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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世事怎如意?但求無愧于心

李縹緲轉過身,冷笑一聲,坐到煉道身邊,閉上眼,片刻后睜開,周圍場景變化,是一片凍結的湖面。

一身白襯衫搭配黑色長風衣的“尚在人世”的十八歲的“他”正凝視著湖面。

煉道挑了挑眉毛,沒有動——沙發還在屁股下面。

李縹緲也沒有動,就坐在煉道旁邊冷冷的看著,雙眼似微微發紅。

十八歲的他像是逃到這的一樣,喘著粗氣,淚如雨下,忽然他站起,走到湖邊奮力打破冰面,破開了一大約半米左右的缺口。

湖水平靜,映照著城市昏黃的燈光,反射著天上的點點星光。

而后他脫下風衣,扔在一旁,從褲兜里摸出一把美工刀,向額頭滑去,貫穿左右,血滾滾流下。

而后向左手手心劃去,血涌如注。

李縹緲把美工刀奮力拋向湖心,用麻繩繩反綁住雙手,綁緊。背向的開出的洞,向后倒去。冰水涌入口鼻,耳朵,是那么冰冷,上半身幾乎全浸透在水里,生物的本能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傷口不斷冒出的鮮血,把表層這點湖水漸漸染得血紅,而他也因缺血開始亂蹬。

煉道轉頭看向李縹緲,發現額上確有一條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極深的抬頭紋。

而李縹緲則雙手抱肩,保持冷笑,那冷笑中透著猙獰。煉道轉頭看向十八歲的那個李縹緲,瞳孔紅光流轉,讀出了其心中感受及所想內容。

“我愿意用這一生60年的光陰,換取她的一次意外!”

煉道不由得微微皺了皺雙眉,他感受到了18歲的那個他的那種憤怒以及憂傷,煉道很討厭這種感覺。

那個18歲的李縹緲漸漸停止了亂蹬的動作,這是進入彌留狀態了。本在流血的傷口因零下十幾度左右的水溫止住了血流。李縹緲上半身浸沒在水中,體溫急速下降,心臟把冷血送到了全身每一個角落。

忽然,那個18歲的他,竟然一個腰部用力鯉魚打挺,把自己從瀕死救了回來,坐在岸上大口喘著粗氣,咳嗽不斷臉色蒼白。

坐在煉道身邊的李縹緲看了眼煉道開口說道“走吧,師傅”

煉道抬起頭時李縹緲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剛才他所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了幾點紅光。

天空驟然變成白晝,煉道笑笑,亦消失在原地。

看到李縹緲時,他—身素衣負手而立站在街口。冬風吹動衣擺,血紅色的板指已通體變成霜白色,正一點點崩壞著。

煉道走過去與之并排而立,看著地上的積雪。

“你給了我很大的驚喜。”煉道微笑轉頭。

后者報以微笑回應“我這個人曾經干了很多蠢事,而且我還很記仇,就連一點點小仇都記在心里。”

“那又何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能堅持做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師傅教誨,定記在心間。哦?來了。”

李縹緲和煉道同時抬頭,看向馬路對面。十八歲的李縹緲和十八歲的那個她,迎面走來。

十八歲的李縹緲已經換去昨晚被血水浸透的外搭,一身休閑裝跟在她的后面。

她緊緊裹著昨夜扔在沙發上的羽絨服,鼻頭通紅。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人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人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二人相識六年,在他表白的那一天,他說他會永遠保護她,而她則許諾永遠不離開…

刺耳的汽笛聲響起,一輛土渣車因為地面積雪,剎不住車。徑直滑向馬路中間走在他前面的她。

在即將撞上的那一刻,空間定格,李縹緲戴在拇指上的那枚扳指轟然炸開,李縹緲死死盯著那個曾經的自己,咬緊了牙關。

真正的成長不是發泄,是釋然和理解。

李縹緲抬起了一只手,指向當年的自己,土渣車和方面的自己化為塵土飄散,而后李縹緲手掌握緊,那輛土渣車重新出現在了路邊,發動機已經熄火。

李縹緲笑了笑,轉頭就走。

我給你愛的自由,我為我當初的愚昧而后悔,世界線馬上將會被更改,人世再無李縹緲。

李縹緲和煉道又回到了酒店的房間,只不過這次那一男一女已經結束。

李縹緲閉著雙眼走進了屋中,一只手顫抖的摸到少女的臉上。

“千佳怡…”

少女顯然被嚇了一跳,她呆呆的望著面前雙眼緊閉的白衣少年。

“李…縹緲…?”

李縹緲沒有回答,摸了摸她的頭,轉頭睜開眼看向與她同床的男子。

“賈兄,許久不見。”

“你要干啥?我跟你說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賈姓男子用被子裹著自己,驚恐的說。

能不驚恐么,被正主捉奸在床。

李縹緲笑了笑,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心口,卻力道極輕。

“好好待她,然后…”李縹緲又轉頭看向了千佳怡,“忘了我。”

李縹緲消失在原地。

兩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著要干的事。只不過這次,二人都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世界線被李縹緲更改,在他原來的世界中,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就像從沒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煉道回到了那座教堂,他看著用手輕輕摸著額頭的李縹緲,沒有說話。

報復有什么用呢,差強人意罷了,既然不能留住,干脆就成人之美吧。這不是軟弱,李縹緲有實力在剛才出手瞬殺兩人并且像讓自己消失一樣讓兩人消失,但李縹緲自問“那樣是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呢?”

他當然深深愛著千佳怡,在人世的時候得知那個消息之后,李縹緲當時就氣炸了,才有了后來的土渣車事故。

李縹緲年少時曾經在鎮北山中游玩。天意使然下在一棵古樹樹皮中得到一個羊皮卷,而那羊皮卷上就記錄了以命換愿望的秘法,并且在地球的那一世用此造成了千佳怡的死亡。

原來的時間線被更改,以至于李縹緲在人世死亡的世界線斷裂,兩條世界線相互交織,使原本為千佳怡轉世的的小女孩不僅沒有消失,而且還擁有者千佳怡的靈魂,只不過其所在的世界線往后平推了幾十年。

李縹緲和煉道坐在那座石英石教堂中,看著透過窗子的璀璨陽光。

李縹緲此時身旁血色神力縈繞,顯現出淡淡的一個個圓環環繞。而煉道身上則愈加黯淡,煉道緩緩開口:“是我幫你說,還是你自己來?小渺子。”

李縹緲一笑:“不勞煩您老了,我自己說吧!師傅可得好好聽呢。”

“呦,你小子,還沒完全繼承我神位呢,光靠那扳指里的百分之五十神位傳承和知識,就讓你這么自傲了?”

“沒有,徒弟哪敢,開個小玩笑,那我開始了。”李縹緲抬起頭,瞇起了眼睛,回憶涌上心頭。

“我出生在人間界億萬銀河中的吞星宇宙國,其宇宙國有8大星國,而我便是其中第二小的乾圣星國的一分子。

乾圣星國以銀河系,半人馬坐等十二個星系作為領土,地球只是這漫天星辰中的其中之一。

看了戒指中的信息我才明白,原來這世界這么大,我能一步登神原來是這么幸運…

神歷三百六十三萬九千七百一十一年,也就是地球公歷1999年我出生了,按神城和下界時間比的算法,對您老人家來說不過是很短很短罷了。

在我出生后,發現家庭雖算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貧苦,只是家庭并不合睦。

在我小學四年級那年,我的雙親離異了,雙方都不想要我,那個時候的鎮北,錢什么都能做到,我不知二人都用了什么辦法,總之一句話,我沒有撫養人,我被二人徹底的拋棄了。

我至今已記不起二人面貌,有神力加持亦是不行,看來我是打心底否認了二人的存在吧。

那時因我沒有撫養人,也就沒有住處,先別說活不活的下去,連飯都吃不飽,十幾歲小孩,什么也不會。便去村里、城里翻垃圾,撿到吃的也不管好壞就往嘴里塞,當時沒少跑肚、反胃,但也算活下來了,累了就找個地方鉆進去睡,反正鎮北的夏天也不算熱,睡起來倒也算舒坦,只是當時有一件事一直困惑我,當時被人拋棄,一點想哭的想法都沒有,哭都哭不出來,后來靜下來想想,大概是因為我從小就性情冷漠當時又滿心恨意的原因吧。

后來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遇到了場大雨,我當時吃壞了肚子,飽受折磨,一時又沒處躲雨,在雨中奔走便發了高燒,走著走著頭一暈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知覺。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便躺在了醫院中,點滴一滴一滴的滴下,一個戴紅框眼鏡的阿姨,她正關切的望著我。

她向我詢問了諸多事情,我當時還沒有防人之心,便都一一應答了,我還記得在最后她問我那你怎么不回家找爸爸媽媽啊?”

聽到這,一股我厭惡的無力感與悲傷涌上心頭,我竟哭述起來。

現在想想自己真的有時候挺可愛的。

她安靜聽我說完,表情五味雜陳,她沉默了良久,忽而開口問我‘要不要跟阿姨回家?你跟阿姨的兒子長得很像,你倆以后當兄弟,你當哥哥,他當弟弟。’那時她站在陽光里,像圣母朝我張開懷抱。

我沒有回答,流著淚重重點了點頭。

她具體名字我就不說了。趙阿姨的兒子只比我小幾個月,看起來確實與我很像,只是雙腿殘疾,無法站立,她家也窮,所以他兒子就沒有去上學,在家自學。

后來我便一直生活在趙阿姨家,她每天接送我上完了小學。

后來開到初中,還算得上運氣不錯,考上了在整個福林市內也算得上前三的中學,入學那一天,我便遇到了她,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女人,千佳怡。

在初中的三年說不上快樂,近乎都是痛苦的回憶,初中那會她情竇初開喜歡那個被我稱為賈兄的男子,二人甚是親密。

當時我并不覺得有什么,可總覺得心里缺失了一種叫愛的東西。

初二那年,趙阿姨失業了。

為了讓我和他兒子活下去,她每天打零工做苦工到深夜,回家之后又認真監督我的學業。

我當時便在放學之后跑回家,給弟弟做好飯,收拾好空碗筷,出去當臨時工,我從小長得就很老成,找打工的地方還算容易。那時放學很早,五點半,我可以拿出五個小時去做臨時工,攢下錢,趕在趙阿姨回家之前趕回去寫作業。

就這樣循環往復,兩年一閃而過,我把攢下的錢和寒假打工的工資合在一起,交給了趙阿姨,但不是全部,緩解了不少她的壓力,并考上了福林一中,市重點高中,而她與我又是一班。

高中的生活沒什么好說的,那賈姓男子沒有考上重點,而我與她的關系也日加的緊密。在頭高考的寒冬所發生的事情,您也清楚了。

她的死在當時確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我也在校內望著我旁邊空蕩蕩的書桌裝作悲傷。她死的真相像是被我封藏起來了一樣。

在頭考試的那晚,我問弟弟為什么不去上學,他說害怕別人的看不起,大不了成年后以社會青年身份參加考試,我想了想,回應他,‘你說的是’

第二天在趙阿姨她的催促下,我抽出了弟弟在書本里夾著的身份證。進了考場。

幾天后出分了,很不錯,趙阿姨很開心,我從來沒見過她那么開心過。

我明白她早已把我當成了親兒子來對待...

吃過飯,我問弟弟,你要是考了哥這分數,想去哪啊?他想了想,還是福林大學吧!我疑問道“怎么十幾年了,還沒呆夠啊?”他紅了臉,說離家近,挺好的…

又過了些許日子,一張福林大學通知書送到了正在樓下看藍天的我的手上,看著它,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解開了。

我把早寫好的信拿了出來,趁家里沒人,放到了餐桌上,以及市里、學校以及我個人打工攢下來的錢。收拾好東西,出了家門,漫無目的向遠方走去,通知書上,是弟弟的名字。”

李縹緲收回目光,卻是面無表情。

煉道笑道“你很優秀,之前我和輪回同時發現了你,你這自有天賦有幾分古怪,但天資實為不凡,后我一直與他爭執你繼承的問題。不過結果現在顯而易見了。”

李縹緲嗯了一聲,而后問道“至于我那血結成的丹藥是您二位發現我內臟不穩,強為我續命用的吧?”

“你很聰明,為師多希望能多了解了解你,但沒時間了,沒什么送你的,留給你個爛攤子吧!”老人嘆了口氣。

一把血紅的刀胚出現在李縹緲手中。細看之下,雖然通體為單調的血紅色,但是其上卻有著銀白色紋路與點點星辰之光,突顯出它的不凡。

“徒弟,師傅走了,記住了,走自己想走的路,為師只想你不悲涼。”

老人說罷轟然變為漫天血紅神力,消失在天地間。

血色之力向殿堂最內部的座位上聚集而去,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球體,那就是另一半的神位傳承。

第二種域,縹緲宮內,一黃袍俊朗男子似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黃袍胸口處印有六字“縹緲宮,神聞館”

李縹緲在原地站了許久,一抹哀傷浮現在臉上,雖剛剛與之相識,但他看得出來,師傅是真心待他。

李縹緲雙手不禁發力,握緊了刀胚,手掌被切出一道血槽后又因神力快速復原。

他慢步向高堂之上的座位走去,他明白,坐于其上之后,他便不再是他,亦不再為人,前方是迷茫,背后是虛無。

他笑了笑,端坐在了座位上,血紅色的神力向其體內涌去,不知從何而來的記憶和喜、怒、哀、樂、一齊擠進腦海,渾身像被灼烤一樣,他不由得發出痛苦的低吟。

片刻之后,大殿內神力被吸收一空。本身素衣坐在神座上的他,此時正左手抵住太陽穴,一襲文武袍,半紅半黑,莊重而冷漠。

他大笑一聲,站起身,雙手向身后一揮,周身環繞的血色神力散去,張開左手,空間碎片浮現,緩緩轉動,反射出他那張冷漠的臉,臉上的胡碴子已經消失,—頭黑發長及腰間,如古潭般幽深的黑瞳里閃著紅光,幾把紅色的三尺古劍在身邊無規則的旋轉著。

他徑直向外走去,每走一步武袍那側的甲胃便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二十三年世彷徨,今朝默語登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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