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練般的懲罰,仍舊尚未終止。
少年戴上安全帽,看著鏡中稚氣未脫,愈顯滑稽的臉,輕輕搖了搖頭。
手提兩大袋冰鎮(zhèn)礦泉水,走進工地,灰白的天襯著棕黃的土,目之所及盡是辛勤勞作的工人們。
或抬小車,或抗木材,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
處于尷尬的境地,分配給少年的工作不過是協(xié)助測繪。是個輕松活,大多數(shù)時間只需扶著儀器等待師父測量完畢。
天公作美,陰云蔽日,若是酷暑天氣定要勞累不少。更別提體力勞動的工人們了。
眼前皮膚黝黑,戴著眼鏡,儼然一副監(jiān)工模樣的男子,就是我短期內(nèi)的師父。
按照土木不成文的規(guī)矩,應(yīng)該叫上一句閑工才是。
可惜少年搭不上話。
還有一個師兄,與少年年紀相仿,染著一頭黃毛,半臂紋身,倒像是社會上的混混。
他自述出身職校,覺得職校生活太過無趣,便早些出來到工地實習(xí)一番。
此時忽降小雨,可工作不能停下,工地上的工人們依舊干著份內(nèi)的事情,只是有些披上了顏色各異的雨衣。
少年沒有雨衣,只能默默感受雨絲帶來的潮氣與點點清涼之意。
只是這安全帽戴不牢,扶不正,不大舒服,偏偏又只能老老實實戴著,引得少年有些心煩。
但終究只是極小之處罷了。
“這些東西你帶去,蛋撻可能有些冰了,早上家里做的。”
“早上?早就冰了吧,哪還有什么可能?”
少年帶著些許笑意指正道。
“你要不要吧!”
女子露出些許怒意,自然是佯怒。
坐上返程的車,對,依舊是“福特”,依舊是她。
“沒給我重活,應(yīng)該是姐姐那邊的問題。”
“是的,她叫工程經(jīng)理安排體力活,但因為她那邊是甲方,不敢為難你,所以比較輕松。”
少年拿起一個蛋撻,送入口中。
她看了看女兒執(zhí)意讓少年帶上的西瓜和零食。
“什么家里有的,明明是外面買的嘛,你這個姐姐也真是的。”
少年只是點頭,望著窗外細雨,沒說什么。
“新書到了嗎。”
“到了,你自己去拿。看這些書,對學(xué)習(xí)有什么用呢?都是亂七八糟的小說。”
“不是亂七八糟,名著。沒有一本不在呈現(xiàn)社會縮影,不是玄幻小說也不是網(wǎng)文。”
“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