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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商挺

  • 南宋生存攻略
  • 洛星伊
  • 2901字
  • 2024-06-18 19:00:00

京兆府。

蒙古士卒在城頭上巡視,刀出鞘弓上弦,戒備森嚴(yán),如臨大敵。

一個百夫長帶著一百士卒,頂盔貫甲,手按在刀柄上,頂著炎炎烈日,曬得汗如雨下,卻是站得筆直,如同木樁子似的,不敢有絲毫怨言。

城門口張?zhí)粡埿绿龅暮2段臅窃S赟,畫師功力了得,頭像非常傳神,讓人一瞧就能記住。

許赟又換了一副尊容,易容成圓臉濃眉,頦下三絡(luò)長髯,三十許中年人模樣。

穿著道袍,蹬著云鞋,右手執(zhí)著拂塵,擱在左手臂彎上。

背上背著一柄長劍,一副云游道人裝扮。

緩步而來,不疾不徐,一副得道高人模樣。

百夫長一個示意,一個十夫長帶著十個士卒過來,把許赟圍在中間,很有禮節(jié):“道長,請出示道牒公憑?!?

許赟嘴角一扯,很是不屑:“區(qū)區(qū)士卒,也敢向貧道要道牒公憑,是不把我全真教放在眼里?”

十夫長不敢沒有生氣,反而陪著小心:“請道長見諒,這是公務(wù),小的不得已。”

全真教,是蒙古人在北方漢人之地最大的宗教,可以說是北方漢地的‘國教’了,勢力極大,影響不小。

而且,祖庭重陽宮就在關(guān)中之地,在南山中,因而關(guān)中多的是全真教的道士。

論身份地位,全真教道士自然是比區(qū)區(qū)十夫長高得多。

演得到位,十夫長都自稱‘小的’了,不能再演了,許赟鼻孔望天:“看在你還算識相的份上,貧道就不難為你。”

十夫長陪著笑臉:“謝道長,謝道長?!?

許赟掏出道牒和公憑,遞給十夫長。

十夫長接過,展開道牒細(xì)看,有些驚訝:“沖虛子?道長從永樂宮來的?”

重陽宮永樂宮和白云觀,是全真教三大祖庭,能從祖庭來的道士,必然是非常厲害的,說不定是其中某位巨頭的門人弟子。

真要如此的話,其身份地位就是尊貴無比。

許赟微微頷首。

十夫長再三確認(rèn),沒有問題,合上道牒。再展開公憑,上面寫著沖虛子前來關(guān)中的原委,要去重陽宮中祭拜重陽祖師。

全真教雖然有三大祖庭,但是最重要的就是重陽宮,那里是祖師爺王重陽最早修道之地,也是王重陽遺蛻所在地。

因而,前來重陽宮的全真教信徒多不勝數(shù),全真教弟子前去重陽宮祭拜,天經(jīng)地義。

十夫長雙手捧著道牒公憑,遞回許赟,恭敬的問道:“敢問道長來京兆府何事?”

許赟抬頭望望天色:“日頭西斜,今日已經(jīng)無法趕到重陽宮,先去城里找個客棧住宿?!?

十夫長不讓進(jìn):“道長可去龍首觀借宿。那是全真教的道觀,前來關(guān)中的全真道長多住此處?!?

許赟頷首:“我自是知曉。然,京兆府是關(guān)中重地,秦漢隋唐古都所在地,我到了關(guān)中,豈能不進(jìn)城看看?”

古都長安,何等名氣,每年前來觀瞻的人多不勝數(shù),許赟這理由光明正大,十夫長處置不了,拿眼瞄著百夫長。

百夫長快步過來,抱拳行禮:“宣撫使有令,若無相識之人一起,相互監(jiān)督,不得走動。若不是看在道長是全真道長份上,我們都拿下你了?!?

許赟很是不快:“廉希憲,他管得了我們?nèi)娼???

廉希憲執(zhí)掌關(guān)中,任京兆宣撫使,看上去風(fēng)光無限,然不過是忽必烈區(qū)區(qū)宗王之人,和全真教這等龐然大物比起來,甚都不是。

全真教,是長春真人西行數(shù)萬里,和成吉思汗見面,‘龍虎會’后,成吉思汗親口允準(zhǔn)全真教管理北方漢地的宗教事務(wù),不僅在北方漢地影響巨大,就是在蒙古帝國高層的影響也不小。

全真教掌教可以見蒙哥。

廉希憲能見到蒙哥么?

或許,蒙哥都不知曉有廉希憲這號人物。

百夫長不知所措。

許赟很不客氣:“你要是為難,去把廉希憲叫來,我倒要問問他,是他大還是我們?nèi)娼檀?,我們?nèi)娼痰氖聞?wù),他管得了?”

廉希憲在關(guān)中地區(qū)嚴(yán)查,各個方面都想到了,然而百密一疏,卻是把全真教給忘了。

全真教,是特殊存在,不受其政令所管。

而且,他要求相識之人一起進(jìn)出,這沒法適用于全真教。

全真教徒云游天下,四海為家,有些人孤身一人,有些人組團(tuán)出行。

遇到一個游方道士,怎生處置?

總不可能真的稟報到廉希憲那里吧?

百夫長萬般無奈,想了想,讓開了:“道長,請?!?

許赟看著自己的海捕文書,滿臉驚奇:“這人是誰?你們發(fā)下海捕文書。”

百夫長咬牙:“這是宋人奸細(xì),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如此賊人,真是好生沒道理,害得貧道出行不便。”許赟狠起來自己也罵:“你們放心,若是我發(fā)現(xiàn)他,一定報官?!?

百夫長抱拳行禮:“謝道長,道謝長。”

許赟邁步,在百夫長眼皮底下,大搖大擺進(jìn)城了。

進(jìn)入城里,只見巡邏的士卒不小,還有過往的行人。

這些行人,成群結(jié)隊,要求彼此間相識,要進(jìn)行互相監(jiān)督,以防被宋人奸細(xì)混進(jìn)來。

許赟看在眼里,嘴角不著痕跡的扯了扯,在心里鄙視廉希憲:“廉孟子,你管得了他人,你管得了全真教?”

順著寬敞的街道,朝城西北而去,邊走邊看。

城西北一處偏僻角落,有一座不大的府第,上面寫著‘商府’二字,許赟的目的地到了。

在一間商鋪買了些飴糖,左手握著,右手拿起一顆,扔進(jìn)嘴里,輕輕抿著,甜度不錯,還算好吃。

商府門口,有一群童子正在玩耍,看著許赟左手里的飴糖,口水流下來了,亮晶晶的。

許赟把左手伸出去:“想吃么?”

“不想?!币粋€八九歲的童子,果斷拒絕,斷然伸出右手,搶了一顆飴糖,扔進(jìn)嘴里,緊閉著嘴唇,鼓動腮幫子,眼睛一瞇一瞇的。

童子們擁上來,幾下就把飴糖搶干了。

許赟沖童子們道:“吃了我的飴糖,得為我辦件事?!?

童子很是警惕:“我給你說,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做?!?

許赟滿頭黑線:“我是出家人,怎會做傷天害理之事?”

童子很爽快:“那行。何事?”

許赟掏出一封信:“麻煩送給商大人?!?

商府不遠(yuǎn),童子同意了,接過信,快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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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挺奔五的人了,卻是保養(yǎng)得極好,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白晳,身材修長,頭發(fā)散亂,不著發(fā)髻,光著上半身,下半身著短褌,躺在竹椅上,雙腿張開,一點也沒有名士風(fēng)范,一副魏晉南北朝狂士之態(tài)。

在遮陽傘下納涼,面朝北方,看著龍首原,頗是不屑,你藏到我眼皮底下了,以為我想不到:“藏到忽必烈行宮,這一手很妙。然廉許汪三人想不到,并不意味著我想不到。給你們兩天時間了,還沒有來見我,不過如此,我就點破,讓你們?nèi)勘磺堋!?

腳步聲響起,商挺聽腳步聲就知曉是自己長子商琥來了,還有股酒味飄來:“琥兒,你又出去吃酒了?”

商琥三十來歲,一身青衣,著讀書人裝扮,右手拿著一封書信,臉色通紅,噴著酒氣,明顯是喝高了:“爹,是廉希貢請我吃酒,廉希憲已經(jīng)說了,要給我一個實職?!?

廉希貢,是廉希憲的弟弟。

商挺冷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忽必烈不信任我們漢人,只給我們虛職,從不給實權(quán),廉希憲的屁話,你聽聽就好了,切莫當(dāng)真?!?

直呼忽必烈之名,連‘宗王’二字都不說,對忽必烈一點敬意也沒有。

商琥興高采烈回來,卻是挨了商挺當(dāng)頭一棒,臉色垮下來了:“廉希貢要我問問你,有關(guān)宋人奸細(xì)之事。”

商挺鄙夷:“廉希憲自己不會來問?”

廉希貢問,就是廉希憲在問。

商挺目今是京兆府宣撫副使,名義上來說,是僅次于廉希憲的二把手,然而權(quán)力全在廉希憲手里,商挺不過是備顧問而已。

廉希憲遇到處置不了的事情,才會前來向商挺請教。

這次,如此大事,他竟然都不想親自前來請教,而是托弟弟轉(zhuǎn)詢。

商琥知曉廉希憲對商挺非常忌憚,忌其才華高絕,遠(yuǎn)勝自己,又離不開他,有不少事情還是得商挺出面才能處置,因而兩人就成了這般情形。

把手里的信遞給商挺:“爹,有你的信。”

商挺壓根就不在意:“誰的信?”

商琥眉頭擰著:“只寫著你親啟,卻沒有落款。”

商挺滿不在乎:“你拆開看看。”

商琥應(yīng)一聲,拆開信封,抽出一張信紙,一瞧之下,滿臉疑惑:“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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