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韻文自刎土中藏
- 斷羽難言
- 春光一現(xiàn)大傻春
- 3821字
- 2024-08-06 00:11:46
送到醫(yī)館之后,李玉很快就醒了,但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救,救,韻兒。”
二姐?
“二姐怎么了?二姐夫,你說話啊?”
他的雙唇泛著青紫,顫抖著試圖吐露些什么,卻終究未能成言。下一刻,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將衣襟染得鮮紅。蘇皖柔手忙腳亂地為他擦拭著血跡,心中滿是慌亂。
“韻兒……被……咳咳,被埠軍帶走了。”
未待蘇皖柔追問埠軍是何人,李玉便再次陷入了昏迷。事態(tài)緊急,她腦中一片混亂,不知所措,只得尋求母親的幫助。
當(dāng)蘇母聽聞此消息時,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口中喃喃自語,訴說著孩子的不幸命運,搖搖晃晃走向小佛臺前,從柜里翻出一摞香,抽出三根,用火折子點燃就開始拜佛祈求。這一幕讓蘇皖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蘇母打開門,蘇皖柔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吵醒,她靜靜地坐在屋內(nèi)等待。不久,只見蘇母面色陰沉地走進來,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蘇皖柔深知家中的經(jīng)濟狀況,她不相信家里會有這么多錢,于是便好奇地問道:“娘親,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蘇母整理衣裳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就聽她幽幽的道:“你二姐的買命錢。”
蘇皖柔聞言,砰的一聲,一掌砸在了桌面上。
“娘,你怎么可以收這筆錢!?我二姐呢!?是不是埠軍那個混蛋!?”
蘇母并未理會她的叫喊,只是默默地繼續(xù)著手中的活計,整理著衣物。蘇皖柔自然無法理解一個母親失去女兒的痛苦和一個無權(quán)者的無力,她天真地認為這一切都是母親默許了的,于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扯住母親的衣袖。
“娘,咱們家三個女兒中,你不是最疼愛二姐的嗎?你怎么能忍心把她賣給人家呢?”
然而,下一刻,一個響亮的耳光迅速落在蘇皖柔的臉上。
蘇母紅著眼睛,吼道:“你以為我想嘛?我又有什么辦法?你一個半大點的小孩懂什么?”
蘇皖柔不敢置信的捂著紅辣辣的左臉,滿腔的委屈無法宣泄,于是轉(zhuǎn)頭跑了出去。
“我看錯了,你就只喜歡弟弟,根本不在乎我們!!”
這一句氣話卻徹底擊潰了這位老母親的心理防線,她抱著二女兒的衣服縮在角落里失聲痛哭。
……
。
這座位于繁華街區(qū)的府邸,仆役眾多,珍奇異寶數(shù)不勝數(shù),似乎積累了無盡的富貴與權(quán)勢。然而,在這華麗的外表下,蘇韻文卻如同囚禁于此的生靈,每日以淚洗面。她被囚禁在新宅深處的一個房間里,哀傷的聲音每晚都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仿佛是那無法超生的怨魂在低聲訴說。
久而久之,關(guān)于這座宅子鬧鬼的傳言不脛而走,使得過往行人無不繞道而行,唯恐沾染上這不詳?shù)臍庀ⅰW畛酰很娺€試圖安慰她,贈予各式禮物,帶她出席各種宴會,讓她成為眾人羨慕的對象。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耐心也逐漸消磨殆盡。每當(dāng)他再次踏進這個房間,看到蘇韻文淚流滿面時,心中的煩躁便化作憤怒,化作對她拳打腳踢的暴行。
慢慢地,蘇韻文的嬌軀布滿了被打的痕跡,原本纖細的身形變得更加消瘦,眼眶泛著淡淡的紅,黑眼圈沉重得仿佛能壓垮她的美貌。
這樣的改變,讓埠軍對她的興趣大減,毆打也隨之增多,直至有一天,一個仆人在夜色中偷偷溜進了她的院子,粗暴地侵犯了她。這件事情很快傳到了埠軍的耳朵里。那個仆人被杖斃后,埠軍來到蘇韻文的面前,看著她身上新舊交錯的傷痕,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安慰,反而陰沉著臉轉(zhuǎn)身離去。第二天,他便下令將蘇韻文送給了下人們肆意玩弄。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蘇韻文如同在生死邊緣掙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在她身上釋放他們的欲望,她的身體飽受摧殘,傷痕累累,甚至有的地方已經(jīng)化膿潰爛。雖然她也曾想過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但為了防止她自殺,所有銳利之物都被沒收了。
一天,門再次被打開。赤裸的蘇韻文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她那充滿死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地躺著,兩腿分開,大腿上滿是青紫色的齒痕和掐痕。
站在門口的男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急忙低下頭,端著藥罐走了進來。
這一次的悄無聲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睜開迷茫的雙眼,死寂的眼神中映入一個陌生男子的身影。那男子面露羞澀,低垂著頭:“夫人,我給您帶來了藥。”
聽到“夫人”這個稱呼,蘇韻文不禁輕笑出聲,因為這個稱呼已許久未曾聽聞,他們通常都叫她“母狗”或者“破鞋。”
那男子見蘇韻文并未回應(yīng),便小心翼翼地為她處理傷口。羞澀使得他的動作略顯粗魯,蘇韻文因疼痛而輕呼一聲。
那人立刻收回手。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等他說完,蘇韻文便打斷了他問:“你叫什么?”那人先是一愣,不好意思的回答:“小純,主子給我取的名。”
聽到此話,蘇韻文不禁喃喃自語:“小純……”
“五夫人,怎么了嘛?”小純不解的問。
蘇韻文笑得嫵媚動人。
“好,小純,你不想碰我嗎?”
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蘇韻文那曼妙的身姿,他的臉頰不禁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隨即他低垂下頭,心中雖然有些渴望,但深知蘇韻文會抗拒,于是他便強忍住了沖動。
蘇韻文見此情形,嘴角勾起一抹妖嬈的笑容,她迅速貼近小純的身軀,那如同蟬翼般輕薄的雙唇輕觸他的耳畔,聲音中帶著一絲蠱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讓你觸碰我,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將我的尸體送回家,你愿意嗎?”
小純剛剛升騰起的欲念瞬間消散無蹤,他知道偷盜尸體絕非小事,尤其是面對主子那樣的人,一旦事情敗露,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他立刻推開了眼前這個女人。
“對不起,夫人,我做不到。”說完便起身給蘇韻文理了理床塌,走了出去。
小純再次陷入了這個無盡的夢魘之中,每一天她都盼望著小純的出現(xiàn)。終于,她的祈禱似乎得到了回應(yīng),小純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然而,就在小純剛剛踏入房間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也緊跟著走了進來——正是那個曾經(jīng)諂媚逢迎埠軍的小廝。他無視小純的存在,直接向蘇韻文撲去。
蘇韻文痛苦地掙扎著,她那充滿絕望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投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小純。可是,小純卻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他低頭緊緊抱著藥罐,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蘇韻文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她閉上了眼睛,屈辱的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她曾以為小純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沒想到他和那些人一樣,都是冷漠無情的旁觀者。
做完后,小廝便大搖大擺的往外走,路過小純的時候,不禁恥笑一聲:“我聽說你和這破鞋關(guān)系很好啊,你還是省省心吧,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的,還不如玩玩,費勁巴拉的討好有什么用。”
在他離開之后,小純小心翼翼地走近蘇韻文,試圖為她清理傷口。然而,剛剛經(jīng)歷心靈重創(chuàng)的蘇韻文,并不愿意讓小純靠近自己,推了他一把后淚眼婆娑地喊道:“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觸碰我!”小純見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之情,輕聲勸慰道:“夫人,您的傷口若不及時處理,恐會留下疤痕。”
聞言,蘇韻文卻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猙獰:“就讓疤痕留下來吧,就讓疤痕留下來吧,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張臉,你們都迷戀著這張臉,那么我就將這張臉?biāo)合聛硭徒o你們。”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抓自己的臉頰,小純見狀,急忙出手阻止。
“夫人,你的臉不能有事,不然,他們會要了你的命的。”
蘇韻文崩潰地靠在小純的懷中,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簌簌而下。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哀求道:“小純,我好想念我的妹妹,我的姐姐,我的親人,還有我的夫君……你幫幫我好嗎?”
小純雖然性格怯懦,卻有一顆善良的心。他看著蘇韻文哭得像梨花帶雨一般,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憐憫之情。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輕聲安慰著她,心中猶豫不決。然而,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好,我?guī)湍悖 ?
聽到小純的承諾,蘇韻文頓時破涕為笑,反身緊緊摟住他,并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純潔無瑕的吻。在這個充滿淫亂與權(quán)力交織的罪惡之宅中,這份純潔顯得彌足珍貴。
在那幽暗的房間里,兩人緊緊相依,沉沉睡去,沒有曖昧的痕跡。醒后蘇韻文悄悄拿走他藏在心口處,那支被布緊緊包裹的玉簪,待小純走后,又一個男人悄然步入,再次對蘇韻文施以暴行。
一切結(jié)束后,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蘇韻文低著頭默不作聲,突然,她從枕下摸出玉簪撲了過去,緊接著,用此生最大的力氣狠狠插進他的脖子里,鮮血順著傷口不停地往外流。男人疼得大叫一聲,轉(zhuǎn)身一腳把她踹開,下一秒,她一頭撞上木桌,頭被這一下撞出了血來,但她充滿怨恨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牢牢盯著對方。男人見此,怒了,走過去扯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拖回床上,一邊罵道:“臭表子,給你臉了”
被拖得生疼的蘇韻文剛開始還在拼命的掙扎著,但成年女性的力量自然是比不過成年男性的,越掙扎只會越疼,最后她干脆不掙扎了,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大腿上。男人疼得大叫一聲,把蘇韻文丟開去看自己的大腿內(nèi)側(cè),嘴里還不停咒罵著,蘇韻文趁著這個機會撲過去,將還插在男人身上的玉簪推進去。伴隨著玉簪的深入,男人徹底沒氣,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蘇韻文將玉簪拔出對準(zhǔn)了自己,毫不猶豫用力扎了下去。她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以一種凄美而又絕望的方式告別這個世界。
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她時,她的身體僵硬地躺在滿是血水的地上,布滿傷疤的臉上這些年來第一次掛上淺笑,長發(fā)凌亂,臉色慘白如紙,猶如夜叉降臨人間。
管家走上前去,探了探她的呼吸,確認她已經(jīng)離世,忍不住咒罵了一句晦氣,然后命令人將她和那具男人尸體帶走,埋葬在荒涼的墳地之中,等日后再燒,同時囑咐他們務(wù)必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依舊要小心些,免得日后生出什么變故?
哎,這女人可是被逼死的,聽說這樣的女尸邪性的很,看樣子明日得找個大師來祛祛晦氣,免得日后變成厲鬼纏上我。
尸體被泥土覆蓋之后,那些人便離開了。待到時機成熟時,他們便會進行處理。
待那些人離去之后,小純從草叢中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將那具遺體挖掘出來,然后背負著她,按照她事先告知的路線,朝她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