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清理門戶？”蘇自若有些不可置信。
“嗯，他害了我整個師門。也不知這樣做，下去后他老人家會不會揍我。”李云瀟有些惆悵，那畢竟是自己的師兄。
“你的傷還沒好，經不起這樣折騰。”
“沒事，我很惜命的。”李云瀟不以為意。
蘇自若：“你是惜命，但不是自己的。”
李云瀟：“……行了行了，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走。”
“唉，等等！”蘇自若拉住他。
“怎么了？”李云瀟疑惑，自己好像沒干什么。
“今日是你的生辰。”
今日，是正月三十一日。
“啊？”李云瀟后知后覺。
“生辰快樂，李玉如。”
李云瀟都快忘了，自己，原來還有生辰。過去的幾年，他都是孤身一人，走遍天涯海角。
“謝謝，潤安。”
——
幾人沒帶隨侍，駕著清河醫館，朝著石海的落腳點駛去。
二樓陽臺上。
“呦呵，巧了！”傅行知翻看著手里的情報，“你那好師兄的落腳點就在揚州。”
“啊？真是……我都已經放出回歸的消息了，他都不曾轉移？”
李云瀟心想，“師兄吶，你還是和之前一樣，誰都不放在眼里。”
“李玉如，”蘇自若想了想，“前些日子出嫁的兩位長公主殿下，歿了。”
“怎會這樣？”李云瀟有些不相信。
“晨曦長公主不堪受辱，自盡，晨暮長公主投水自盡。”
“我……”
“噢，還有，為此，邊境興起了一股義軍，出兵狠狠打擊了西域，估計，那就是時宜姑娘組織的。”
“阿姊……”
良久無言，還是李云瀟打破了僵住的氣氛。
“對了，傅教主，你多大了，還不娶親？”李云瀟忽然拉住他，一臉八卦，“莫非，你是……”
“不，他不是！”蘇自若大聲道。
傅行知感動不已。
“他是男女通吃，老少皆宜。”
傅行知：“……你還是不要用嘴說話了。”
“哈哈，真沒想到，有一天傅教主會無可奈何。”李云瀟慵懶地靠在搖椅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兩人斗嘴。
歲月靜好。
李云瀟想著，要是這樣，也不錯。
這幾日一直處理閣中事物的好久沒有休息了，慢慢的，他閉上眼睛。
等兩個人斗完，才察覺到睡著的李云瀟。
“他著實累了。”蘇自若起身，下樓取了一床毯子，蓋在他身上。
“讓他好好休息吧。”
蘇自若發現，李云瀟睡著后總是蹙著眉，手一直攥住。
但這次沒有。
看來，他……終于有了安全感。
——
幾個時辰后。
“不錯呀傅凌源，查的這么仔細。”蘇自若道。
“我竟不知，你在這擬離幫，真，好得很……”李云瀟嘲諷一笑，
“走，進去看看，不然，怎對得起他費盡心思布置的陷阱。”
果不其然，一進門迎面射來數只箭，箭箭致命。李云瀟還是最了解師兄的。
李云瀟沉穩如山，蘇自若滿臉好奇，傅行知眼神銳利。他們腳步輕盈，謹慎前行。突然，一陣異響，李云瀟察覺不對，示意兩人警覺。蘇自若好奇張望，傅行知則緊握武器，準備應戰。
“有機關！”李云瀟低聲，蘇自若驚慌失措，傅行知已躍上墻頭，發現翻板陷阱。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過，繼續前行。又遇深坑，李云瀟輕盈一躍，蘇自若緊隨，傅行知則借力躍過。陷阱層出不窮，他們步步為營。
一不小心，蘇自若踩中機括，暗箭齊發。傅行知揮劍擋箭，李云瀟護住蘇自若。他們配合默契，化險為夷。又遇巨石滾落，李云瀟一劍擊碎，蘇自若驚魂未定，傅行知則冷靜應對。
“這里危險重重。”李云瀟提醒。蘇自若緊張，傅行知在冷靜分析。他們相互扶持，歷經艱險，終于來到院子中央，發現目標。然而，敵人涌現，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潤安，小心。”李云瀟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蘇自若緊握劍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傅行知則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挑戰。
敵人四面八方涌來，黑衣蒙面，手持利刃。李云瀟身形一閃，劍如疾風，劍光閃爍，與敵人交鋒。蘇自若雖初出茅廬，但毫不畏懼，揮劍迎敵，劍法靈動。傅行知則沉穩應對，拳拳到肉，威力驚人。
“快，是《驚鴻譜》最重要的訣竅。”李云瀟一邊對抗黑衣人，一邊對蘇自若傳授經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切記。”
“凌源，莫要傷人性命。”
“知道了。”
敵人眾多，三人背水一戰。李云瀟劍法如虹，《驚鴻譜》配合飛云渡，讓人望而生畏，蘇自若漸入佳境，傅行知則以一當十。他們配合默契，相互扶持，戰得難解難分。刀光劍影中，他們勇往直前，毫不退縮。
幾人雖然在動刀劍，但只是尋找機會點敵人穴道。
一盞茶功夫，敵人，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
“現下應該沒有陷阱了。”李云瀟一抖驚鴻，劍上塵埃盡去。
“李玉如，你是，怎么做到用一把不開刃的劍橫掃天下的？”蘇自若很驚奇，沒想到這個“發小”明明和自己年齡一般大小，武功居然這么高。
“內力。”言簡意賅。
“行吧，我好像，做不到？”
“雨霖鈴十層之后，入化境，可自行修煉。”
“怪不得，我從沒見你修煉過，內力好似用不完，原來是這樣。”蘇自若小聲嘟囔。
“欸，李玉如，你師兄都有夫人了，你不會不知道吧？”傅行知神經兮兮的湊過去。
“不知。”
“那有一個丫鬟，我們去問問？”蘇自若提醒。
“好，我去問。”李云瀟走上前去。
“這位姑娘，在下李氏云瀟，求見夫人。”
那丫鬟的臉色從驚嚇到欣喜：“原來，你就是李盟主啊，夫人早就想見你了。”
蘇自若和傅行知對視一眼，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咳咳咳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夫人，李盟主來了。”丫鬟高聲喊道。
“快……請進。”
內室里，李云瀟看著床上氣喘吁吁的年輕婦人，明明是大好年華，卻在這里半死不活。
“云瀟拜見嫂嫂。”李云瀟行禮。
“咳咳……”石夫人強撐起身體，“小錦，來娘親這里。”
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從一個柱子后面跑出來，“娘親，這幾個哥哥是誰啊？”
石夫人沒有回答，默默看向李云瀟。“李盟主，請你看在石海的面子上，收小錦為徒，可好？”
名叫小錦的女孩抬頭，“娘親，是不要我了嗎？”
“啊，不是。娘親只是累了，請這個哥哥來照顧你，好不好？”
“李盟主，求你了。”
李云瀟眼底含淚，“嫂嫂，這是，師兄的女兒，我收，一定會照顧好小錦的。”
“小錦，聽話。”然后看向身旁的婢女：“去，上一壺茶來。”
“李盟主，請坐。”
“小錦，”石夫人哽咽，“一會兒，你要對這位哥哥，磕三個頭，敬茶，從此以后，他就是你的師父。”
“為什么，娘親？”小錦懵懵懂懂，全然不知即將來臨的生離死別。
“因為，這樣我們的小錦就長大了，可以保護娘親啦。”
“哦，小錦知道了。”
“夫人，茶，來了。”
“小錦，去吧。”
小錦慢慢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將茶碗舉過頭頂：“師父，請喝茶。”
“好……”李云瀟接過茶碗，喝了一口。
“師父。”小錦甜甜的喊著。
“徒兒……”李云瀟放下茶碗，摸了摸小錦的頭頂。
“咳咳咳……”
“夫人！”
“嫂嫂！”
“娘親！”
石夫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推開了要為自己輸送內力的李云瀟。
“娘親，你怎么了？”不知情的小錦還在扒拉著石夫人的袖子。
“噢，娘親累了，青瓷，你以后，要照顧好自己和小錦。”石夫人有氣無力的交代，“你先帶著小錦出去。”
“是。”青瓷領命而去。
“云瀟，咱們雖然素未謀面，但你如今，已是小錦的師父。”
“小錦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她那好爹，他也不知，小錦的存在。這樣也好，至少，小錦不會遺憾終生。”
“照顧好她……”
石夫人緩緩閉上眼睛，垂下了手。
“嫂嫂，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