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我告訴沈聞硯:“這樣才不耽誤你完成奶奶的心愿。”
沈聞硯點煙的手一頓,意味不明地睨了我一眼。
“你要我跟其他女人生孩子?”
莫名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舒服。
“不然呢?”我回懟他,“可別說是要跟我生?”
沈聞硯叼著煙,突然湊近。
曾讓我無比貪戀的雪松冷香,此刻聞起來,只讓人反胃。
往后退,后背卻抵上墻壁。
男性氣息夾雜著煙草味縈繞在鼻尖。
混濁無比。
我突然不合時宜想起紀繁身上干爽的清香。
“怎么?之前求著跟我上床的不是你?”
“在套上扎洞,想用孩子拴住我的不是你?”
沈聞硯勾唇冷笑,滿眼嘲諷:“你受過奶奶恩情,我都能忍著無趣給你一個孩子,你有什么資格嫌棄,說不生?”
沈聞硯修長手指鉤住我的衣領往下一拽。
鎖骨上遍布的紅痕以及往下的青紫痕跡被沈聞硯盡收眼底。
黑眸瞬間變得晦暗。
我只覺得羞憤極了。
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一下掙開他的桎梏,挪到了旁邊。
沈聞硯陰沉著臉,直勾勾看著我把胸口捂得緊實。
“可別告訴我,你愛上了那個小白臉。”
“關你什么事?”
我冷下聲,厭惡地看向沈聞硯。
“他可比你干凈多了。”
“給你生孩子,想著都臟。”
那天不歡而散后,我安排貨拉拉,從沈聞硯別墅里搬了出來。
蘇氏破產后,爸媽為躲債逃去了國外,至今杳無音訊。
我被逼到快跳樓時,沈老太太出面保下了我。
她說,我與沈聞硯青梅竹馬二十多年,她看中了我,只想我當她孫媳婦。
我確實暗戀沈聞硯,在得知他并不抗拒娶我時幾乎要高興瘋了。
結婚那天,全A市都在傳:浪子沈少為愛收心。
那段時間,沈聞硯的確很寵我。
價值三億的別墅,不重樣的珠寶禮服跟背包,用我生日做號碼牌的八輛豪車。
我活在蜜罐里,真以為自己讓花花公子從了良。
直到無意中看見楊秘書跟他之間的聊天記錄。
【聽說沈總喜歡夜釣,人家精心準備了一套裝備~】
配圖是火辣的漁網襪,跟幾乎包裹不住的水手服。
性感美人跨坐在盛滿水的浴缸里,渾身濕答答的,眼神比妲己還勾人。
沈聞硯回了句:“已查,半小時后審閱。”
彼時,沈聞硯剛跟我結束戰斗,在陽臺上抽煙。
聯想到他剛才的力不從心和跟以往不同的時長。
我忽然就覺得滿身的痕跡異常刺眼。
他一小時前還在另一個女人身體里……
胃里像吃了蒼蠅般惡心。
那晚,我跟沈聞硯大打出手。
我坐在幾乎成為廢墟的客廳里號啕大哭。
他咬著煙,火光在稀碎的結婚照上燙出一個個窟窿,眉宇間盡是煩躁。
眼底情緒復雜,唯獨沒有愧疚。
“我會給你時間接受。”
“蘇禾,我什么樣子你最清楚,不要妄想改變。”
浪子收心,讓我一度認為自己在沈聞硯心里是不同的。
可那晚的一切像是個巴掌,狠狠捏碎這虛幻的一切。
我搬去了跟紀繁的大平層。
這是婚后完全由我賺的錢買下的。
“那家伙又惹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