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珠撅了撅嘴,抱怨道:“您對大哥那么好這些年也不見他對有一星半點的敬意,若有朝一日他承襲了爵位,可還有我們的好日子了?”
曹氏眸光微凝,語氣卻是不改,依舊溫和,“明珠,不得胡說,這等話日后切莫再言。”
容明珠卻不服氣,跺腳道:“母親,他又不是您肚子里出來的,不管您對他多好都沒用,不信您就瞧著吧!”
說完容明珠負氣跑了出去,曹氏嘆息一聲,無奈搖頭,“這孩子啊,真是一點都不懂事。”
她捏了捏眉心,便又重新打起精神,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還有城中貴女的花名冊……”
……
謝嬌嬌每日除了哄金氏開心,便是忙著自己店鋪的裝潢。
金誠辦事效率很快,已經幫謝嬌嬌選了一處合適的鋪子,又找了幾個得力的人手,但店面裝潢還是全都留給了謝嬌嬌。
謝嬌嬌勾畫草稿,與工人探討,每日充實又忙碌,直到這日接到了長公主府的請柬……
金氏卻高興不起來,看著明媚如花的女兒憂心忡忡的道:“平樂長公主喜怒無常,上次宴會無緣無故便要掌摑宋小姐,萬一你惹怒了她……”
“沒事的娘,只要女兒乖巧聽話殿下不會責罰女兒的,您放心吧。”謝嬌嬌并不擔心,只有些好奇平樂長公主喚她何事。
前腳送走了女兒,后腳竟迎來了管家。
金氏一怔,旋即收回視線,捧著茶盞輕啜起來。
管家拿來了忠勇侯府舉辦花宴的請帖。
金氏想著不久之后謝嬌嬌將會嫁到皇家,雖然她不喜熱鬧,但是身為皇家兒媳婦,該結交的場面,還是得出席!
……
謝嬌嬌回府的時候已至未時,已被提做大丫鬟芬兒忙奉上溫茶,又端來早已備好的清水和香帕,“小姐不是去公主府做客了嗎,怎么看著一臉疲乏,難道長公主殿下難為您了?”
謝嬌嬌接過茶盞抿了一口,搖頭道:“沒有,殿下讓我幫她做一幅畫,只是畫筆拿久了手臂有些酸而已?!?
她一時也摸不透平樂長公主的心思,今日喚她過去未說什么,只夸她畫技不錯,讓她來畫一副肖像畫,于是兩人便就這么在殿內待了半日。
芬兒放下心來,笑道:“那奴婢為小姐松松肩膀?!?
“小姐!”阿芙噠噠跑進屋內,將一張請柬呈到宋嫣然面前,“小姐,這是夫人送來的。”
謝嬌嬌隨手接過,漫不經心的打開。
長安的官婦小姐日子太過悠閑,平日養尊處優無所事事便喜歡舉辦宴會。
這城中每日都會幾場小宴,是以謝嬌嬌并未放在心里。
可當她展開請柬,看到了下面的落款,瞬間被茶水嗆紅了眼。
忠勇侯府……這不是容澤的府邸嗎?
想到金光寺中容澤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她若是去了豈不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不能去,說什么都不能去!
……
隼般銳利的眸子,她若是去了豈不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不能去,說什么都不能去!
……
襄陽王府。
墨東將請帖雙手呈遞給慕容沖,慕容沖撩眼掃了一眼,淡淡問道:“哪家的?”
“忠勇侯府?!眲偙粡膹N房提回來的墨東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不小心惹了主子不快,又被趕去燒火。
聞言,慕容沖收回視線,語氣漠然,“丟了吧。”
墨東早已猜到這個結局,頷首應下,“主子不去也罷,這場花宴宴請的多為各家小姐,去了也沒什么意思?!?
遠山墨眉輕挑,墨眸波光流轉,慕容沖放下了手中的書冊,勾了勾玉骨般的手指,“拿來?!?
“啊?”墨東先是一怔,旋即忙將請帖遞了上去。
接過請帖,慕容沖并未展開,只隨手放在了桌案上,便重新執起了書冊,指尖輕捻,泛黃的書頁卷起翻動,仿若盛世繁華,榮寵興衰都凝結在了他的指尖。
見墨東未動,慕容沖抬眸冷眼瞥他,“還有事?”
墨東喉嚨微動,指了指桌上的請帖,小聲道:“主子,那個還扔不了?”
慕容沖眉心微蹙,眸中冷光如月,雖不銳利,但威壓足以讓人心驚,“或許還是廚房燒火更適合你一些?!?
畢竟燒哪根木頭不需要眼力。
墨東:“……”
墨東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主子要將請帖丟了的,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
突然,墨東腦中靈光乍現。
想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再回憶一番那日夜探謝府,一個念頭漸漸浮出水面,越發清晰起來。
他好像知道了,主子這是——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