩眉微皺,疑惑道:

“這酒是不是有味道了?”

勞德諾笑著回道:

“怎么,不會吧,我看儲存的挺好呀。”

“可、可我怎么聞出一股怪味,反正很刺鼻,有、有點像過年時小師妹放的煙花,嗯,就是那味道。”

聞言,朱溪瞳孔微縮,下意識的瞟了勞德諾一眼。

雖然朱溪也未聞出什么異常,但令狐沖可是喝酒的行家,他能察覺到異樣,那多半也是真的。

勞德諾端起一碗酒,仔細嗅嗅,皺眉道:

“是嘛,我怎么聞不出來。”

酒水在前,令狐沖再也忍不住。

“哎,算了,管他呢,喝,來來,喝喝喝。”

“來!”

“今日結識諸位,是在下之福!”

“說這些,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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