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梓里問：“你對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設想？”

姜竹；“如果有能力，就改變大環境。大環境好了，即使她/他落魄了，住橋洞，也沒人欺負她/他。如果能力不足，就引導她/他，自己學會荒野求生的技能。這樣自保的同時，賣個豆腐也能溫飽不愁。怎么也不能賣炊餅吧。”

柏梓里笑：“加一條，我還不想她/他混到需要去投靠對方的父母家。”

姜竹道：“所以，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讓誰富起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讓好人富起來，資本會更有底線，經濟照樣發展的同時，什么歪風邪氣才不會迎風長。就像我們公司里的那個王宏樓，但凡一起共事，我是不太可能讓他從我的審批下套現的。因為每一分錢都可能在他那兒產生罪惡，而自己是助紂為虐。你把我帶跑偏了，我要給我的故事結個尾，有始有終。想想啊，對進展到第一批健身種菜的大爺大媽們，把隔代的孩子，協助培養出管子思維。然后等這批孩子長大成人，那么他們的父母，看在自己孩子如此優秀的份兒上，也會主動效仿自己的父母去鄉下種菜健身……這樣就聯動起來了。如此，過上幾代，還分得出，城鄉差距，還有城鄉歧視嗎？只能對視一眼，誰還不了解誰呢。好了綜上所屬，回答你的問題了，不會抬高物價。能自圓其說，感覺？可以自洽”

柏梓里道：“嗯，確實。剛聽你問我，會不會對跳廣場舞的流口水，差點兒就誤會了。幸好，耐心聽下去了。不得不問，太好奇了，你的？……各種想法都是怎么來的？”

姜竹道：“你小時候，和別人一起玩兒嗎？”

柏梓里：“很少。人太優秀了，總是會被孤立的。”說完自己先笑了。

姜竹道：“我自己優不優秀不知道，只記得數學特別好，其他的很平常。不對，頭發特別長，總被欺負。一次告狀之后，再也沒有人欺負我了，感覺被整個世界孤立了。我的數學老師，上課總愛夸我，下課還要把我叫到講臺邊兒上去，單獨給我留每章最后一道拔高題。沒幾天，同學不單不和我玩兒，還當著我的面，說我。我想想，對，說老師單獨可她開小灶兒、有什么了不起、哪好啊其他科目也沒什么了不起……老師再給我留題，我就沒那么準時交了。沒幾次，老師也不再叫我了。議論少了，生活終于清靜了。所以我現在很難理解網紅之類的，不嫌煩嗎？我從那時開始，總喜歡靜靜地看著同學。看著看著，開始在腦海里預判他們彼此的情節。比如兩個女生吵架，我腦海里都上演了好幾個版本了，她們還沒吵完呢。年級越高預判越快，高中的時候已經能在觀察幾天后，就大概猜出如果和她交朋友會因為什么吵，吵到什么程度。之所以會這樣，我覺得是不可避免的。人的腦袋是不會停滯的，沒有人和自己互動，又沒有得到課外書的條件，電視、游戲機就更別提了。那只有看周邊了，看了自然會想，想了自然會比對，比對之后自然會想為什么？工作之后了解到一個詞，復盤。又不一樣，沒有特定的限制。”

柏梓里道：“我小時候，也沒人和我玩兒。不過經濟上還可以，理由和你說過的，不想再提。所以可以看小人書、課外讀物。”

姜竹：“真富有。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小人書長什么樣兒。”

柏梓里道：“書房里也沒有。等孩子喜歡看的時候，你看兩眼就知道了。現在看著都很幼稚，簡單，無趣。有些東西，小時候沒喜歡上，大了也不會感興趣。好了，我們可以吃面了。”

姜竹：“需要我幫忙端嗎？”

柏梓里道：“不需要。你把椅子放回去就好。”

姜竹吃了整整一大碗，早午飯一起吃，真是餓壞了。

柏梓里也沒讓她伸手收拾，自己都包攬了。

從廚房出來，又拉著姜竹回臥室，休息了一會兒，才起身換衣服，準備出門。

姜竹看了看換裝出來的柏梓里，雖然不是西裝革履，但白襯衫配休閑，都有熨燙過。道：“不莊則不威，誠不欺我。”

柏梓里：“你還見過出門不收拾的？”

姜竹道：“我是沒見過，但我聽過。一個私企老板，在招商會酒店，下屬請示后從展位帶意向客戶去見他打算簽約。一開門，那老板穿的是浴袍，不說坦胸露乳吧，據說腰帶系的松松垮垮的，也是露了不少肉的。”

柏梓里笑：“然后呢？”

姜竹道：“還有什么然后。如果有？就是出名了。都說公司下屬還可以，就是老板不太靠譜。”

柏梓里問：“公司倒閉沒？”

姜竹：“不溫不火。據說現在升級了，泡妞，都泡到公司下屬身上了。我猜可能現金流斷了，習性不改，縮減私下開銷，另類節省成本。”

柏梓里：“別猜。猜你也要說自己猜不明白。你可以說，現在下屬也不行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出門了。晚上要出來一起吃飯嗎？”

姜竹：“如果是尹總、劉亮？讓他們忙自己的事吧，估計王宏樓也快找上門了。我可不想工作以外的時間，和他一起吃飯。如果是和你們下午開會的人？直接別提我。”

柏梓里問：“你的晚飯怎么解決？”

姜竹：“可以自己做，雖然沒你做的好。之前一個人都過得好好的。”

柏梓里道：“好吧，希望能趕回來給你做飯，即使希望不太大。kiss bye？”

姜竹：“聽不懂，你是在為難我。我高考成績英語不及格。趕緊走吧，平順的衣服弄出褶，還得重新換。”

柏梓里道：“好吧。”

柏梓里出門后，聯系了助力。兩人交接了車鑰匙，助力就被放回公司了。

柏梓里開著公司名下的奔馳去接尹總、劉亮，這才是公司接客戶專用的。既然是客戶，就按流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