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獵場....
當陸川抵達這里時,已經有不少勛貴子弟提前到了。
雙方不是一個圈子,就沒硬湊在一起尬聊。
龐昱還好點,去打了個招呼。
陸川壓根沒去。
當寵勛就要有寵勛的覺悟。
這次勛考,潘豹穿了一身輕便盔甲。
雖然馬背上掛著長兵器、背上扛著強弓,但馬腹那里有個小兜兜,里面裝著強弩。
待會兒有打獵的項目,他這是要用強弩獵殺野獸。
妥妥的作弊行為。
都是一個陣營的勛貴,陸川自然不會揭穿他,而是出言提醒。
“老豹,你要是沒把握,待會兒可以跟在八姐后面,都是....”
話還沒說完,潘豹的臉唰一下紅了。
“你胡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看上她了,我對男人婆沒意思。”
“我沒有!”
“沒有!”
龐昱:“......”
陸川:“......”
神特么看上她,麻煩你把話聽完行不行?
有道是說曹操曹操到。
這邊陸川剛提了一句楊八姐,另一邊,就看見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將策馬趕來。
但見那女將杏眼如月,眉梢含煞,面似桃花春露。
一頭烏黑秀發似墨水瀑布披散而下,映在亮銀色盔甲上,顯得格外嬌媚英武。
手中鉗金梨花槍,胯下玉龍桃花馬,帶弓背箭。
有一種說不出的颯爽動人。
陸川不由得在心里嘖嘖兩聲:又漂亮身材又好,還帶自帶母老虎氣質,對某些男人的致命程度不亞于鶴頂紅。
像八姐這樣的妞兒,陸川一向是敬而遠之。
但對那些口味獨特,喜歡被管教、被調教、被壓迫的男人而言,簡直是極品。
比如潘豹。
一到場,楊八姐就直奔另一搓底層的勛貴子弟去了。
倒不是那里有她的心上人,純粹是那幾個年輕人足夠優秀。
武藝精湛,謀略成熟,有進取之心。
遠小人,親俊杰,忠朝廷。
乍一看,的確是不可多得年輕俊才。
楊八姐自己也是個刻苦、上進的優秀女青年,自然更愿意跟他們交流。
但說實話,她不該去的。
去了就是純純傻大姐。
諾大的天波府,上上下下就一個老太君能看明白事兒。
此時,潘豹裝作不在意,但時不時偷瞄楊八姐幾眼。
見狀,龐昱無奈的嘆了口氣。
“誒誒誒,回神吧,人都走遠了。”
“啊?我沒看,我沒....沒....”
龐昱:“........”
一個楊八姐,一個潘豹,一個陸川。
你們仨能執掌最受寵的三個武勛家族,還真是官家的‘福氣’,大宋的‘福氣’!
其實,龐昱原本是不跟潘豹來往的,因為龐太師這個人不結黨。
性格是一方面,國丈的身份+眼下朝廷的局勢,也容不得他結黨。
只因陸川的緣故,龐昱不得不‘屈尊’跟這幾個人多多交流。
跟潘豹走得近,純粹是狐朋狗友的成分多一點。
此時,陸川已經開始給自己穿戴盔甲,整個身子都快擰成麻花。
有一說一,古代盔甲的款式真該更新更新了。
跟力氣大小沒關系,這東西壓根沒法自己給自己穿。
“誒誒誒,老豹,搭把手啊!”
陸川急的滿頭大汗,叫了一聲。
潘豹應聲下馬,龐昱也跟過去一起搭手。
三人一通忙活,總算是把盔甲套上去了。
整裝完畢的那一刻,兩人不由得當場愣住。
眼前的陸川整個人包裹在盔甲里,或許是裝備加持,他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仿佛能一個人殺穿百萬大軍。
從汴京城一直殺到山海關,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
潘豹是武勛,更能感受到這股子壓迫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時,他突然發現有大問題:“川哥兒,你的兵器呢?怎么只有長弓沒有兵器?”
“諾,這不是么。”
陸川從盔甲上扣下來一對小錘錘。
這倆小玩意兒一直被卡在盔甲凹槽里,還沒有巴掌大。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裝飾品。
“就這?”潘豹一臉懵逼。
“足夠了。”
陸川嘿嘿一笑,把雙錘塞了回去。
這還不夠?總重量八百斤的錘子你怕不怕?一錘子給你腦瓜子打爆!
“你就作死吧。”潘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能吐槽一句。
“你才作死。”
陸川反懟一句:“以后別盯著八姐看了,你們倆不可能的。“
“一來,按輩分你要叫她姑姑,你娶她有亂L的嫌疑。”
“二來,截止到目前,她都覺得是你爹害死楊無敵父子的!”
“.......”
潘豹努努嘴,沒能說出反駁的話來。
該怎么說?
我爹真不是有意為之,純粹是因為他太廢物了,指揮失誤,沒有存心害人的想法!
這話陸川或許能信,但楊八姐可聽不進去,畢竟天波府死了那么多男人。
就算潘仁美是真的廢物,但也不妨礙楊家男人因他而死。
場面沉寂了一小會兒,而后,宋哲宗的御駕到了。
御龍左右兩直,禁軍東西五班,都是皇帝手里最精銳的部隊。
這還不算提前埋伏起來的暗探,以及將整座北山層層包圍的騎兵團。
幾千精兵擁簇著龍輦,浩浩蕩蕩進山。
陸川等參加勛考的武勛趕緊策馬迎駕。
就在這時,龐昱告辭一聲,往另一條路去了。
沒一會兒,有一個年輕太監出面,帶著他進了龍輦。
這么隆重的場合,宋哲宗肯定會帶著最受寵的龐貴妃一起來。
作為龐貴妃的親哥哥,龐昱一年也見不到大妹幾面。
索性他不需要參加勛考,可以趁這個機會探望一二。
潘豹看的一臉羨慕嫉妒恨:“圣眷長顧,真他娘的讓人羨慕!”
陸川瞥了他一眼:“羨慕?羨慕讓你姐也進宮去啊,說不定明年勛考你也能去龍輦里坐坐呢。”
“那還是算了。”潘豹尷尬的笑了笑,同時心里泛起嘀咕。
這一個多月沒見,陸大草包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他雖然狂,但對我這個國公之子從來都是客客氣氣。
最近這是咋啦?
難道換血煉體之后,人的變化真就這么大嗎?
連陸川的性格都能有翻天覆地變化,也難怪官家會忌憚換血武將。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吧,換血淬體的事交給其他人來就行。
我爹也沒換過血,不也照樣坐穩國公的位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