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月漾橋小試牛刀
- 一心作死,卻成了大明宰輔
- 不屈的草根
- 2382字
- 2024-07-03 07:01:00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從雄縣城里逃出來的潰軍向潘忠與楊松二將稟告時,本來已經喝的差不多了的潘忠酒都變冷汗出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難道燕軍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此時的潘忠眼睛瞪的老大,一把揪過潰兵的衣領喝問道。
看著面相兇悍加酒氣熏天的先鋒官,潰兵嚇的差點尿了,
“將軍,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啊!”
“燕逆偷襲城池者是誰?”潘忠作為此次北伐的南軍正先鋒,深知雄縣的極端重要性。
出征之時,耿炳文對自己三令五申,囑咐自己一定要守好雄縣與鄚州,并與徐凱都督的河間府呈品字型結構,互為掎角,可保萬無一失。
自己當時可是立下軍令狀的,如今......
“小的沒看清,旗號好像是張?!?
“娘的,我管它是張還是李,看來不是朱棣的主力?!迸酥肄D過頭對副將楊松道,
“將軍可敢博一場富貴否?”
楊松明白潘忠的想法,這是要反逆襲,其實他對燕軍的戰力還是有點發怵的,不過眼見潘忠的一副建功立業的表情,想到丟了雄縣自己也難辭其咎。
當下只能抱拳回答,“愿隨都督一起,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月漾橋是鄚州通往雄縣的必經之路,
潘忠點起鄚州的近一萬兵馬,與楊松兩人浩浩蕩蕩殺了過來,
潘忠今天屬實喝的有點高,只能騎在馬上由親衛牽著馬慢悠悠的走在隊伍的后面,楊松帶隊走在前面,
由于月亮很圓,過橋時夜如白晝,
楊松非常小心翼翼的的觀察著四周,他也很怕燕軍有埋伏,
月漾橋不是很寬,最多只能容納三乘通行,橋北岸右側有座樹林,左側有座土坡,北岸的橋頭兩邊灘涂上長滿了蘆葦。
考慮再三,楊松叫住人馬,命精銳朝著右側樹林進行搜索,以防伏兵。
結果斥候回報,未發現有伏兵。
再反復觀察,楊松感覺安全了,于是手上的馬鞭一招便指揮大隊快速通過,因為大部隊過河或者過橋,最怕就是敵人半渡而擊,所以一定要快。
好在他帶來的部隊也是南軍主力,訓練有素,過了一會終于全部過了河,
這下楊松的膽子開始大了起來,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這么亮的月亮,這么開闊的地形,怎么可能設下伏兵?
不過他為防不測,還是命手下派一部分人馬守住這座后撤的唯一退路,自己則是率軍繼續往前,準備攻城。
不料此時的雄縣,居然城墻上一個人都沒有,這是什么操作?
正疑惑間,突然一聲炮響,城頭旌旗林立,其中城樓上豎起的最大一面旗上繡著巨大的黑色“燕”字,潘忠不禁心慌,仔細定睛觀瞧,旗下站立之人不是燕王還有誰?
緊接著號角齊鳴。
大將丘福領騎兵三千從西邊殺來,朱能領騎兵三千從東邊殺至。
南軍趕了大半夜的路,早就人困馬乏,如何能夠抵擋?
僅僅一個照面,陣型就被強大的燕軍騎兵沖撞的七零八落,楊松見勢不妙,只能招呼部隊趕緊后撤。
不想等他趕到月漾橋時,居然豎起了燕軍大旗,
這怎么可能?
不過眼下不是科普的時候,楊松見潘忠狀態較差,只能自己硬著頭皮指揮親衛拼死向前,想要一舉沖破燕軍阻擊。
不料還沒有靠近,就被一陣投槍射的哭爹喊娘,為首大將更是騎在馬上大喝,“譚淵在此!何不受縛?”
未及看清,譚淵已經縱馬沖了過來,僅一合,楊松便被刺落馬下。
潘忠大怒,挺槍來戰,不過幾個回合后,也被譚淵賣了個破綻活捉了。
南軍士兵見主將皆被活捉,如何還有戰心?
紛紛丟棄兵器祈降。
等朱棣趕到的時候,譚淵已經搞定了一切。
朱棣看著滿滿當當的戰利品與潘忠楊松二人,大喜!忙問譚淵是如何做到的?
譚淵忙跪地解釋道,自己聽從張玉將軍調遣,率一千人來這里斷南軍歸路,因為周邊地形開闊,僅有一小片樹林,料想南軍將領多半會搜索。
所以心生一計,命士兵每人都手拿一大束茭草,士兵的鼻子露出水面,由于草束蓋著頭,漂浮在水面上,起到很好的掩護作用。
待楊松率大軍經過后,譚淵率軍偷襲守橋部隊,南軍見燕軍從水下鉆出,驚慌莫名,很快便被殺散,順勢奪了月漾橋。
潘忠楊松二人在一旁聽后默不作聲,楊松更是仰天長嘆,
“真天意也!”
“汝二人可愿降?”
朱棣在張玉率先鋒軍先行后,也很快率主力南下,聽從張玉建議,利用信息差打了潘忠等人一個伏擊,如今正值用人之際,有意招降二人。
不料二人皆性情如火,厲聲大罵。
朱棣大怒,立斬!
打援成功后,朱棣借用潘忠印信,賺開城門,乘勢奪了鄚州。
入城后犒賞三軍,讓眾將士原地休整。
朱棣則是和諸位將領開始商議下一步的行動打算,多數人都主張進攻河間府,把徐凱部徹底消滅掉,
但也有部分人認為,徐凱部依托堅城,不可小覷。燕軍人少,攻城不劃算。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大帥,耿炳文的部將張保愿降,并告知了南軍在滹沱河的詳細部署?!闭谶@時,張玉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趕回來稟告。
“如何?快說說!”朱棣現在真是為道衍和方銳推薦張玉作為先鋒的建議而慶幸,張玉真是有勇有謀啊。
張玉趕緊對照著作戰地圖進行一通介紹,
明朝的地圖繪制的十分粗糙,確實只能大致看個明白,方銳對于這方面真是有些不滿意的。
他一直在等自己空一點了,就想繪制一份比較精確的地圖,這樣打起仗來可就要清晰多了。
聽完張玉的介紹,朱棣良久沉默不語,
張玉建議道:“何不直接奔襲真定?雖然路途遙遠,但耿炳文肯定不會想到我軍敢去,我軍乘勝進攻,一鼓可下?!?
“那邊可是有十三萬大軍??!”丘福雖然也是悍將,但面對如此長距離的奔襲,還要以少打多,真的有點慌兮兮。
這時候朱棣看了一眼方銳,突然問了一個不怎么相干的問題。
“軍師,東西做出多少了?”
眾人面面相覷,除了朱高煦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朱棣在問什么。
“稟王爺,產量不高,大約只有百余顆!”方銳拱手道。
朱棣沉思片刻,然后俯身觀察地圖,看了好久,這才對眾將說,
“從此處到真定滹沱河,大約四百里路,騎兵大約到明天傍晚即可抵達,然后對敵進行偷襲!可竟全功!”朱棣說的十分興奮。
不過丘福還是有些不明白,
“大帥,我軍能用者騎兵不過萬余,即使通過雄縣與鄚州戰役,繳獲了一萬多匹戰馬,可以勉強保證一人兩騎的情況下,也就是湊足一萬五千騎兵突襲。這點兵馬能撼動南軍主力嗎?”
朱棣看到其他人的表情,跟丘福差不多,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丘福啊,你問得好,本王就是要去玩一把‘蚍蜉撼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