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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揭露

祈安看著谷鶯鶯說道。

“你說‘交代了礦林城所有藥鋪就算收到了新的靈芝也不能賣給百里鏢局的人’,新的靈芝,也就是說礦林城之前其實是有舊的靈芝是嗎?”

“而如果有舊的靈芝,‘藥鋪也是做生意,有能賺錢的買賣他們怎么會不做呢’,不想藥鋪賣靈芝給紀伯淵,那就只有你自己把靈芝買下來,才能阻止這個生意了吧?”

“不然藥鋪怎么會白虧一個生意呢,所以我讓當當去你屋里找證據,現在看來很好找啊,這不正是老靈芝嗎。”

祈安的話是順著谷鶯鶯的話理下來的,有理有據,眾人紛紛點點認同,只是總鏢主看女兒的眼神變得陌生起來。

“那帕子是我的沒錯,但當當手上也就只是我的帕子和一顆靈芝,怎么不能是你塞了一個一顆靈芝給當當,讓當當去我屋里隨便找個帕子再拿出來污蔑我?”

谷鶯鶯還在努力的做掙扎。

“方才外面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我面生又講著官話,不是礦林城人,所以今日是大家初次相見,既然是初次相見,我為什么要珍稀罕見的靈芝來污蔑你?”

“以及更重要的一點,如果你沒有買過靈芝,你怎么一口咬定靈芝是六十兩一顆?”

“你!”

祈安兩個問句問得谷鶯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谷鶯鶯再沒有能辯駁的,紀伯淵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重新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你專門買下了靈芝,又不為己用,就是希望我娘無藥而亡嗎?”

此話一出,引起眾人一陣嘩然,谷鶯鶯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都是她!都是她!都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丫頭片子!

“我不是我沒有,伯淵哥哥,為什么寧可相信一個外面不知道從哪來的小賤人的話,也不肯相信和你朝夕相處的鶯鶯呢?”

接受不了被紀伯淵如此無情無禮對待的谷鶯鶯嗚咽著,如同鱷魚的眼淚一般,開始把矛頭轉向祈安。

“那她倒確實不一定想害人。”

祈安看了一眼表面故作鎮定實則已經昏了頭的紀伯淵,走到院子里,對著二樓當當喊道。

“當當,你找到靈芝的時候,包裹的仔細嗎?”

“仔細啊,蓋了好幾處護著呢。”

當當聞言手上立刻比劃了起來,示意自己剛剛是怎么發現靈芝的。

“那帕子上有明顯的褶皺,是包裹靈芝時留下的痕跡,當當也說了,‘蓋了好幾處護著呢’,證明對待這顆靈芝十分仔細。”

祈安一邊說一邊抬手指向當當,此刻天色雖暗,但當當站的位置靠近燈燭,褶皺的痕跡十分明顯。

“接下來的話我沒有證據,只是猜測——”

祈安直視著谷鶯鶯開始梳理她的想法。

“紀夫人病重需要靈芝救治,但靈芝價貴不易得,所以你搶先一步買下礦林城里唯一的一顆靈芝收好,并吩咐藥鋪不許賣新的靈芝給百里鏢局,人為制造了一個沒有靈芝的礦林城。”

“沒有靈芝,你才能以沖喜為借口說嫁給紀伯淵,不過不止是為了這個借口這么簡單,因為你也知道‘病靠藥醫,不靠沖喜’,要想沖喜之事站的住腳,還是要有靈芝入藥。”

“所以你應該是想先靠沖喜之說與紀伯淵成親,成親之后再拿出靈芝,救紀夫人性命,這樣一來你既能和紀伯淵成親,又救了紀夫人性命,還坐實了沖喜之實,被視為有福之人后還更能過上更好的婚后生活,一箭三雕。”

“所以你才會仔細包好了靈芝,只是你沒有想到紀伯淵不愿和你成親,你父親也不愿意你和紀伯淵成親,眼看紀夫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你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紀夫人真的去世了你不僅成不了親還白花六十兩銀子。”

“于是你總是提到這件事,結果適得其反,你父親見你終日執意要嫁給紀伯淵,氣得提刀要來砍了他的腦袋斷了你的念想。”

一開始祈安說谷鶯鶯并不是有意想害人的時候,谷鶯鶯的臉色還緩和了一些,但祈安越往后說谷鶯鶯的臉色越差,現在更是黑到了極點。

“你要是不準備辯駁幾句,可就當默認我的推測全是事實了?”

祈安見谷鶯鶯不說話,歪著腦袋又補了一句。

“對,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樣,我又沒有出手傷人,我只是買了一顆靈芝而已,我只是想和伯淵哥哥成親而已啊!你才是惡人,是你指使了當當私自進我屋內,你不懷好意!”

辯無可辯的谷鶯鶯這下直接破罐子破摔,對著祈安一頓亂吼。

“鶯鶯。”

沉默了許久的總鏢主這會兒出了聲,語氣緩慢而認真。

“為了一個紀伯淵,你這樣見你紀姨于病痛中,卻還是只想著利用她的病情來完成你的私心,正確嗎?”

以靜制動,這個法子很好,但如果總鏢主是在谷鶯鶯還沒如此瘋魔之前用這個法子就更好了。

被戳穿了內心的惱羞成怒和父親此時的話語如海水一般要將她溺亡,谷鶯鶯想抓住什么,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就這樣溺亡了,慌不擇路下,谷鶯鶯抄起手邊的一只花瓶就要砸向祈安泄憤。

嘭。

花瓶的碎片散落一地,但是是許之眼疾手快將谷鶯鶯摁住,花瓶也隨之掉落到地上才裂開的。

“誒誒兄弟……”

“確實,你沒有出手傷人。”

總鏢主還是心系女兒,不過見許之下的手不重只是摁著谷鶯鶯,也就逐漸噤聲,不再言語。

而毫發無傷的祈安看著被摁住的谷鶯鶯,有種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覺。

“但今時今日這個局面,難道不是因為你終日算計著紀大夫惹得你父親要來砍人嗎?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砍傷了人誰來問診,我可是連藥錢都付了。”

“還有,我讓當當進你房間的事的確不對,但剛剛你出言不遜也罵了我‘小賤人’,這也就扯平了吧?谷鶯鶯,你不如想想怎么面對以后的日子呢?”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名聲一旦背上了,可就不好洗清了,也直到這時,谷鶯鶯才終于心灰意冷,不再強求著要成親或掙扎著辯駁什么。

在谷鶯鶯低下頭后,許之也松開了手,將谷鶯鶯帶到總鏢主的身邊拍了拍總鏢主的肩膀,兩位“父親”感嘆著交換了一下養女兒不易的目光后,總鏢主喊著散了散了,明日還要運鏢呢,帶著谷鶯鶯離開了紀伯淵的房間。

見眾人逐漸散去,祈安走回紀伯淵的面前,開始提醒他。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今日谷鶯鶯的心思暴露也選擇放棄,總鏢主看起來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但難保日后不會心生怨念,我建議你還是和你父母商量商量,帶著當當一起早日搬離百里鏢局,安全為上。”

聞言,紀伯淵認真的點了點頭,在見過祈安方才冷靜又縝密推敲后,心中油然生出十分敬佩,現在一副全聽祈安安排的模樣。

“第二件事,湯藥什么時候能喝上?”

來百里鏢局的初衷可不能忘了。

“伯淵馬上去辦。”

“好,最后一件事,晚飯呢?”

天色已晚,方才遇到事情了不覺得餓,這會兒散場之后就真的想吃飯了,聽到這話,許之站在祈安背后偷笑了起來,紀伯淵也是莞爾一笑。

“伯淵馬上去辦。”

聞過飯菜香后的礦林城之夜閃爍著點點繁星,紀伯淵煨好了湯藥之后拿來給許之服用,并帶上了另外幾包藥材,讓他明日記得喝藥。

祈安坐在椅子上教當當玩圍棋,但圍棋的規則對當當來說實在繁復,就算祈安前腳剛給當當解釋過,后腳當當還是會下錯。

四個人在屋子里有一種莫名的愜意感。

“小千若是不介意,不如伯淵來接手這殘局?”

見祈安教得已經面露難色起來,紀伯淵主動提出換人,接手這場圍棋。

祈安本來不想教人教的半途而廢,可只見當當麻溜的從椅子上蹭一下就站了起來讓座,再學不動一點的樣子。

“你不用去看你娘嗎?”

祈安其實不介意換人,但紀伯淵母親還臥病在床,讓他來和自己下棋,總是好像不大好。

“不了,這會兒娘有爹在照顧,人多反而不便,況且方才煎煮許叔叔的湯藥之時伯淵也一并煎煮了靈芝,我爹也已經拿走靈芝湯藥,伯淵等娘身體好起來一些再去盡孝。”

祈安聽完紀伯淵的解釋了然的點了點頭,也算放下心來。

“坐吧。”

祈安舍得教人,讓當當走得棋路都是最佳位置,紀伯淵落座時,他那方執白子,場面上看下來大概有七成勝率。

“小千似乎不在意輸贏?”

紀伯淵看完棋面有點意外,他當年學棋之時,圍棋先生可沒有一次讓他拿到過優勢。

“在意。”

祈安也有點意外紀伯淵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既然能主動請纓再問出這樣的問題,圍棋水平應該不錯吧?

“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嗎?”

紀伯淵說這話時其實沒想那么多,他就是單純的好奇為何祈安在意輸贏,卻仍舊讓白子占據優勢,從他的角度來看,此局黑子似乎再無翻盤可能。

但這話在自幼受宮中棋師指導的祈安耳朵里聽起來就像是——

他看不起我。

出身宮中,哪有不擅下棋的道理,原本只是正常在意圍棋輸贏的祈安一下就被點燃了斗志,冷冷的說道。

“三成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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