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我跟慕蓢還有事情。”
男人按開她的安全帶，將她整個人撈起抱了出去，身后的楊莫跟車里的程爾珉微微鞠躬示意了一下，關了車門，快步到后面開門。
車里。
“干什么萬昀臣？”
“救你，不然他萬一在車里耍心眼兒，占你便宜怎么辦？”
“我感謝你為我著想。但你剛才那樣的動作程先生很容易誤會。”
“我就是想讓他誤會。再說，難道你想讓何小天繼續利用你？”
“那你有沒有想過，程先生告訴何總，何總會怎么想？會不會以為我是商業間諜？”
“他如果開除你，我就賠你一間工作室。”
“我謝謝你。”
“不客氣。”
“……”
回去的路上，男人闔目休息，氣性下去的慕蓢看著他的西裝，想起了自己的別針，她在他眼前揮了揮，他沒動靜。
她松了松安全帶，微微探身，動作很慢很輕地撥開他的西裝，手往他內口袋探，忽然男人的冷眸睜開，攥住了她的手腕。
“坐個車你也不老實。”
“那是我姥姥給我織的，很珍貴，你還我。”
“這樣。”男人說出自己憋了幾天的想法，“我們恢復朋友關系，我就還你。”
“我跟你做不成朋友。”
“那你就不要想別針的事兒了。”
“萬昀臣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那是我的。”
“我撿的，現在是我的。”
“無賴。”
—
到平江路已經是十一點多，人影稀少，僅有幾家店鋪還未打烊。
兩個人踱步從高挑的路燈下面經過，看起來就像是長久生活在這里的人。
宿舍的兩位舍友今天都不回來，里面自然是黑的。
他們進門，剛放下零食。
“咔”
一聲。
剛亮起的燈全部滅下。
“電卡在哪兒？我去插上看一下。”
她拿起鞋柜上的電卡。
“但我不知道電表在哪里”
北京四合院的電表都是在外面，他們便去外面圍著房子轉了轉，但沒有，因為時間問題，她也不好再給分公司的同事打電話，兩人只能折返進屋里。
慕蓢看著墻上的線路腦子里面畫了畫圖。
“依照這個結構，電表應該在房門附近。”
她內外再看了看，最后在院子空調外機后面找到了。
萬昀臣插上卡，屋里外面都亮起了燈。
“出租房的電你沖好了嗎？不然斷電，魚容易出事。”
“沖好了電，還按了監控。小魚有異動，會提醒我。”
男人應著，手機有微信，他回復了一下，旁邊的慕蓢矮身關電表箱，合了幾次蓋不上，他放下手機，“我來。”
慕蓢讓到一邊兒。
“對了，房子你不住的話，是不是該考慮退租？”
“房子我買下來了。”
“你現在是房東？”
“嗯。”
慕蓢愣了愣，琢磨的功夫，掃到了他還未熄屏的手機屏幕。
媽：這是奚小姐的資料，相親地點等我定好發給你，你一定準時過去。
萬萬：好。
屏慢慢黑了。
慕蓢的心也一樣。
此后半個月慕蓢跟同事兩點一線，專注工作。
這天中午他們在餐廳吃飯，同事過來。
“慕蓢，你同學來了。”
“同學？”
“一位女同學。”
慕蓢心想壞了，放下筷子，快步往回走，果然，人離開了會議室，去了他們的辦公室。
“溫晴。”
開著她的筆記本試密碼的溫晴嚇了一條。
“奧，我來看看你。”
慕蓢上去看著筆記本，“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是原來的密碼吧？”
“我沒……”
“行了，出來聊吧！”
兩人去了消防通道，溫晴特別淡定，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為什么這么對我？”
“你是真不清楚？”
“我不清楚。”
“高考啊，QH是我的夢校，就因為你半路殺出來，我才沒能去成。”
“我光明正大考進去的，我哪里搶了？”
“你就是搶，如果你不去，我就能壓線進去。”
“我理解你沒進去難過。但我也難過，你知道，我本來想要去的是美院。”
“所以呢？你去不成就影響我？”
“我沒想影響你，只是遇到了恩師，機緣巧合學了建筑。”
“我不管，就是你害我錯失夢校，我討厭你很應該，我對你做什么都很應該。”
“溫晴，你不要將你自己的失敗歸咎在別人身上。你要是你說的那么喜歡QH，你大可以過去讀研讀博……”
“你說的倒是輕松，那不是我的第一學歷院校。”
“但你們學校在建筑行業可以說跟QH齊名，完全不影響你就業，而且很多老板就是你們學校出來的，他們偏好找校友過去工作。”
“還要我說多少遍，夢校夢校，那是我高中三年的夢校。你雖然沒有去最喜歡的專業，但你去了那個學校。”
慕蓢不知道該說什么。
“剛才你干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走吧！”
“你還真喜歡裝好人。”
“那我去找人把你抓了。”
溫晴一愣，轉目快步走了。
—
快到晚飯點，同事又過來喊她，“慕蓢有人找……”
她擰著眉頭，心想溫晴這是沒完了？她站起來，同事笑嘻嘻地道：“你朋友好帥。”
“啊？”
她猜不到是誰，走到會議室外面，里面的蔣斯京恰好回頭，看著她無比溫柔地一笑，慕蓢小跑進去，“你不是明天來嗎？”
“今天下午有個的病人取消了會面，我就過來了。”他松開咖啡杯站起身，“第一次在你的工作場合見你，你看起來像個大人。”
“我本來就是大人。”她笑起來，“你稍等，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他們打車去了飯店。
走進包間，他打量過一眼，“上次你是跟誰來的？”
慕蓢小臉兒怔了怔，“萬昀臣……但我們沒什么，只是湊巧他幫我處理了一點事情。”
“不用特意解釋，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
他溫和說著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上茶。
“但你要清楚，你和萬昀臣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當然我指的沒有可能，是他不可能跟你結婚。如果你們想發展其他的關系，都還是有機會的。只是作為你的心理醫生，我是不建議。而且你應該也清楚，你們再次在一起，無非就是加深愛而不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