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曹掾見了幾人,明顯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不好明說,直接轉交給縣令。
“哈,大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還要連夜置堂?”縣令打著哈欠被主簿和主記左右攙扶著送到衙堂座位前。
“稟告縣令長,今夜在公主下塌處抓到一行賊人,望大人秉公處理,以正視聽。”主簿對著縣令作揖獻禮。
主領一行人站在堂前,看著前來審訊的三人。看來他們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主領默默地想。
“稟縣令,審案要升堂,須有觀眾圍觀,你們這樣私自斷案是不是不合大漢律法?”主領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于是拋出問題。
“只要我們坐實只是違背宵禁和盜竊,那么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的懲罰。”主領默默地不敢多想。
“主簿,我們明日再審吧,大人我實在是累了。幾個入室偷盜的毛賊何必這么興師動眾。”縣令聽后覺得有道理對著主簿說。
主簿和主記面面相覷,他們知道這行人是為什么來,但是奈何不好對縣令明說,況且礙于漢朝律法的規定,于是還是作罷。
“來人,將此行人先行羈押看管,明日卯時升堂。”縣令揮手詔令,轉身離開。
幾個人被鎖在了西邊的柴房里,那個幻想美好的人現在已經垂頭喪氣。“主領,我們是不是沒救了。”
“有可能,這事本來就是不可告人,而且我們連身后人都不知道,此時要不是就地等死等著上家尋來,要不就坐實違反宵禁和盜竊,然后刺配邊疆還有一線生機。”主領嘆口氣。
“主領,你當時領任務時知道有這么兇險嗎?”那人繼續問。
“兇險能比過沒飯吃?”主領笑道。
“我從小沒爹沒娘,能吃飽肚子就是我的追求,刀口舔血的事我沒少做,沒事就沒事,有事就不能在這里和你說話了。”主領笑的更加深沉了。
“主領,你有家室沒?”那人不甘心的問。
“有一妻一兒。如果我們被判處劫親的叛國罪,那么他們可能也不會過好了。”主領突然嘆口氣。
“.......”一陣沉默一直到天亮。幾個人都沒睡,都對即將到來的判處有了深信不疑的絕望。
雞叫后,他們被帶上了堂。周圍陸續有些觀眾前來,熙熙攘攘很熱鬧。等了一會,縣令遲遲前來。主簿和主記坐好后,縣令拍案升堂。一陣威懾聲過后,場地冷靜下來。
堂前五人老實地一排跪著,雙手被捆在身后。主領在正中間。旁邊是那個年輕人。
“你們是哪里人,昨晚被抓前都干了什么?”縣令怒斥。
“我們從外鄉流竄此地,因為聽說前有公主和親,所以覺得是發財的好機會,于是趁著天黑無人前去偷盜。”主領冷靜地說。
“大膽,我問的你還沒回答呢。”縣令繼續說。“你們是哪里人?快說。”
“我們是外鄉人流竄此地,........”主領繼續重復。
“你們好不老實,看刑。”
“我們是雁門馬邑人。”那個心存幻想的年輕人仍是心存幻想,幻想自己的交代能換來一些輕罰。
主領頓時扭頭瞅了年輕人一眼。
“我們的確是馬邑人,今來此地討個營生。”主領繼續說。“不想盤纏花完,活路沒找到,聽聞消息,只好干起偷盜營生。”
“大膽,還不如實招來,你們到底來此何事?”主簿頓時拍下桌案,對著他們呵斥。
“小人冤枉,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混口飯吃。望大人明鑒。”主領說完低下頭,他隱約感到主簿對他們的底細有所知曉,看起來主簿的確比縣令要清醒多了。
“........”主簿見他們咬死話柄,知無可言又不能明說,于是對著縣令悄悄耳語了幾句。
“見你們初次犯案,又沒能得逞,先把你們押到牢房,待我稟報郡守,再將你們解押交代。”
主領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他的難題還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