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風沙驟歇,這行伍人靜悄悄的出門了。
“大伙,今天晚上按計劃行動。丑話說在前頭,如果出師不利,我們身死,但是消息傳回都城,每戶眷屬也能領月奉七石,紋銀二兩,足夠家人后半生衣食無憂了,如果我們今晚運氣好,說不定回去還能混個大官。”主領慷慨陳詞,說完做手勢示意行伍出了院門,自己則在最后把門悄悄關上。
“主領,你還沒說我們的行動對象呢?”一個人問。
“如果你不想提前掉腦袋最好別問,互相為難都不好。”主領有些生氣。
“好,好吧,但是我們也不知道目標,怎么行動呢?我們都是粗人,沒有明示很難辦事呀?”那人也有些生氣地說。
“我知道你們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是我們這次行動是為了漢宗室的臉面。”主領說。
“什么意思?我們的行動對象是漢室的宗親?”那人繼續問道。
“哎,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漢室公主赴親的路上假裝強盜劫親。”主領嘆口氣。
“主領,我有些疑惑,公主和親不是漢室一直以來的傳統嗎?我們為什么要去劫親?如果公主被劫會有什么后果,那皇室臉面不是更沒地方擱?”那人一口氣說完。其他人也互相竊竊。
“好吧,我就全說了吧,反正都是會掉腦袋的事。這次和親的公主不是漢室正宗。而是隨便選的一個宮女,如果讓匈奴人知道,后果會不堪設想。”主領又嘆口氣。
“主領,我能問一下既然漢宗室知道后果不堪設想為什么還要選一個宮女?”有個人問。
“我們只是拿錢辦事,最好少過問。我也只是聽從上級安排,你們也只是我召集來的行伍,不該問的少問。”主領又生氣了。
行伍默默地行進在夜晚的沙漠中。一些植物在月光的照射下投射出粗糙的影子。
“主領,我還有個疑問不知該不該說?”那人又問。
“什么事?”主領說。
“我們只有這幾個人,能順利完成任務嗎?”那人扭頭望了望身邊的隊友,他們也是面面相覷。
“嗯,我也想過。盤纏不夠所以只招了你們,但是上級提前給了我密信,說是公主隊伍會在張掖落腳,身邊只有女眷和使節看護,我們幾個就夠了。”
行伍默默地穿過前面的樹林,沙地行走有些吃腳,但是還好沒有聲音。
漸漸一副星星點點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遠看周圍有了些許零零散散的住戶和燈火,此時時值深夜,走近些,客棧門前亮起的燈籠凄凄的顯示出寒涼,周圍的幾家門戶大門緊閉,看來人們都睡著了。
“主領,我們下一步怎么做?”一個人焦急的問。
“小聲點,我們翻墻過去,找到‘公主’的房間,悄悄的劫走‘公主’。”主領立刻做了個閉嘴噤聲和出發的動作,示意行伍現在就動身。
“主領,我一直有個疑問。我覺得還是講出來比較好。”那人問了一句。
“好吧,你說。”主領把黑色的面罩戴在了臉上。
“我們把‘公主’劫走帶去哪呢?”那人問。
“我們從哪來就帶回哪去。上家。”主領說完就起身,退了幾步,沖向墻壁,一記飛蹬借力打力,順勢攀上墻垣,然后轉身飛了下去。
幾個人陸續飛了過去,看得出來他們都是練家子,會些功夫。
那人還在猶豫上家是誰,把公主帶回去有什么后果,會引起漢匈矛盾激化還是會戳穿漢室這場和親鬧劇,進而真的讓漢室顏面掃地,都不得而知。那人顧不得多想,跟著主領一路尋找,路上沒發出半點聲音。他還是有些自豪的,自幼學習武術和輕功,一人打十不在話下,飛檐走瓦也是沒有聲響,他相信主領的話,如果成功帶回‘公主’,說不定自己回去也能混個一官半職,這真是光宗耀祖的好機會。
前面的一間房門口有兩個侍衛,看來這就是‘公主’的下塌處了。
“誰?”一間房門口站了兩個侍衛。侍衛好像察覺到動靜,警覺地問。
“喵。”一只貓叫聲突然出現,讓猶疑的侍衛稍微放松了警惕。“一只貓罷了,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左侍衛說。
“明天我們就要離開此處了,‘公主’不得又任何閃失,不然你我腦袋不保。”右侍衛說。
“好了,我知道。我實在太困了,你先站好了,我去解個手壓壓驚。”左侍衛說。
“很急嗎?快去快回。”右侍衛說。
“好好。”左侍衛一邊小聲回答,一邊轉身離開。
右侍衛看著左侍衛離開剛轉身就被一記手刀砍到后勃頸,瞬間失去意識。
幾個人趁著黑夜無人,悄悄進了房間。
“你們是誰,來”侍女剛要出聲喊叫被主領和行伍捂住了嘴,打昏了過去。
“主領,‘公主’不在這里。”一個人驚慌失措的小聲尖叫。
“什么?”主領也慌了神。
主領快速跑到內廂榻前,掀開被子,不見人影。
“快,我們中計了。快走。”主領沒有過多思考,現在的情形與計劃不一,要不是情報有誤,要不是計劃有變,還是走為上。
幾人剛想撤離,門口突然出現了一排手持箭弩的士兵。
“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有什么問題去見決曹掾再說。”一個為首的士兵說。
“主領,逃還是不逃?”那個剛剛還幻想連篇的人看著身前的主領。
主領突然跪下,雙手背在身后。
“.......”幾個人看見主領卸甲,于是都跟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