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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紅樓夢》與《紅樓》

“范小姐,可是不喜眼前的茶點?”

解香樓雅間。

林婉兒眼底夾雜著一絲打量,她噙著淺笑淡淡看著面前身量高挑,容顏姣好的權貴之女。

范若若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遮蓋住她的失落,她抬起頭,輕輕掃過桌案上的茶點果蔬。

“沒有,”

她溫婉的笑看向對面端莊的婉兒郡主。

“方才路上用了些點心,現下......”

林婉兒眼神閃了閃,她端起面前的熱茶,淺淺得抿了口。

雅間內寂靜無言。

范若若垂落眼眸,手指無意識得摩挲著茶杯,茶水滾燙熱氣在她指尖裊裊升起。

林婉兒面容冷清,目光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

她施施然放下熱茶,嘴角勾起淺淡的笑,垂眸看向對面連連走神的范若若。

“范小姐,”

范若若抿著嘴,她雙眸清澈,郡主相邀其中意思她大抵七七八八了然于心。

“郡主有何話,但說無妨?!?

林婉兒輕瞥了眼,她垂落眼眸,范若若心思玲瓏,言語間雖不卑不亢,但藏在話語間的傲氣卻不輸于她。

“范小姐,我兄長昨日多有冒犯,”

她輕抬眼皮,直直看向范若若,眼底滿是探究。

“婉兒替家兄向若若小姐賠不是了?!?

范若若微不可見皺了皺眉,郡主言語之間雖然客氣,但是句句不在點她范若若。

早便聽聞林公子和郡主感情親厚。

她漆黑的瞳孔極快閃過絲復雜的感覺,若是...林公子,想來是極好的。

雅間珠簾珠玉相撞,清脆作響。

范若若眼神一閃,恍然回神間卻見端莊冷清的郡主正對她拜下。

她猝不及防,慌張起身,托起郡主行禮的手。

“郡主,沒有,”

“詩會交流談何冒犯?!?

林婉兒稍稍抬起頭,面前范若若與她四目相對,兩人貼得極近,她似乎能聞到其身上的淡淡梨花香。

她目光疏離,輕瞥了眼范若若握上的她的手,施施然重新在座椅上落坐。

范若若神色尷尬,她極快得放開了手,抿著嘴重新坐了下來。

“若若小姐,我聽說過你的詩詞。”

范若若抬起眼她噙著客套的笑看向對面清冷的林婉兒,郡主尋她方才應是說開了,現下再提起是皇族御下之術嗎?

林婉兒微微一笑,大方得直視范若若暗暗的打量。

“我兄長林珙,”

“是世間最好的男子?!?

她低下頭,目光溫柔,修長白皙的手指自熱茶上方的裊裊白煙中打著圈。

“娉娉裊裊十三余,”

“豆蔻梢頭二月初。”

林婉兒音色倦戀,娓娓吟誦著梅府詩會的那首作弊詩。

“若若小姐,這確是兄長所作,”

她輕抬眼皮,目光傲然,對上身前抿嘴不語的范若若。

“我兄長才華之高,”

“莫說慶國,整個世間無人能比?!?

林婉兒神色鄭重,她直直注視眉眼詫異的范若若,聲音堅定,一字一頓,似最虔誠的信徒。

“非是我大話,這首詩,不過兄長三千詩詞里的尋常一首罷了?!?

她起身,織金云錦熠熠,長裙逶迤。

“今日得見范小姐,婉兒心里歡喜?!?

“天色不早,先行告辭。”

范若若垂著眼眸,郡主林婉兒在京都雖無什么聲名,但其尊貴無比。

方才幾句言語相交,可見其之高傲。

以她的身份地位,還有性子,斷不會無的放矢。

“郡主,”

范若若抬起頭,雅間珠玉閃動,林婉兒白衣清冷,其身后葉靈兒紅衣似火。

她抿著嘴緩緩起身,不知為何,葉靈兒來訪,郡主相邀,胸口處的悸動很歡喜。

“郡主,可否讓若若一觀林公子的詩詞?!?

林婉兒蹙著眉,她眼神冷清,淡淡瞧著面前的范若若。

“可否。”

葉靈兒皺了皺眉,她不太懂范若若的想法,對林珙出言不遜,婉兒相邀只為化解其對林珙的敵意,她要看詩詞,是不是覺得婉兒騙她。

“婉兒,給她看看吧,”

“還有那本《紅樓夢》一齊給她瞧瞧,林珙可不虛才子之名?!?

《紅樓...夢》?

范若若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葉靈兒說的《紅樓夢》怎么跟哥的《紅樓》這般相像?

林婉兒抿了抿唇,方才范若若眼神變化極為怪異,似是震驚。

她目光深沉,細細打量著眼前的范府之女。

“范小姐,那便明日未時還是這個雅間,”

林婉兒沉吟了片刻,淡淡開口。

“我兄長所著《紅樓夢》,現今在二殿下手里,我明日將其帶來與你一觀。”

二殿下府邸。

水榭藕荷,竹簾風輕。

李承澤低著頭,專注得讀著滿鋪桌案的宣紙。

宣紙上字如游龍,飄逸霸道。

“奇書,不世奇書!”

“林珙大才!”

他稍稍抬起頭,眸光星光閃耀。

謝必安抱劍,立在一旁。

他眨了眨眼睛,想起這兩日京中突然流傳至囂的青鳥傳信。

“林珙,這幾日在做什么?”

李承澤頭也未抬,又翻過一頁宣紙。

謝必笑輕笑了聲,他話語輕快。

“昨日京中便傳出一個癡情的青鳥傳信,”

“嗯?”

李承澤頓了頓動作,他稍稍抬起眼皮,輕瞥了眼身側調笑的謝必安。

謝必安跟了他許久,何時這般鮮活。

這青鳥傳信,有些意思。

“他做的?!?

李承澤收回目光,手無意識玩著宣紙的一角,他眼底滿是深沉。

前幾日陛下降下口諭:皇族子弟不許摻和。

“應當是林珙做的。”

謝必安眼神思索了會,點了點頭。

“說來聽聽?”

“是首情詩,”

“北齊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小師姑,這詩兩日間傳遍了南慶京都,現下我北齊也是聞風而動?!?

北齊皇宮。

戰豆豆眼神調笑,她隨意將手中的暗信往面前的女子遞了遞。

海棠朵朵斜睨了眼戰豆豆,她淡定得低下頭撿了把瓜子,嘴巴一嗑,理也不理什么林珙,青鳥。

戰豆豆低聲笑開,面上輕佻的笑著施施然伸回了手,鄭重的折疊著信件。

“你笑什么?”

海棠朵朵吐了口瓜子皮,她輕瞥了眼看似一板一眼的戰豆豆,實則內里焉壞焉壞的。

她嗑開一粒瓜子,目光有意無意掃過戰豆豆玉樹臨風的面容。

“他可不是只給我寫了情詩......”

海棠恍若無人大咧咧吐出瓜子皮,目光富有深意瞧了眼啞然的戰豆豆。

她拍了拍手,抖落衣裙上的瓜子皮,一臉正色。

“他林珙南慶宰相之子,”

“我們見都沒有見過,”

“這情詩還是批量送的,字都不改一個,”

“現在他散布青鳥傳信,”

“鼓動著南慶、北齊人人皆知,”

戰豆豆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她噙著似有似無的笑,與海棠四目相對。

“慶帝圖謀我北齊,以林珙為棋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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