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梓里正聽著興起，畢竟他的公司除了技術，一切都簡單太多了，就沒有這么多復雜的事情，老板想處理一個員工，還要考慮市場平穩(wěn)過渡，最好還要特別安排出一個光鮮高薪的職位永遠養(yǎng)著他。突然被變相催熟，還有點兒轉(zhuǎn)不過來。不知道說什么，就笑了笑。道：“知道了。”

劉亮：“未來一年，高層的意思是，姜竹這顆釘子務必要繼續(xù)釘在北城。現(xiàn)在姜竹結(jié)婚了，身邊多一個親人，就看不下去受委屈。真要離職，不是我和尹總能穩(wěn)得住的。公司大老板想合規(guī)，銷售高管又不能全砍了，只能拿市場最重要、蹦跶最歡的殺雞儆猴了。所以，未來一年北城的一切就是給其他銷售高管的一種警示。要想達到預期的效果，姜竹是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每個月就那么兩萬多，行內(nèi)又不是最高的。要是我，又不給漲工資，可能不會受那個氣。”

尹總：“公司職位薪酬都是固定的，我可以想自己請誰吃飯，但是單獨加薪太惹眼了。既然大老板排版要這么搞，我也不惹嫌，只要姜竹費用審批卡住了，其他的事情未來一年可以不在審核范圍內(nèi)。沒辦法，都是打工的，一切聽老板的。”

柏梓里知道自己必須表態(tài)了，道：“姜竹雖然很老實，但是吧，在我的認知里，一般老實人都不好惹。尤其是聰明，學習型的，他自己會成長。對于一些他亂七八糟的，一旦他用心關注了，被他找到解決的關竅兒，真正回擊起來，對方可能不會太好受。我是真怕哪天她在書房的墻上，列個公司北城銷售人員之間的關系曲線圖。畢竟，她喜歡電影里，阿米爾汗有相關的橋段。與其那么麻煩，還不如簡單點兒，在姜竹還沒被惹毛之前，把王宏樓送進去，關幾天。嫖娼被拘留什么的，公司應該……也不會太介意的吧？”

尹總嘆氣，道：“只要不牽扯客戶，公司怎么能干涉員工私生活呢。別說公司管不了，家長都管不了。”

劉亮低頭偷笑。

柏梓里見私事算是談完了，提了提車速。

到了公司，柏梓里按流程，問了一下尹總，要不要會前簽署保密協(xié)議。

尹總道：“不需要。如果說，真能按設想做出來，實現(xiàn)預期的目的。至于是不是我參與完成、最終獲益，反而不重要了。現(xiàn)金利益沒有，還有醫(yī)學推動的紅利呢。我年紀大了，或許獲益少，還有孩子呢。所以，沒那個必要。”

柏梓里道：“好，尊重客戶意愿。那我們直接去會議室吧，今天參會的人員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時間上方便的，在會場都可以見到。一部分是遠程在線的，他們有問題，會匯聚到一起，有一個人代為提問溝通。”

說著幾個人到了會議室，有十幾位已經(jīng)到了。座位前都有名牌，客戶的是一次性打印版的很是簡約，員工是雕刻的看著很是精致。

介紹寒暄入座，到了原定會議時間，就見會議桌中間原以為只是個擺件的小機器人，一個踏步、振臂一揮，道：“柏梓里掙錢娶老婆的機會來了，大家都爭氣點兒，優(yōu)秀的基因需要延續(xù)，可不能因為他錢少被嫌棄了。咳、咳，我宣布，會議開始。”之后，小機器人，手臂、站姿，很是絲滑地歸位了。

劉亮問：“這個不便宜吧？好想給我兒子買一個。”

一個工程師道：“看配置。這個是之前一個用戶私人訂制給自家孩子的一個生日禮物，樣機，因為顏色選了冷色系，客戶是個五歲的小姑娘，就重新做了一個。這個是在原基礎上不斷升級的，剛剛只是他的鬧鐘功能。如果全配齊的話需要這個數(shù)。”用手比劃了一個數(shù)字，劉亮心里一換算，都趕上家里一個車轱轆了，還是算了吧。

尹總聽說公司里用這種話語做鬧鈴，就笑了。

柏梓里道：“咳咳，下來誰抽空更新一下。把娶老婆，換成養(yǎng)老婆。好了，我們開始今天的會議吧。”

雖然場內(nèi)場外，參會的加起來好幾十號人，沒有一個女性。但是，誰說八卦是女性的專屬？都在心里把娶、養(yǎng)，兩個字在心里迅速重新過了一遍，回味了下其中的差異，決定私下找他助理了解一下。不為別的，樣機表達的內(nèi)容，至少要真實不是嗎。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技術實現(xiàn)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可能工作量上有些不輕松。

劉亮問：“高校的博士、研究生有很多，有些工作他們應該都能完成。廉價又好用的勞動力，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一人回：“那首先得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先把他的導師拉進來，他的學生才是你的勞動力。導師不參與，他們既是在心動，也會告訴你他們自己基本沒什么業(yè)余時間完成。”

柏梓里道：“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就繼續(xù)下一項，如何付費。”

尹總：“可以合作，最后整體以技術入股、或者有看好前景的想注資也可以，上市前什么都可以談。我目前能做到的就是融資到五百萬，人民幣。”

接下來就是最后的個人提問時間。等會議結(jié)束，時間都到下午五點過。柏梓里助理通知會餐地點，來參會的員工，時間上方便的就過去，趕時間回家的直接走就可以。大家講的是技術，完全沒有客情一說。

等柏梓里回到家，已經(jīng)快七點了。

一進門，就聽兩個人在聊天兒。柏梓里挑眉，還以為姜竹請朋友來家了呢。進屋一看，姜竹一邊開著電腦在忙什么，一邊接著電話。開了手機的免提功能。

柏梓里有些茫然，之前沒遇到過，有種私闖民宅的感覺。輕手輕腳的，兩人剛彼此點了個頭。

電話里的女生問：“我聽到開門聲了，你點外賣了？”

姜竹道：“沒。我讓他和你打聲招呼。柏梓里，這是我高中同學，還有聯(lián)系的僅此一枚。李梅。李梅，這是我合法領證兒了的對象，柏梓里。”

對面一聲尖叫，過后便問：“姜竹，你是不是人？交朋友了都不言語一聲，今天沒遇上，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

姜竹：“什么時候遇上了，什么時候說唄。我就奇怪了，有什么驚訝的。到了這個年齡了，想通了，遇到了，人盡可夫，領個證不是很正常嗎。”

李梅：“別人的話都能理解，你？太挑剔了。我不尖叫一聲，完全對不起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