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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初見二王

  • 京中紀
  • 小松霽雪
  • 1167字
  • 2024-08-25 16:40:48

次日,元朗往昭陽殿請安,便將韋吉之事回了吳后。吳后頗為惻泯,特賞假一月,準其出宮探父。

元朗見左右列坐皆為宮中妃嬪,便行禮退出。方行至殿廊上,就見今上身邊的二等太監陳敏忠步履匆匆向昭陽殿而來。至元朗面前,躬身施禮,道:“陛下口諭,令公子滋正殿覲見。元朗不敢怠慢,隨陳敏忠急步往滋正殿去。

二人避開中軸線,繞過重重回廊,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高大的殿宇映入眼簾。不同于昭陽殿,這座巍峨的天子寢宮乃今上會見大臣、詔幸嬪妃之所。雕龍畫棟的殿頂,流丹飛閣的朱戶,無不宣誓著帝王至高無上的權威。

二人上了殿階,陳敏忠停步回身,笑對元朗道:“陛下在側殿正與慎郡王、隱郡王議事。公子稍后,待奴婢入內通報。”說著掀起黃綢軟簾,進入殿內。

不一會,就見陳敏忠出來,高聲宣道:“魏恒覲見。”

元朗忙正了正衣冠,彎腰入內,至龍階下倒身下拜,口中道:“魏恒拜見陛下。恭祝陛下圣安!”

“平身吧。”今上溫聲道。

“謝陛下圣恩。”元朗起身,微抬頭將大殿環顧了一圈,隨即垂下眼簾。就這一眼,他已將整個大殿的情況盡收眼底。今上一身暗青色常服,斜靠于雕飾華麗的龍座上,微有一絲疲態。龍座左右擺著繡墩,其上各坐了一人。上手那人豐腰圓背,舉動間頗有威勢。穿一身杏黃色長袍,上繡著四爪金龍。淡黃面皮,一臉連鬢絡腮的胡須,細長的雙目中透出幾分戾色。下手坐的那人,正巧與他相反。蒼白的瓜子臉上,一撮山羊胡格外醒目。身上晃晃蕩蕩的披著一件蓮青色長袍,弓腰駝背,似乎一陣風來就能把他吹倒。元朗猜想:上手的那個年紀稍長,應該是慎郡王了。速聞慎郡王喜好公馬,眼前所見,果然不虛。下手的那位一副病骨支離的樣子,一個隱字于他卻是頗為相稱。

心中這樣想著,已先后向二王行下禮去。

那慎郡王見元朗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又無絕味官職,不過是個沒處尋的破落宗室。皇兄竟欲收其韋子,心中早已大為不快。見元朗朝自己行禮,當著今上,只得愛搭不搭的嗯了一聲。

元朗見此,渾不在意。又回身向隱郡王行禮。

“快起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隱郡王用嘶啞的聲音溫和道。又伸出一雙留著長指甲的細白小手,在空中虛扶了扶。

“謝王爺。”元朗一笑,站起身來。

今上見元朗應對二王不卑不亢、恭謹沉著,眼中微露贊許之色。指著身邊的繡墩溫聲道:“坐朕身邊來。”

元朗微一躊躇,上前告了座。今上于是接著方才的話題道:“二位王弟所奏,朕已近知。羽林衛拱衛禁宮,于皇家安危至關重要。新統領的人選,還需再斟酌斟酌。”

“陛下!”慎郡王豁然起身,高聲道:“臣所見之人有何不妥嗎?”

隱郡王卻比他有懲腐的多,聞言緩緩起身,假意勸道:“王兄,稍安勿躁嗎!陛下既然如此說,想必,早已有圣裁了。”

元朗恍然,羽林衛統領姜碧三日前才出缺,慎郡王便火急火燎的趕來推薦了自己的妻弟。隱郡王聞之,也不甘其后,亦推薦了自己側妃的父親。看這樣子,他們二位之間尚且意見不一,元朗心中不禁暗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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