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霜回來后，我每次都要被她的茶言茶語問候一遍：“媽媽，妹妹房間真漂亮，我想和她一起睡。”

“思霜，把你的房間讓給霜霜。”

“好。”

……

“媽媽，我也想跟妹妹去公司實習。”

“不用，以你的學識，可以去做總監。”

“妹妹，以后我們可以一起工作了。但發生什么過錯，我可不會顧及私情哦，你可別……”

“好。”

……

幾十次的挑釁，我都無波瀾，疲于反應，但程沐霜樂此不疲，總能找到新的方式給我添堵。可惜她好像不清楚自己在母親心中的地位，否則根本不會把我當作仇敵。

“姐姐，媽媽叫我給你送水果。”我端著水果盤，輕叩房門，可良久都沒有回應。

“我進來了。”然而，在進去之前，我完全沒想到會發現程沐霜的秘密。推開房門，我徑直地走入房間，但眼前的一切讓我差點誤以為進錯了。因為房內的設施一切如初，或者說跟之前一模一樣。明明我的東西已經搬走！？

我環顧四周，眼睛驟然被床上的巨型抱枕吸引。我盯著它，心中萬千思緒。

“這是我的？不應該啊？看著挺新的……”我定制了專屬于自己的抱枕，雖然說很自戀，但程沐霜怎么會有我的抱枕？難道她真的喜歡我的房間，還專門復制？？

“咔。”浴室傳來開門聲，我下意識轉頭，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姐姐！？”程沐霜身穿白色浴袍，長發濕漉漉地搭在肩上，水珠順著發根滑下。一滴一滴地，沾濕了浴袍，勾勒著胸前的曲線。她的衣領微敞，暴露出頸前的鎖骨，細碎發絲散在上面，帶著勾人的意味。

水珠在窩里打轉，慢慢溢出，沿著曲路滑下，淹于硬挺的胸膛……硬挺！？

我被腦中的想法驚醒，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盯向程沐霜的胸前。下意識地，我腳步不受控制般走到程沐霜身前，手更甚至伸向……就要觸碰到衣服，我的手被猛地攥開。

“啊！”我嚇得驚呼，身體也不穩倒向程沐霜。

“怎么？妹妹對這個感興趣？”

還未等我緩過勁來，戲調的語言輕呼于耳前，我整個身體驟然激了一下，腦子也頓時清醒。

我慌地抬頭望向程沐霜，卻陷于一雙淡漠的眼眸中。不同于平日里輕屑的淡漠，是帶著細碎的粘膩，一點點侵占，讓人無法自拔。

鼻尖漸漸傳來清香，淡淡地，若有若無地，如清風般舒適醒人。我恍地驚醒，慌忙轉移視線，可還來及尷尬，又發現自己整個身體貼向程沐霜。

霎時間，我抬起另一只手，快速地撐向她的胸膛。可手下的觸感，剛想拉開距離的手墓然頓住了，我不敢我不敢相信地拽下衣領。

“男的？”

我顫抖地驚呼，明明剛開始的胸是鼓的，怎么會這樣？

“你不是程沐霜！”

我警惕地盯向他，手試圖掙扎牽制。

可沒想到手上的力氣更重了。

“霜兒，你醒了?”

程沐霜眼尾微紅，似桃花綻開，揚意著激動。他的手顫抖地撫摸著我的臉頰，仿佛與我久不相逢。

我眉頭緊蹙，怒地拍開他的手，接著抬頭與他對峙，可沒幾秒，我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身體也開始發軟。

“你…..”

模糊間，我看見男人忽長忽短的秀發，便倒在了他的懷里，耳里還傳來似有若無的呢喃聲。

“果然，你怎么會這么快醒呢。”

寥寥幾字，帶著失落的嘆息。

路鳴霖攬腰抱起程思霜，將她放在床上。燈光迷人，散在男人額前的碎發，明明暗暗。他眉眼黯淡，端詳著懷里的女人，溫熱的手輕撫在帶著嬰兒肥的臉上，指尖細細地摩擦著，沉默良久。

隨即，他眼里閃過猶豫，但仍掏出手機，說出內心的掙扎：

“換回原來的香。”

“怎么了？”

電話那頭語氣疲憊，但一想到程思霜出了什么事，瞬間清醒

“香有問題？”

“剛才霜兒清醒了，她……”

“我都說了這是正常現象。”

王家林連忙打斷路鳴霖，隔著電話，無語地翻著白眼。

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了！

路鳴霖瞥了眼還在昏睡的程思霜，眉宇間瞬間泛起躁意。他沖著手機低吼，語氣里壓抑著激動：

“萬一她中途徹底清醒，怎么面對這種局面的？”

“這概率很小的，你先冷靜下來。”

王家林被吼得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說道：

“而且我不是說了這是最保險的方法，之前的香是不會有中途清醒的可能，如果夫人突然完全清醒，你覺得她能接受？”

“只有循序漸進，讓夫人有清醒的時候，才能給她有個準備。”

“可……”

“你仔細想想吧，大晚上的，別再一驚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