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香入鼻,一股溫熱的氣息包裹著我,讓我陷入半昏半睡中,不愿睜眼。
本能地,我手朝著熱源探去,腦袋也朝著舒服處拱了拱,繼續迷迷糊糊地睡著。
但慢慢地,我意識到了不對勁——這觸感不像是我的抱枕。我猛地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側臉靠在女人的胸脯上,右手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上。頓時,我腦子發懵,總覺得忘了什么。
剛緩和了幾分,身下的人卻動了動,頓時,我身體發僵,心虛地抬頭看向女人的臉,下一瞬,卻被震得瞳孔緊縮。她是程沐霜!不對,她是男的!?也不對,她有胸!?
在對視的幾秒里,我腦中閃過無數的想法,最后裝著鎮定,呆呆地詢問:“我怎么在這?”
程沐霜眉宇間泛著戲謔,抓起我的右手,低聲開口:“你說呢?”
“不是...我...…你......”我眼神飄忽,迅速移開視線,可嘴里含糊不清道盡我的緊張與不安。
無緣無故地,躺在別人的床上,動作曖昧不清……自這天后,我每天在程沐霜床上醒來,可我記得自己每晚都反鎖門。我問程沐霜緣由,她說我夢游。
我沉默著,總覺得不對,卻無法反駁。本要讓程沐霜也反鎖,但她說我是否睡在她床上,與她無關。
漸漸地,我也不再介意此事,但每次醒來,我不是腰酸背痛,就是與她動作親密。有時還莫名其妙地覺得她是男的,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我詢問這些事,她說晚我夢游肯定摔著碰著了,兩人睡在一起肯定動作親密。
我雖然還很疑惑,但莫名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漸漸地,我習慣了夢游,可她白天找我麻煩時,都有說不上來的別扭。但也從那天起,我白天總是昏昏沉沉的,晚上做著莫名其妙的夢,第二天都忘了。
我想這應該是因為夢游,于是想將這事告訴母親,然而我路過書房時,又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與上次不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潛意識認為這不應該發生。心緒不寧間,我趕忙去找程沐霜。
兀然,頭部猛然撞上了一堵肉墻,我疼得捂頭退后。剛抬眸看清來人,卻是個陌生的男子?!澳闶钦l?”
我警惕地詢問著,腦中恍過一幀陌生的畫面。此人眼神像極了程沐霜。許久,那人未做回應,直直地看著我。我眉毛緊蹙,逼近男人,但再跨出一步,恍如踏進迷霧中,瞬間昏迷。
沙發上,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在客廳內,而所有人一臉凝重,尤其是程沐霜,臉色陰沉得可怕。我掃視周遭的一切,詫異地發現這里多了一個女人。
她是茹白!倏忽之間,我四肢變得麻木,呆呆望著茹白,耳中只聽到自己慌亂的心跳聲。三次認親,甚稱戲劇化。
“我們弄錯了,你不是我的女兒?!蹦赣H抓著程沐霜的手,眼里泛著遺憾與可惜,不等程沐霜回話,又故作深情道:“你工作能力很出色,若你好好做,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程沐霜垂眸著著按在自己手背的手,沒有回應。
母親臉上閃過尷尬,卻仍不忘道:“沐霜的名字,你……”
我偷看父親心虛的表情,知道母親在說謊。父親為了應付母親,才專門找了姐姐。
正好她是失憶孤兒,各方面都很優秀。但干算萬算,不如母親的一次逛街。
母親在買包時,剛好看見茹白,并且她長得跟母親年輕時一模一樣。于是做了親子鑒定,逼問父親,他不得已跟母親說了實話。
我看著姐姐偷偷握緊的拳頭,心中泛起不忍之情,像經歷過一般。程沐霜的再次沉默,讓氣氛變得更加沉悶。
這時茹白淡淡地道:“不用了,我還是習慣用現在的名字?!?
“好啊,聽霜兒的。”母親瞬間轉頭,對著茹白寵溺地笑著。茹白瞥了眼程沐霜,尷尬地笑了笑:“叫我阿茹就行,我都習慣別人這么叫我了。”
母親也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斜了眼后方,干癟地開口:“那聽阿茹的。”
接著,她仍沒有顧及姐姐的感受,再次出聲:“你先跟思霜擠擠,那房間先讓給阿茹?!?
茹白不傻,自然注意到程沐霜的尷尬處境,立馬開口:“不用,我可以住在別的房間?!?
“那怎么能行呢,反正她倆感情好,這點小事不會介意的,你呢,就先住著,那里舒服?!?
母親無視姐姐鐵青的臉色,對著茹白笑意如春:“難道你不記得那房間是我專門為你布置的?”
“記得記得?!比惆邹涡χ?,怕母親再說出驚人的話,只得噤聲。
“沐霜,在我和茹白回來前,你先把你的東西搬出來?!?
母親隨意吩咐著程沐霜,然而對著茹白,話里藏不住柔聲:“走,我們母女倆出去逛逛,看看你要買什么?!?
“不……”茹白見著程沐霜愈加陰沉的眼神,拒絕的話脫口而出,然而母親直接攬起茹白的手臂,拖著她往外走,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一旁觀戰的父親看著手機,神色變得異?;艔垼娔赣H終于走了,也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