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江湖上處處皆知李云瀟歸來,同時,皇宮里也傳出皇后冷氏被廢的消息。
“怎么會這樣?”正在閣務院處理內政的李云瀟兀的站起來,看向從冷宮逃出來的冰溶。
“是因為小姐不愿意侍寢。”冰溶眼神落寞,“請李閣主務必救出小姐,還有,小姐讓我帶話,時宜姑娘已經聯絡舊部,準備起兵,小姐會在宮里做內應。”
“阿姊……她,當真要這么做?”李云瀟惆悵,“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也罷,你回去告訴她,我會助姐姐起兵,但,最好是權力和平交接,莫要讓天下蒼生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是,屬下告退。”
“去,叫蘇閣主來,并告訴刑事院,吳護法既有悔過之心,那就復原職罷。”
自從回到寒霄閣,蘇自若被任命為副閣主,之后為了區分,閣內統稱李云瀟為“閣主”,蘇自若為“蘇閣主”。
“李玉如,叫我來干什么?”蘇自若興沖沖的跑過來,完全沒有往日的形象。
“給你說一件大事,只希望你聽到后,不要殺了我。”
“我怎么會呢,畢竟我們自小相識,按他們的說法,那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聽到這話,李云瀟久違的笑了,猶如春風拂面。
在場的軍師,護法,院主都呆了,李閣主除了對冷院主這樣笑過,對他人都是嚴肅,氣場全開。
李云瀟彈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啊,還是太小。”
吳紹京趕了過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他不禁恍惚,閣主他,變了。也許,是自己的那一杯帶著冰火兩重天的酒,同門的背叛,亦或是,他已經厭倦了。
“紹京,來了?”李云瀟察覺時,又恢復了往日李清河的神態,依舊是溫文爾雅,笑瞇瞇,不復曾經的桀驁。
“閣主。”
“嗯,既然人都到齊了,就敞開說罷。我未從細說過身份,只道是騰云山弟子。之后,偶然得知,我乃大霄皇帝之子。方才,大家也都聽到了,我的姐姐,已經準備起兵,以報滅門之仇。”
“李閣主,據我所知,大霄不是被西域所滅嗎?”趙軍師出身世家,對這些歷史很了解。
“不對,”李云瀟搖搖頭,“當年,我逃出來時還很小,我的父母只留給我一塊玉佩。”說罷,從懷中掏出玉佩。
“趙軍師,你看看。”李云瀟把玉佩遞給他。
“閣主,這里有一個機關。”趙軍師拿到玉佩后,仔細觀察,發現了隱秘之處。
“打開看看。”李云瀟從師叔那里拿到這個玉佩,從來沒有留意過,因此也很好奇。
“是,一封書信。”趙軍師遞給李云瀟,然后坐在席位上。
蘇自若湊上去:“這是你爹寫給你的?”
“嗯。”
所有人又被震驚了,這個新上任的蘇閣主竟這么膽大,居然敢湊到閣主跟前,閣主還沒有制止,就連冷院主都沒這么做過。
“吾兒云瀟親啟:
見字如面,此信乃汝父手書,汝開卷之時,吾與汝母已赴黃泉,命喪汝外祖父之手。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吾等之死,非天命,乃汝外祖父與西域暗結盟約,背信棄義,引狼入室,致使國土淪陷,財寶盡歸異族。此恨難消,此仇必報,望汝得見此信,能承吾志,雪此奇恥大辱,重振家聲,光復河山。
又,汝母非隆慶皇后親生,實乃苗疆女子所出,寄養于皇后名下。此秘密汝須銘記于心,勿忘血脈之源,亦勿忘養育之恩。汝當以國仇家恨為重,以天下蒼生為念,勿負此生,勿負此心。
汝父字。”
李云瀟震驚了,隨手把信遞給在座的下屬。
“凌源,聽人墻角不是什么好習慣,得改啊。”李云瀟打開門,把正在偷聽的傅行知拉了進來。
“呃,咳咳。本尊不是故意的,碰巧而已。”傅行知很是尷尬,大庭廣眾之下被揪了出來,他雖然是魔頭,但他還是要面子的。
“本來就不打算瞞你,你知道了也無妨。”
“所以,”李云瀟對所有人說:“我阿姊已經準備起兵,聯絡了舊部和冷院主,當今皇上不理朝政,昏庸至極,因此,”李云瀟整理了一下衣袍,抱拳鞠躬行禮:“李某在此,請大家隨我起兵響應,拜謝諸位。”
“誓死追隨!”
——
遣散眾人,李云瀟拉著蘇自若,“你隨我起兵,那蘇伯父該當如何?”
“我爹,早就想反了。皇帝大肆打壓群臣,寵信奸佞,濫用職權,民不聊生。我爹門生若干,遍布天下,可以先辭官,然后一一聯絡……”
“如此……”
“相信我,沒關系。”
“那好。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