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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噩耗

不過事實證明許之的這番擔憂很是多余,這心禪寺的事雖在北游鬧得沸沸揚揚,也傳到了外邊,給祈安打了一個多謀善斷的好名聲,不過朝中并沒有大臣提到此事,日子一長,此事也就很少再被提起。

日出日落,四季流轉,今年是祈安到北游的第九個年頭,冬月的風比往年都要來得更猛烈些。

祈安跟多凝和多凜三個人一起在院子里練武,這會兒祈安持劍,多凜拿刀正在對攻。

十八般武藝中多凜的刀法只算中等,不過渾身上下一股子牛勁,拿著刀就是一陣猛砍。

勢頭很高。

祈安只好手持闊劍一防再防,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自己主動出擊的時機。

“敢問世孫,多凜公子怎么打得這樣兇?”

許之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低聲向身邊的多凝提問。

多凝原本盯著戰況目不轉睛,聽到這話倒是轉過頭狐疑的看了一眼許之。

“練武的時候不砍兇些,他日上了戰場如何保家衛國?”

然而就是說話的這會兒功夫,祈安突然雙手握劍加重了防御之力往上就是一抬,一個借力打力震得多凜手上一松,大刀哐當墜地,祈安險勝下了這一局。

多凝再轉過頭來時多凜已經兩手空空。

“表~姐~”

多凜輸了對局沒有一分惱火,倒是撒起嬌來。

“那下一盤你先選兵器,我后選。”

多凜把這回自己的戰敗總結為先出了兵器,這樣讓祈安能看著大刀選對策,所以才落了下風。

“上一盤不就是我先出的紅纓槍你才選的三叉戟。”

祈安聽了覺得有些好笑,多凜其實輸得起也能吃苦,但就是特別愛撒嬌。

多凜被這話回的不知道說什么,看了看祈安又看了看身后的武器架,不知道自己要選什么好。

猶猶豫豫的轉了好幾次頭后,多凜突然看著祈安的方向發呆。

“多凜?”

祈安和多凝見他這副樣子,都覺得有些奇怪,于是順著多凜的視線看去,那個方向正是烽火臺所在的位置,青天白云之下,似乎有縷縷稀薄的黑煙飄起。

“那是……狼煙嗎?”

武懷王府距離烽火臺有段不小的距離,看得不是很清晰,而且這么多年來多凜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高煙升起,不敢貿然下決斷。

“許之帶人去看看什么情況……”

祈安轉頭想吩咐許之,可許之卻直接給了肯定的回答。

“那就是狼煙六殿下,微臣多年之前曾見過。”

在許之進宮當御林軍之前就是在北游軍營里當差,有過打仗的經歷,而且和清瑞一樣,都是先鋒騎兵列的。

那清瑞都這么說了,定然是前方有戰事,才燃得狼煙報信。

“那要去通知父親嗎?找人親自去一趟?”

多凜有些拿不定主意,看著祈安和多凝問道。

昨日北游巡撫杜大人喜得長孫,這清瑞與杜大人私交甚好,消息傳來之后清瑞也十分歡喜,今日一早便和夫人一同攜著賀禮前往祝福了,如無意外,應該要到晚飯后才會回來。

誰曾想這會兒烽火臺點煙警戒了。

“要,多凜你去找童管家讓他跑一趟,表哥幫我去跟外祖說一聲狼煙燃起,我要去看看情況今晚吃飯不必等我,我去拿我的弓箭以防萬一,許之,去備馬。”

祈安當機立斷拔腿就想走,卻被多凝一把拉住。

“你去做什么,要去也是我去,父親不在我是世孫該是我去。”

“那就一起去,我順便幫你帶上你的佩劍。”

烽火臺能放狼煙除了是對內的一種警示,某種程度上也表示了目前那邊的戰力可能已經有些吃力了,祈安覺得這會兒不該在這里繼續拖延時間,抬腳就想走,卻又被多凜喊住。

“那表姐也幫我帶上紅纓槍,我也要去。”

祈安善遠處騎射,多凝善近身打斗,多凜善長槍攻守,弓箭、長劍和紅纓槍都他們最擅長使用的兵器,帶上這些,他們去看情況時手上也更有底氣。

大家都是從小一起習武的,哪有看著哥哥和表姐沖去前線自己在家里坐著的道理,多凜聽了祈安的話也想一塊前去。

祈安有些猶豫,一方面她覺得多凜確實算得上是個好戰力,可她一方面又覺得他們三個至少要留一個人在王府里。

多凝見祈安不像剛剛那般反應迅速,沒有馬上點頭,立馬會意了她的想法,主動幫祈安說道。

“不行多凜,你要在王府守著,萬一前線真有什么岔子,你就馬上派人去衙門幫著一起讓住的近的百姓趕快撤離,祖父這么多年來身體一直不好,父親又不在,至少你要擔起王府對外救助百姓的責任。”

多凜知道這話里的道理,可仍然心有不甘,轉而看了看祈安,想讓祈安幫自己說兩句,不過只得到了祈安一句。

“聽話。”

見一向慣會偏心自己的祈安也和多凝站到同一方向,多凜也只能點點頭不甘心的自我調解。

“好,那我去叫童管家,你們兩個自己當心些。”

“放心。”

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隨后四個人便各自轉身去做事,約了一炷香后在王府門前見。

祈安去拿兵器也不過只是折返路程遠些,多凜去找童管家也不過一會兒功夫,許之備馬更是沒有難度,只有多凝去秉祖父的時候犯了難。

按說這個時候,武懷王和武懷王妃應該午睡完剛剛起來,隨后他們會吃點水果,坐到房門外曬會兒太陽,或者到主院來看看祈安他們三個練武,度過一個平淡又和諧的午后。

可是多凝去到他們屋門口時,房門仍舊關著,在外面樹蔭下坐著乘涼的幾個下人告訴多凝,武懷王他們一直沒喚人,他們也不敢貿然擾了武懷王和老王妃的休息。

“好,我去看看。”

多凝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冬月已至,屋內不僅點了檀香,還燒著碳爐,空氣里的味道都混雜起來,多凝一吸氣就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難聞,但還是慢步向屋內走去。

“祖父?祖母?多凝有事要跟您二位說。”

隔著屏風,多凝低聲喚了喚二人,卻沒有回應,多凝想了想外面的狼煙,稍稍提高了音調說了句多凝冒犯了,便轉過屏風繼續向內走去。

只見冬日里稍微厚些的被子正蓋在兩人身上,鞋邊還掉落了半張白色細羊絨的毯子,多凝一邊往內喊著祖父祖母,一邊走到床尾處想把那半張毯子撿起來。

可是屋內除了拉起毯子后落到被子上的聲音,其他什么聲音都沒有。

多凝這下有些慌了神,顫抖著伸出手放到祖父的鼻子之下探測,一點氣流出入的感覺都沒有,再摸了摸祖父的脈搏又推了推他,可是毫無反應。

多凝又把剛剛舉動對著祖母重新做了一遍,但祖母也毫無反應,甚至因為祖母那半側少了羊絨毯子蓋在身上,身上的溫度比祖父這邊還要低些。

多凝這會兒終于意識到祖父和祖母薨了,一顆眼淚毫無征兆的就這樣直直的落了下來。

許久,多凝終于感覺自己不能在這里干站著,該出去說出此事,可還沒走出門口,等了許久都等不見人影的祈安和多凜已經找了過來。

多凜見哥哥這副模樣被嚇了一大跳,他上一次看見哥哥臉上掛著淚痕恐怕都要追溯到五六年前了。

“哥哥這是被祖父罵了?我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來,方才童管家都已經先一步騎馬去叫父親了。”

祈安卻是心中一沉,腦海里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曾幾何時她也有過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祖父和祖母薨了。”

多凝咬了咬牙還是事情一口氣說了出來。

聞言,多凜身形一晃險些跌坐到地上,還是祈安一把扶住了他,隔壁幾個下人雖然在武懷王府里做了許多年,卻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撲通著跪到地上大氣不敢出。

幾個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最后還是祈安先回過神來,壓著嗓子開了口。

“多凜跟我進去給外祖和外祖母磕個頭吧,表哥也留在這里,這會兒舅舅和舅母不在,外祖和外祖母又……薨了,如今你已成世子,在舅舅和舅母回來之前留在這里主持大局,喪禮總是要籌備的,狼煙之事我去看便可。”

其實祈安心里也十分折磨,但舅舅舅母不在府中,狼煙還在燃,總是要有一個人先去看看到底什么情況了。

“表姐我……”

多凜聽到祈安的話還是也想一道去軍營里,不過很快被祈安打斷。

“站都站不穩,你還是在府里吧。”

說完祈安便拉著多凜的手進到了屋里,四周的陳設還是和從前一樣熟悉,但是不會再有他們兩位老人家說話的聲音了。

三跪九叩之后,多凜陷入了更大地悲傷之中難以自抑,跟著一同進來的多凝和祈安交換了一個眼神,安慰多凜的事情就交到了多凝身上。

祈安強迫著自己打起精神轉身離開,待到武懷王府門口時,許之見只有祈安一個人出來有些奇怪,六殿下和多凜公子不是去找人的嗎?怎么這會兒倒只有六殿下一個人出來了。

“六殿下,這……”

等祈安走進了些,許之才發現祈安的眼睛都是紅的。

“出什么事了嗎?”

許之不解。

“外祖和外祖母薨了,府里現在表哥照看著,我們先去烽火臺那邊。”

說著祈安就要上馬,但許之聽完祈安的話后勸道。

“這,六殿下節哀,可恕微臣多嘴,您現在臉色極差,不如還是呆在府里,讓微臣去吧。”

“不行。”

雖然許之這樣說著,不過祈安翻身上馬的動作根本沒有被打斷。

“本宮到北游已經九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狼煙燃起,營中定然出了事,這種時候還不去?那更待何時。”

“六殿下,微臣方才想起那狼煙稀薄是因位置遙遠,那是向西北營發信號,西北營將士見到后自會前去查探協助,您也不急這一時……”

許之這里的心思有兩層,一來是祈安的確臉色不好,二來是他不愿祈安涉險。

可這般絮絮叨叨的話左右不了祈安去意已決。

“許之,輕重緩急你分不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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