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好門。”

慕蓢點頭，剛要合門，隔壁密碼鎖響，她探頭看過去，男人站在那邊門前，側目看著她什么都沒說進了門。

巧合？

慕蓢怔了片刻，回了房間。

進洗手間準備洗臉，才想起鯊魚夾掉在地上沒撿，剛買的，只戴了兩個小時，她心疼的擰起眉頭，回房間取頭繩，看到白色發(fā)夾好好地在她的窗臺上面。

她在全包的蚊帳里安穩(wěn)的睡了一覺，早上去街口接許光和鄭霏。

“許老師，你要是平衡不好工作和生活，你就干脆辭職，回去全心全意哄著你女朋友。”

“不是沒有遲到嗎？”

“那也是多虧我油門踩得快，不然等一個紅燈，我們就得改簽。”

慕蓢眨巴著眼睛走上前。

“許哥，鄭姐……”

她看著他們的臉色，拉過鄭霏的行李箱，“慕蓢，你知道我今早上經歷了什么？我四點半去他家樓下接他，結果人家女朋友依依不舍，纏了他半個小時才讓他下樓。”

“……”

他們是前輩，而且也不熟，不能評論。

“宿舍在前面，許哥，鄭姐，早飯你們想吃什么？”

“我現在的情緒，吃下去的飯也消化不了。”鄭霏說著犀利的眼神一斂，“慕蓢，你前男友。”

“……”

慕蓢回頭，真是他。

鄭霏主動道：“萬總好！”

許光也是，“萬總早！”

本來想裝看不見的慕蓢只能硬著頭皮微笑，“您好萬總！”

“你們吃早飯了嗎？”

三人互看一眼，鄭霏道：“沒呢！”

“一會兒我讓助理給你們送過去。”

“我們自己買就行。”

鄭霏是會避嫌的，拿過行李，“慕蓢，我們得收拾行李，早飯就麻煩你了。”

這樣她帶回來什么，就跟他們沒關系了。

人走開，萬昀臣目色偏向這位不言語的小輩。

“我請了李記的師傅，以后想吃茴香包就說。”

“BJ的李記？”

“嗯，給師傅包了間民宿，就在后街。”

“……”

到了民宿，師傅在裝盒打包，慕蓢在小院兒里看蝴蝶，一只，白色絨絨的，在一盆掛著露珠的黃色臘梅盆景周圍徘徊，大概是粘到了花粉，蝴蝶一側的翅膀上有著一抹淡黃。

她彎腰看的出神，門里的男人盯著她，下了兩階臺階過來，“那天你是不是故意說給我聽？”

“什么？”

“胡同遇見那天，你不是拿出半個包子給小狗兒了嗎？”

慕蓢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起身。

“想多了。沒遇到你之前，我的那半拉都是我爸吃。”

“這樣。”

“嗯。”

-

上午十點，慕蓢他們到了慶海集團。

幾家參選的地產老總在辦公室，他們這些小卒在會議室。正閑坐著，走進來一位身形嬌小，瓜子臉，鎖骨短發(fā)，漂亮又很干練的女人。

秦珍妮，很出色的青年建筑師，現在在萬古。

身后還跟著霍喆和溫晴。

她下意識低眸。

人齊了，分發(fā)資料，上面有土地的基本情況，五千多平方，在天平島。

鐘經理帶著他們上了一輛大巴，一個多小時到了地兒，沿著簡易山路上行，看到一大片高聳云衫。

“鐘經理，這些云杉是你們后來栽種的，還是原先土地附送的？”

鐘晨曦看向問話的慕蓢。

“董事長后栽的，他最喜歡云杉。”

觀樹可窺其主。

慕蓢端出了祁國盛的底色性格，并不是像采訪中自我評價的那么外放。

在山上待到傍晚四五點，他們去了天勝在這邊的分公司，在給他們安排的辦公室里，三個人開會定方案走向。

窗外的落日，西沉東升，幾個輪回。

一周后，他們在三個方案中選定出一個，并決定在閉關前，短暫休息一個下午。

許光回了BJ陪女朋友，鄭霏去了交大找老同學，慕蓢這邊，去年參與翻譯的一部電影上映，公司給了她十張電影票，她分出去之后，給自己留了一張，影院地點隨意選，她便定了上海影城。

跟鄭霏高鐵到了上海，分開走，她去四川中路吃完餛燉，在附近買了些特色點心，零食，一路逛到南京東路的和平飯店門前。

她手心里的袋子一沉，破了，一瓶飲料活潑地滾去路中。

她快步過去撿起來，回過頭，萬昀臣半蹲在那堆留在原地等待拯救的零食前面，一樣一樣往手里撿著。

“謝謝。”

男人翻了她一眼。

“吃飯了嗎？”

“嗯。”

“閑逛？”

“等會兒去影城看電影。”

“正好，我也要去那兒。”

男人把那一堆抱進懷里，生怕掉落，還掀起了西裝的衣角。

“汪卷給了我票，我還猶豫去不去。一起吧！”

楊莫開車送他們過去，進場他和她挨著，坐了一百一十分鐘。

散場的時候周圍人因為男女主各奔東西而遺憾。

但她沒反應。

男人奇怪地看她。

她小聲道：“他們現實中在一起了。”

“是嗎？”

他們聊著，出門準備上車，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從旁傳過來。

兩人回頭，池影跟一位中年女人和一位中年男人走上前。

“池叔叔，錢阿姨。”

“小萬，真是巧啊！”

前不久他們坐高鐵去BJ看了看池影，萬昀臣招待了他們。

“叔叔阿姨這是去哪兒？”

池影看向萬昀臣，“我陪爸媽出來走走，家就在前面，過來坐坐吧！”她跟慕蓢一笑，“慕老師一起。”

“奧，我還有事情。”

她說著，手機響，轉頭跑到路邊的一輛勞斯萊斯旁，程爾珉在那兒。

“準備明天去蘇州找你，沒想到意外撞見了。你跟萬總……在一起？”

她跟萬昀臣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所以這個場面，他不太理解。

“也是巧遇。”

“接下來去哪里？”

“回蘇州。”

“不如這樣。跟我回酒店住一晚，明早我送你回蘇州，一起吃頓早餐，我就回京。”

這樣她可以自然的離開。

她回去跟他們說了一聲，過來上了車。

系好安全帶，司機看著后視鏡準備踩油門，突然后排車門開了，一陣春風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