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醉酒的流氓趁機想要占便宜,他們搖晃著身子拽著爛醉的萍萍,他們走在夜深人靜的大道上,街邊不少店家已經關門,滅了燈籠,黑黢黢的,只看到地上暗色的影子。
萍萍在恍惚中感覺到有人扯著自己的胳膊:“你們誰呀?”
兩個流氓堵住她的嘴,她覺得不對,開始掙扎,向下使力,不想讓他們拖走。
這個時候,玉檄看見前面有三個人影,兩個男人拖著一名女子。他覺得事情怪異,他趕快跑上去,攔住他們:“干什么的?”
那兩名男子慌了神:“少,少管閑事。”玉檄看到那女子的分明是在掙扎,顯然這是綁架。
“放了這個姑娘!”玉檄恨極了這些蠅營狗茍畜生不如的家伙,語氣里明顯帶著不可遏制的怒火。
雖然那兩個流氓已經心虛,但是他們是刁民,何況面對一個文弱書生,兩個人還打不過他一介書生之流嗎。“窮酸書生!也想嘗嘗你爺爺拳頭的厲害嗎!”他兩人其中一人松開抓著女子手臂的手,玉檄沒有視線的遮擋才看見女子是萍萍。
“表妹!”
眼看著那個家伙做好了打一架的架勢,右腿踢出,直朝著玉檄的下巴踢過來,玉檄根本來不及反應,還好韓江及時推開他。隨后韓江使出一套連環拳,打得那個家伙鼻青臉腫,無力反抗。另一個抓著萍萍的家伙見狀嚇得膽都破了,沒魂似的自己先逃了。
玉檄趕快拿下萍萍嘴里的布條,扶著她:“表妹,他們有沒有傷你?”
“峖哥哥,峖哥哥,可算來了。奴家差點以為要死了。”她趁機倒在玉檄的懷里,回酒館的一路,她都裝作嚇壞的樣子,稱自己幾乎走不了,除非玉檄扶著她。路過的貓看到都要說一句:矯情!做作!
韓江則不以為意,他們在前面走,他在后頭跟著。“只要最終助他奪取天下,他完成任務就好了。不過人間短短六十年,眨眼之間。”韓江心里想著這些,平靜踏實不少。
天色已晚,馬車已丟,只能騎馬而行,況且萍萍受了驚嚇,暫時休息一宿,明日午時再出發。
開了兩間客房,一間萍萍住,另一間,韓江和玉檄住在隔壁,方便照應。
夜里,在韓江和玉檄房間窗外出現一道人影,那人影拿著匕首潛入房間,先湊近床邊的玉檄,玉檄睡得正香,那人伸手捂住玉檄口鼻,玉檄被憋醒,怒睜雙眼,那人影正準備一刀刺下去,玉檄拿出身下實現藏好的匕首,對他的手臂狠狠刺下去。那人哇的一聲,扔下匕首,捂著鮮血直流的胳膊跳窗而逃。
韓江站在內珠簾邊,撥開珠簾看窗外那個人影的蹤跡:“少爺做得好。”
玉檄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韓江又一次救了他。這幾日很累,如若玉檄自己睡一間房的話,怕是此刻已然在睡夢中死去。
韓江在房梁和窗戶間拉了一條繩子系好:“少爺,我睡在這里就好。”
玉檄想要讓韓江和他睡一張床,對他而言韓江不是下人,是一起共患難的朋友,理所應當有福同享。
“一根繩子要怎么睡人?”
韓江坐在繩子上,向后一仰,后背緊緊的貼著繩子,抬起左右腿,兩條腿交叉在一起。“沒事,不會掉下去的。”
“不蓋被子,會很冷。”
韓江閉眼,抱著肩膀,假裝睡著,任由玉檄說著讓他不要睡在繩子上的話。
玉檄見他沒有反應,不再糾結,不再推讓,只是一夜未好眠。他經常要睜開眼睛看韓江還在不在繩子上,看他有沒有覺得冷。月亮漸漸變暗的時候,玉檄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他瞥一眼韓江,他靜靜的如同木雕人一樣躺在繩子優美的弧線彎折處,在月光下,冷得讓人不忍不敢接近。玉檄想起冷峻的山,刀劈斧削的山巒讓每一個試圖接近它的人望而卻步;冬日里的雪,白茫茫的一片,每一次觸碰都寒意刺骨,但是每一片雪花都在手掌里融化。
他把包袱里那件未穿過的新衣拿出來,給韓江披上。
“怎么會不冷呢?”
韓江睡得死,全然不覺。只是夢見自己走出了冰天雪地,來到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