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確是豪杰
- 穿書后在三國當(dāng)預(yù)言家
- 陸隨兮
- 2163字
- 2024-06-18 08:30:00
“你怕人多眼雜?”張淇芝反應(yīng)過來,也感到有些不妥。
“雖然目前我們跟曹孟德還無直接沖突,但到底利益不同,不得不防。”魯子敬若有所思。
“這倒是,不過一時半會兒他顧不得江東。等他擊敗呂奉先,重?fù)?jù)兗州,還有黃巾軍余部、張繡、袁公路等人,都是他需要進(jìn)攻的。”
“你怎知他能擊敗呂奉先?呂奉先勇武非常,又有陳公臺為之謀劃,已據(jù)兗州,兵力又足。與曹孟德多次交戰(zhàn),互有勝負(fù)。”
“雖然如此,聽聞今春曹孟德?lián)敉藚畏钕龋瑪貧⒀μm,攻下了巨野?”張淇芝笑道。
“然而至今,曹孟德也未攻下定陶,更遑論重得兗州。去年,曹孟德攻濮陽,呂奉先騎兵迎戰(zhàn),打得青州軍倉皇而逃。聽說曹孟德還墜馬,燒傷了左手掌呢。”
魯子敬驚訝于張淇芝消息靈通,忍不住多辯了幾句。
“總之,到今夏就會有個結(jié)果。”張淇芝神秘地笑道。
“去年蝗災(zāi),北方餓殍遍野,曹孟德也因缺糧與呂奉先相持不下,無功而返。如今兗州未得,軍糧缺乏,今夏曹孟德的士兵恐怕都要去收麥子了。”
“是啊,所以如果你是呂奉先,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jī)嗎?然而曹孟德多謀,又會不做準(zhǔn)備嗎?”
“如此說來,還是勝負(fù)難料。”
“反正我預(yù)測曹孟德?lián)魯畏钕龋瑓畏钕葧鶘|去,投奔劉備。”
“這么有把握?”魯子敬頗有興致地打量張淇芝。
“我說了我會卜算嘛。”張淇芝有些小得意。
“無論如何,趁此間隙,我們要盡快助伯符在江東站住腳跟。”魯子敬饒有興味地看看她,又回到正題。
“江東,實(shí)則就袁公路實(shí)力雄厚。”
“所以伯符現(xiàn)在還得與之虛以為蛇。”魯子敬不禁皺眉。
“袁公路這個人,愛強(qiáng)出頭,野心暴露太早,到時候自會有人出手。曹孟德就會是其中一個。”
“這樣說來,我們與曹孟德反倒有些共同利益了。”魯子敬思索道。
“至少目前不會是敵人。將來曹孟德恐怕還要籠絡(luò)孫伯符呢。等孫伯符從歷陽渡江后,便會打開局面,其他人都不足為懼。到時會稽、丹陽、廬江、豫章,皆會一一平定。”
“若果真如此,曹孟德那時大概是自顧不暇,無奈為之,并非有甚好意。”魯子敬語氣里是看穿一切的冷靜淡定。
“不過你還真挺關(guān)心局勢,當(dāng)真是修道的隱士嗎?”魯子敬審視的目光讓張淇芝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不會又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吧?我要是別有用心,就應(yīng)該謹(jǐn)慎少言才是。”張淇芝扭過頭去。
“那怎知你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別人要是聽到你這些論斷,怕是要以為你也是誰的謀士了。”魯子敬眉頭微皺。
“那你可要好好待我,不然我投奔別人去了,你白白多個敵手。”張淇芝佯怒嗔怪道。
“怎么個好好待你?”魯子敬幽深一笑,故意往張淇芝旁邊湊近了些。
“比如說,這一路坐船坐車的,我腿腳血液循環(huán)都慢了,感覺都充血酸疼了。你要是殷勤小意的,就應(yīng)該給我捶捶腿揉揉肩。”張淇芝迎上魯子敬半戲謔半認(rèn)真地眼光笑道。
“可以啊。樂意為美人效勞。”魯子敬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就要上手。
“我說笑的。”張淇芝一把握住魯子敬的手腕,感覺自己的臉仿佛發(fā)燒似的熱乎乎的。
“我可是認(rèn)真的。”魯子敬笑著就要掙脫。
“小女子實(shí)在不敢勞駕魯公子。”張淇芝只能一邊束縛住他的手,一邊身體挪得離他遠(yuǎn)些,奈何馬車空間就那么點(diǎn)兒大。
“嘴上如此說,這手卻不肯放開我。”魯子敬調(diào)笑道。
“你再戲弄我,我就出去跟子明一塊兒駕車去。”張淇芝無奈松開手,又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還會駕車呢?”
“不會啊,到時候讓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旅途勞動,一路顛簸。”張淇芝壞笑道。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那你分析分析曹家那兩兄弟。”
“我看那曹子脩無甚心機(jī),應(yīng)該只是為了求醫(yī)而來。反倒是他那個弟弟,曹子桓,才需要多多注意。”
“八九歲的孩子,你觀察出什么了?”魯子敬來了興趣。
“我觀此人相貌,心機(jī)深沉,不會為情所困,意志堅強(qiáng),還善于隱忍偽裝,將來或成一番大業(yè)。”
“自古長幼嫡庶有序,據(jù)我所知,曹子脩雖是妾室所生,自小為嫡母收養(yǎng),又是長子。曹子桓即使智高謀深,恐怕也難以逾越。”
“依你所見,曹孟德是那種會困于傳統(tǒng)禮法的人嗎?況且如今群雄并起,各憑本事,出身也抵不過實(shí)力。看看袁公路和袁本初兩兄弟就知道了。”
“縱然如此,曹子脩已被舉為孝廉,過不了多久就可隨曹孟德四處征戰(zhàn)。而曹子桓還是個孩子,等他成年都是十多年后了。那時候曹子脩早建功立業(yè),根基深厚了。”
“你說的是正常路徑。局勢風(fēng)云變幻,世事難料,能獲得何等地位,不僅靠實(shí)力,還有偶然的際遇,或者說是運(yùn)氣,人的前途難測尤甚。”
“盛衰各有時,立身苦不早。”魯子敬不由吟誦起古詩。
張淇芝想起自己見到的曹子脩溫潤俊朗,又想到他最后的結(jié)局,放棄自己坐騎護(hù)送父親撤退最終自己戰(zhàn)死,眉眼間也不免流露出些傷感。
“這些都是別人的閑事,不過是姑妄言之。到時小心謹(jǐn)慎些,完成我們的事就回。”
魯子敬看出張淇芝情緒變化,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聯(lián)系的客商可靠嗎?”張淇芝聞言便關(guān)心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們出錢,他們給我們想要的東西,各取所需。況且我與那客商有舊,也大約知道他的為人。”
“那就好。能讓子敬覺得信得過,必然靠得住的。”張淇芝討好地笑道。
“你倒把責(zé)任推得干凈。”魯子敬無奈地決定閉目養(yǎng)神。
“就像我相信子敬,子敬靠得住。只是我也是靠得住的人,子敬卻沒少猜疑。”張淇芝又想起初次見面魯子敬就攛掇周公瑾處置自己。
“唉,你是要時常提起這茬了。”魯子敬語氣里有些心虛。
“不知那客商是何人?”張淇芝沒忍住好奇,巴巴地看著魯子敬。
“稍后我就引你認(rèn)識。”魯子敬滿意而神秘地笑道。“那人確是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