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驍和他的未婚妻許宛如是世交,兩家屬于商業聯姻。
即使,陸聞驍并不愛許宛如,可他卻足夠厭惡我。
那個時候我愛陸聞驍愛到發狂,圈子里誰不知道哪里有陸聞驍哪里就有我。
可能也是沒嘗過這世間的苦,憑著一腔孤勇,滿腔愛意,覺得再冷的心也可以被我捂熱。
可換來的卻只有無盡的厭恨與嫌惡,以及與許宛如的訂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抖得厲害,冰冷的水順著我的臉頰劃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放過我吧,我真得知道錯了,」我輕輕乞求著。
他盯著我,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復雜的心緒,可下一秒,他手上驟然用力,迫使我抬高頭與他對視。
「憑什么?童顏,這是你欠宛如的,也是你欠我的!這個罪你永遠還不完!」
說完,他用力甩開我。
我跌在地上,手掌重重蹭過地面,一陣鉆心的刺痛,鮮血混進雨水瞬間消失不見。
「是,我是個罪人,」我咽下心頭的苦澀,緩緩地重新跪在他面前。
三年,不夠滄海化桑田,卻足夠讓當初所有最真摯的情意變成一個拙劣的笑話。
面前的這個男人,曾讓我上過天堂,也親手推我入地獄。
是他教會我屈服和麻木,只要不再挨打,不再受折磨,我愿意認罪。
陸聞驍瞇起眼睛看著我,似乎認為我現在的樣子只是在演戲。
「童顏,希望你真得知道錯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錚亮的皮鞋濺起水花,倒映出我破碎的身影。
我似乎被全世界遺忘,又冷又餓,膝蓋已麻木到感受不到痛楚,凌晨時我再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說:「把她丟出去,要暈讓她到外面暈去,別臟了我們家花園。」
「可是,顏姑娘好像生病了。」
「蘭姨,我看你是呆得太久,分不清這個家誰是主子了吧。」
蘭姨到底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實在不忍心,偷偷把我帶到花園里的雜物房,喂我吃了點藥。
我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全身像被火燒又像被冰錐,也不知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我想起之前聽到的對話,一抹苦澀的淚順著臉頰滑落。
是爸爸的聲音。
蘭姨想安慰我,還沒開口,眼眶就紅了。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蘭姨,謝謝你,我要走了,爸爸要是知道你偷偷收留我,會生氣的。」
「大小姐,你要去哪里?你還發著燒。」
我艱難地起身,一步一步向外挪去。「我早就不是童家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