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到院子里的時候,瞧見那兩個白日里欺負她的小丫鬟還跪在走廊里。
雖說她們已經在受罰了,可她們卻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還在咬牙切齒的斥責云舒,“哼,一個小乞丐而已,什么東西,為了她,讓我們跪這么久。”
云舒輕笑了一下,走到她們面前,伸手就給了她們每個人一巴掌。
一時間,那兩個小丫鬟被突如其來的巴掌給打蒙了,捂著臉抬起頭,看到打她們的人是云舒,眼中襲來了恨意,“我們都已經受罰了,為何還要打我們?”
云舒聽著她們的質問,沒有說話,她揉了揉打疼的手,隨即又是一人一巴掌打了下去,“今日我姐姐罰你們還是罰的輕了些,若是我,就將你們一頓亂棍打出府門,永遠都不會有其他人家敢用你們。”
那兩個小丫鬟看著和平日里判若兩人的云舒,不由的有些心驚,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白日里還為...我們......我們求情,怎么......”
“哼,求情?”云舒輕笑了一下,“真是蠢貨,你們羞辱我,我還要為你們求情?這是何道理?我姐姐和姐夫都是愛面子的人,你們這般羞辱我,我若繼續求情,姐姐會罰你們罰的更重。”
兩個小丫鬟這才明白過來,王妃本來是要罵幾句就算了的,沒想到這“小乞丐”的幾句求情的話,卻讓她們在這里罰跪。
姓劉的小丫鬟頓時沒話說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樣。
倒是那個吹捧的小丫鬟跳起身來,竟然敢直面云舒,“好你個小乞丐,你不過是憑著這身份才在這里耀武揚威的,骨子里還是個小乞丐。”
話音剛落,她就在云舒鬼魅一笑中,瞪大雙眼倒在了地上。
姓劉的小丫鬟見倒地的小丫鬟嘴角的黑血,胸口的毒針,不敢相信的看向云舒,“你竟然殺了她?你怎么這么大膽敢殺人?”
“我為何不敢?”云舒清理了一下方才被風吹亂的衣裙,“你們是什么人你們自己心里清楚,逆鱗閣竟然會有你們這樣的殺手,真是失敗。”
聽到云舒說出了她們的身份,姓劉的小丫鬟再也不裝蒜了,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就向云舒刺了過來。
云舒身體輕輕一斜,順勢抓住劉丫鬟的手腕,將她的手腕折斷,短刀掉了下去,云舒左腳一抬,將短刀踢出去,插進了柱子里。
“你是誰?”劉丫鬟吃痛的跪倒在地上。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想刺殺王爺,兩個蠢貨。”云舒罵了一句,一腳踢在了劉丫鬟的胸口,將她踢飛了數丈遠。
幸好此刻夜已深了,走廊上并沒有人走動,若不然,讓人看到云舒這樣的身手,恐怕身份都瞞不住了。
可是在角落里,有個人影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沒有上前阻止,看到那兩個丫鬟斃命后,人影便離開了。
云舒看著劉丫鬟斷氣,就喚來蘇澤,將她們二人的尸體扔進了院中的井里。
第二日,眾人尋不到兩個丫鬟,卻在她們的房間里看到了兩封遺書,遺書上說她們無顏面對王爺和王妃,投井自盡了。
有遺書在,也從井里打撈上了她們的尸體,李長安也沒有再追究什么。
“姐姐,那兩個丫鬟好端端的怎么會自盡了呢?”云舒故作姿態的問道。
寧蘭雪嘆了口氣,在王府里,像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了,有些丫鬟不服管教,但是臉皮比較薄,在那么多人面前罰跪,當然覺得顏面無存,所以就覺得沒有臉面繼續活下去了。
寧蘭雪深知這一點,平時也只是責備她們幾句,但是這兩個丫鬟卻不知悔改,只能走上這條路。她淡淡的給云舒解釋了幾句,并沒有懷疑她們的死因。
“你呀,就不要再想她們的事情了。”寧蘭雪幫著云舒收拾一些細軟,“明日就是你認祖歸宗的典禮了,宗族耆老都會來觀禮,所以今天就送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云舒想不到她來王府的日子過的這么快,這幾日是她過的最舒心的幾日。回到寧府之后,恐怕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應該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姐姐,為何要做這么大的場面啊?”
“因為你受苦了十六年,父親不忍心你再受委屈,所以就讓天下人都知曉你寧云舒回家了呀。”寧蘭雪心疼的摸了摸云舒的頭。
云舒終于還是踏上了回寧府的馬車,一路走來,馬車外的街道熱鬧非凡,她朝外望去,曾經她也是這條熱鬧街道的一份子,無論過著怎樣的日子,她都能融入市井之中,和小孩子們一起斗蛐蛐,和老爺們兒一起下圍棋,和淪落風塵的女子談理想,和茶館里的說書人切磋技藝,真是萬分自在。
自從撞進寧蘭芝轎子的那一天,自由對于她來說,也就不復存在了,16歲的年紀,本該是可以萬般愜意的時光,但是對于一個逆鱗閣的殺手來說,她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像在王府這般愜意的日子。
如今,寧府的大門就在眼前,她的自由也要從此被關進這沉沉的楠木門里了。
寧府里這幾日都沒有閑著,秦棉一邊惦記著遠嫁的女兒,一邊還要操心云舒認祖歸宗的事情,還要擔憂著云舒回來之后會揭穿她曾經對云鳳做的那些事情,所有的事情積壓在一起,讓她焦頭爛額,一下子承受不住,病倒了。
寧蘭雪拉著云舒回來的時候,寧府里亂成了一團,沒有主事的人,下人們都不知道該干什么。
云舒想去找寧嚴說自己回府了的事情,但卻因為不熟悉方向,闖進了寧嚴的書房。
書房的門是半掩著的,云舒推門進去,卻不見寧嚴。
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卻瞥見了角落里一個鎖著的木匣子,雖然不起眼,但依云舒看來,卻是及特別的。
她拔下發髻上的簪子,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木匣子的鎖,里面是一封信,云舒看完之后,嘴角一抹微笑綻放。
寧嚴回到書房的時候,早已不見了云舒的身影,那個鎖著的木匣子還是在那個不起眼的地方,安然無恙的放著,任誰看了都無法看出,那上面的鎖曾經被一把簪子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