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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欺欺人

李縹緲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無盡的黑暗,身上已完好如初,就連斷肢也已經恢復。

“我這是靈魂體了?身體居然這么輕!”

旋即他便發現了不對勁,自己是在下落!無盡的自由落體!

因為周圍一直是漆黑一片,所以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直到失重感遍布全身他才反應過來。

忽而鐘聲響起,他感到了一種熟悉感。

時間停止

他借此擺正身形,諸多的疑問在腦海中浮現,其中之一便是這時停,它居然可以在時停中行動,而且似乎與臨死前那一瞬有同源之感。

一白袍老者陡然出現在李縹緲的身邊,看其白袍華貴非凡物,明明是布織品,卻有股說不上來的科技感和金屬光澤,其上有金色紋路裝飾點綴,雙肩與領襯。

李縹緲細細打量,此物絕非凡間衣匠可為。

老者白袍白發白如雪,可臉上竟無一絲皺紋,似中年模樣,卻又老氣橫生,給人詭異的莊重之感。面龐算得上世間難有,清新脫俗,年輕時絕對是一張讓女俠見而不忘的存在。當李縹緲看向老者的眼睛時,心中不由得一顫。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敬畏,恐懼,甚至還有一絲絲瘋狂像迷霧般籠罩在心頭,讓人有種跪下朝拜致死的沖動。

那血紅的雙眸泛著微微的紅光,那注視仿佛穿透人的肉體,直刺心靈。

靈魂在紅光的照耀下戰栗,李縹緲心靈中憑空出現了一雙巨大的血色眼眸,在那雙眼睛注視下,絕對沒有可能隱藏有絲毫的秘密。

周圍景象忽然變化,二人出現在一座圣潔教堂之中。潔白的石英石反射著太陽的光芒,襯托得那光亮中的人更加神圣,而身處陽光之中的老人則是一位真正的神明!

“孩子,我等你很久了,在正式自我介紹之前,不妨讓我先送你個禮物”

那聲音莊重而剛毅,似有魔力一般,在人心中縈繞。

李飄渺雙手合十,剛想說聲謝謝,老人卻已瞬間到了李縹緲面前,一掌拍在其胸口,一股熾熱感直逼心臟。

上衣變成了塵土飄散。

因為慣性原因,李飄渺向后倒去,原本潔白的石英石地面居然變成了猩紅的海水,將他包裹在其中,一段故事在腦海中浮現。

上古之時,神域本為一片漆黑與虛無。最初的混沌與四神主開辟天地,創漫天星辰,以及浮在漫天星辰中的神域大陸。

那一顆顆的星辰,便是一個個的位面,一種種的可能,一個個的世界。

神域大陸便是這一切的中樞。

而后混沌沉眠,四神主創造世間細微的萬物。

造物之主,賜天下形體。

光明之主,賜萬物希望與這世間的光明。

心衍神主,也就是我的神位,給予世間靈魂、心靈,使人們有喜怒哀樂,有自己的想法,可以掌握自我的命運。

輪回之主掌握生死,諸世輪回。

可是哪怕身為創世的神主,壽命也就僅僅的幾百萬年而已,當然,這個幾百萬年是對于神界的幾百萬年,放到下界的話,大概都夠你原來的那個世界輪回幾百萬次了。初代的五神都因歲月的流逝而消亡。百萬年間,便出現了兩代繼承者。一代又一代的后繼者創下了剩余的兩界。一個是你之前所在的人界,另一個便是冥界。人界和冥界都是效仿當初混沌創立的神域而建設,因此你所在的人界地球之外也會有滿天星辰。

此后,三界成型,諸多有緣人得以成神,升入神域。這便是當今神域以兆計數大量諸神的由來。

你可能一聽覺得人數不少,但數千位面與三界相伴而生,一個位面里就有數不清的一個個“地球”。在這巨大的人口基數下,這人數也就顯得不多了。

因為種族的不同,來自的位面不同,以及心中的追求和所想不同,哪怕已經成為了神,摒棄了大多的細小的情緒。但人與人之間的斗爭,不管是在何時都會進行的,哪怕是生命得到了升華,眼界得到了進化,可斗爭依舊存在。

正因如此,神域一直以來便矛盾不斷,一代又一代的天才子弟多如牛毛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將原本的五個神位擴展到現在,多到數都數不過來的數量,那些神位也都各有特點,所擁有的全能也不盡相同。

有能力的狼子野心者自會成邦立國。隨著時間的發展神域被分割成三大板塊。

實力來分的話,便是今天的第一神域教廷

第二神域,也是唯一的人界上晉勢力縹緲宮

第三神域萬妖天國。

三域之間戰事不斷,但終歸說起來只是小沖突,小打小鬧罷了。

如果真的有死戰的那一天,第二第三神域聯合起來也未必比得上教廷。

這便是你現在所處的大致環境。

李縹緲接受這些信息之后,略略思量回過神來,在他眼中所經歷的一刻多鐘的時間,在真正的時間線也不過是僅僅的一瞬而已。

老人微笑著注視眼前的年輕人“你愿意接受我的神位嗎?”

“嗯。但我想知道為什么是我。”

“這只能靠你自己發覺了。”

“好吧,反正我都死了,接受是我唯一的選擇吧?再者說這個世界本就有謎團重重,人也僅是世間萬物的一種。至于您呢?我是該叫您第二神域的大帝,還是叫您心衍神主?”

老人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對著李縹緲揮了揮手,示意他也坐過去。李縹緲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坐在了老人的身旁“其實你拒絕了也并無大礙,我會安排魂境給你轉生的。命運是你自己的,經歷是你自己走出來的。你之前可能覺得命由天定,但這一次我給你選擇的機會。如果剛剛你選擇的是拒絕,那么你轉生后的一切都可以自己決定。”

李縹緲看著灑落在遠處的陽光,淺笑著說道“謝謝你給我的這次機會。我的選擇還是是我接受”

老人朗聲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選中的人,我名煉道,你的師傅。”

李縹緲站起身在老人面前跪下,深深行禮。

老人笑聲越發的豪放“起來吧,既然如此,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李縹緲站起身來,原本赤裸的上身上,一襲白色的長袍浮現。在袍子的左胸口處,用神文寫了三個字,飄渺宮。

青色的紋路爬滿了白袍,原本樸素的袍子變得華貴而又典雅,絢似繁花。

老人向李縹緲拋過去一枚血紅色的扳指,上面金紋流轉。

戴上后,周圍場景竟流動起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是一個個場景在飛速的變動。最后場景定格在一個貼著橘黃色墻紙的客廳,頭頂水晶大吊頂襯托著房間更加的豪華。石英飯桌上的水果透著晶瑩的光。酒柜中只有兩瓶酒一瓶法國干紅,一瓶白蘭地都下去了一小半。兩只高腳杯放在石英石桌上,里面裝著橙黃色的白蘭地,半山大的醒酒器里裝滿了那瓶上好的法國干紅。

李飄渺環顧四周,心中總覺得這場景很熟悉,但卻又想不起來。

煉道在一旁緩緩開口“這是,你在人世時所處的那個市區中心附近的一個高端酒店,這是6203號房間,總統套房。”

“嘶,熟悉的房間號。”

正當李縹緲仔細思量的時候,電視機播放的廣告結束了。清脆的女聲從電視機中傳來,那普通話說的極為標準——是新聞聯播的女主持。

“歡迎觀看晚間新聞。今日是二月21日,距離新年僅剩四天,我們將辭去2017年,迎來2018年…”

聽到這兒,李縹緲瞳孔驟然收縮,一股麻木感襲遍全身。他匆忙趕到電視機前,總統套的地毯十分柔軟,踩著就像踩在一層海綿上。

他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

忽然他低下頭,斜向后看去,看到了地毯上隱沒在絨毛中的黑色頭繩。在在左手大拇指上血紅的扳指逐漸褪色,一半變成了霜白色,裂紋遍布。李縹緲,徑直轉身,雙眼緊緊盯著沙發,快步走去。他粗魯地把靠枕扔向一旁,看到了一件黑色絲絨的鵝毛羽絨服。

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從臥室中傳出而后便是一段又一段不堪入耳的呻吟。

李縹緲向臥室門口走去,黃銅把手摸起來沁涼。

他緩緩把門打開,隨之打開的還有心底最陰暗處的那扇門。

一對赤裸的男女正在床上纏綿。

衣服亂扔在地

煉道嘆了口氣,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閉目不視。

李縹緲站在房門口靜靜的看著二人親吻,交合。

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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