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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權(quán)利旋渦,屁股腦袋

  • 明末之重開日月
  • 鐵精
  • 4531字
  • 2024-11-25 18:10:15

京城,乾清宮。

剛剛坐上龍椅的朱由檢,屁股還沒有坐熱乎。

吾弟當為堯舜的雞血還由在耳邊回響!

暫時還沒有享受到權(quán)利的熏陶,只享受到了權(quán)利的枷鎖。

雖躊躇滿志,卻無根無萍,稍有不慎,就要易溶于水!

面對如此危險的局面,歷史上的朱由檢可謂是畏首畏尾,足足用了三個月,才搞定九千歲!

作為新上任的一國之君,他處理家奴的過程和結(jié)果,所釋放出的信號,無疑是影響深遠的。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的火候,就是其威信和話語權(quán)的重量。

同樣是被當豬養(yǎng)的藩王,朱由檢的政治智慧,比起他的老祖嘉靖,那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昏招頻出,破綻眾多!

無疑給他的敗亡埋下了伏筆。

相比起職場小白的一定范圍內(nèi)的容錯度,朝堂小白就容不得半點紕漏了。

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處處都得思慮再三,否則背黑鍋戴綠帽子那是板上釘釘?shù)募页1泔垺?

按著原本的歷史,此時的朱由檢才堪堪穩(wěn)住九千歲,還在琢磨如何反戈一擊。

卻因王青云這個老六的非常規(guī)潛移默化,被奶了一波的朱由檢,實力相比于原來有所增強。

恩威并施一通,再大撒幣一番,居然只用了一個來月,就網(wǎng)羅了一批走狗,提前掌握了后宮。

先是把大哥的奶媽客氏驅(qū)逐出宮,再順水推舟的卸了魏忠賢的擔子,最后來一個回手掏!

九千歲就成了沒毛的鳳凰!

……

接下來是墻倒眾人推,還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就要考驗領(lǐng)導的政治智慧了。

大權(quán)在握,是平息風波,還是掀起大案,都取決于小白皇帝朱由檢的政治立場。

這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間,既可以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

內(nèi)閣、六部、太監(jiān)、勛貴,各方勢力已經(jīng)開始暗中較勁,互相串聯(lián)。

都在企圖影響朱由檢的決策,一片白紙之上開始出現(xiàn)一道道劃痕。

圖案顯現(xiàn)之時,就是結(jié)果公布之日。

……

啪!

哈兒~

丟下最后一份奏折,朱由檢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貼心老皮褲王承恩見縫插針:“皇爺,喝口茶解解乏吧?!?

滋~

咕咚~

一口干完,朱由檢長舒一口氣:“大伴,有青云的消息了嗎?”

“還沒呢!”

“這都一個多月了,這小子跑哪去了?”喃喃自語一句,朱由檢伸手揉了揉眉心,緩解了一下連日來用腦過度的疲勞。

抄起王承恩偷偷帶回來的農(nóng)機廠報表,本想再翻閱一番,忽然福至心靈:

“這臭牛鼻子,老子正缺人手呢,你倒好,居然出去躲清閑去了!

奶奶的,回頭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小子!”

見朱由檢爆粗口,王承恩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爺,您現(xiàn)在是九五至尊了,說的話都要被起居郎記錄在冊的。”

“哦!?。 ?

被這一提醒,朱由檢猛然醒悟過來,忙對一旁的起居郎說道:

“這句不許記!”

“是,陛下!”

起居郎起身行了一禮,又坐下提筆涂黑了剛剛寫好的記錄。

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朱由檢,起居郎順手寫了一句:

帝失語,不予錄。

也就是王青云提前跑路了,否則此情此景,絕對會直呼,好一個春秋筆法!

當然,跑路,只是一種選擇。

這一年來,借助職務之便,用暗中搜集來的情報,王青云早早的就推算了事件發(fā)展的進程。

首先魏忠賢這個太監(jiān),可謂是被捧殺的典范!

表面看,朝堂上絕大部分大臣,都是他的黨羽,走狗,實際情況絕對不是表面這般。

當年他那只上過兩年私塾的姥爺,以一個旁支外戚的身份,落戶到同姓不同宗的兩大家族把持的村子。

還能通過玩名東實西,暗通曲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戲,成為雙方各取所需的橋梁。

坐上全村排名前幾的那幾把交椅。

那些科考天才,沉浸宦海數(shù)十載的老油子沒道理不會,絕逼更勝數(shù)籌。

豈不聞梔子花的十年發(fā)展規(guī)劃?

一個市井小混混,做火箭一般飛到枝頭,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能不忘乎所以?

被沖昏了頭腦,哪里還能認真考慮身后之事?

從朱由檢的角度來看,魏忠賢這條老狗,是好狗也不是好狗,是他哥哥的狗,不是他的狗。

以私人恩怨來說,這條曾經(jīng)對他齜過牙的狗,得殺了吃肉。

就自身安全角度來看,魏忠賢掌權(quán)的這段時間,他哥哥木匠一個后代都沒留下不說,更是英年早逝。

這黃泥巴他是甩不掉的,看不了門的狗,還要來何用?

必須吊起來扒皮!

用政治角度考量,前任主人的狗,無法保證忠心不說,用起來還不順手,更得好吃好喝供著。

這哪行?

必須賣給狗販子,給自己養(yǎng)大的狗騰窩。

種種因素湊一起,再加上魏忠賢還不知收斂,積攢了相當一部分的錢財,他的結(jié)果是必然的。

區(qū)別只在于這一事件的收尾工作,如何適可而止,如何杜絕擴大化。

可惜!

后天的生長環(huán)境,造就了朱由檢,厭惡黨爭,反感內(nèi)庭的陰暗手段,尤為排斥閹黨,這種天然的政治屬性。

這其中要是再有人推波助瀾的話?

那結(jié)果就是裁撤東西二廠和錦衣衛(wèi),鏟除自己的耳目!

這種愚蠢操作,如果強行阻止的話,是可以改變歷史進程的。

但又涉及到一個站隊問題!

那么誰是少數(shù),誰是多數(shù)?

真真是猶未可知!

如此風尖浪口,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躺平等死是不可能的,擺在面前的選擇只剩下兩條,君主立憲與造反為王。

君主立憲的話,有曹老板和大頭給打樣,且不說反噬問題,就費勁巴拉忙活的結(jié)果,絕對是果子摘不了幾斤。

造反為王的話,難度略有提升,但結(jié)果肯定是天壤之別!

兵法云:未慮勝,先慮??!

一個挫骨揚灰,一個千刀萬剮!

左右不過是一個不得好死!

失敗的結(jié)果是不能被接受的。

那么方式與方法就變的尤為重要了!

王青云掰著手指頭,算來算去,方案改了又改。

提前給自己鋪了一條退路,就選擇了難度最高,成果最大的方案。

雖說成功率只有50%,但架不住朱由檢是個小白菜啊!

這不!

忙活了一個來月,朱由檢才反應過來,王青云這老六,居然是提前撂了挑子!

俗語有云,算計不到活受罪。

很多年以后,小白菜成了老梆子,每每回想起此情此景,都忍不住罵一句:

“狗娘養(yǎng)的,算了老子一輩子啊!”

……

話分兩頭,新皇上任三把火的朱由檢,雖說已經(jīng)識破了王青云的第一重算計,但由于自身位置的原因,無法抽身去尋找,只得慢慢等待消息。

而逃離了故鄉(xiāng)的游醫(yī)家庭,崔家人卻沒有這個顧慮,已經(jīng)在為跑路做最后的協(xié)商了!

“爹,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是啊,老頭子,這日子剛安穩(wěn)下來,我實在是有些不想奔波了?!?

面對兒子和媳婦的質(zhì)問,崔承業(yè)同樣也是滿臉愁容:

“唉~這些時日咱出門都有人盯著,這日子跟以前在土匪窩有什么區(qū)別?

除了他王青云自己主動現(xiàn)身出來,咱還有別的辦法嗎?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為安全起見,我看咱們還是跑的遠遠為妙!”

“可是……唉~爹,都聽你的,你說咋著就咋著!”

崔守家本想再辯解幾句,忽又想起自家老爹向來直覺敏銳,每每都是在關(guān)鍵時刻做出正確判斷,帶領(lǐng)全家脫離險境,也就不再堅持,選擇了聽命行事。

見家里的兩個主心骨意見達成一致,陳香梅話風直接轉(zhuǎn)向:

“那老頭子,你看咱們該往哪里跑???”

揪著胡須,皺著眉頭,崔承業(yè)唉聲嘆氣道:

“這幾日,我接連卜了數(shù)卦,都是大兇,眼下只有西南方向還有一線生機,可到底該去哪里,吾心已亂,算不準了。

事不宜遲,今日咱們還是一同商議出個結(jié)果為好?!?

“這……”

崔守家撓頭想了一會,沮喪的說道:“這天下如此之大,一個方向的地方太多了,哪有那么好選啊!”

“是啊,老頭子,這可不好選!”

“唉~”

見兒子和媳婦都沒什么好主意,崔承業(yè)嘆了一口氣,只得把目光投向兒媳婦孫秀兒,卻見孫秀兒也是輕輕搖頭,顯然也是沒什么好主意。

“也罷,既然你們都沒什么好主意,那我就憑著感覺來吧?!?

見老爹征詢大家意見,唯獨漏了自己,崔陸英不滿的抗議了起來:

“爹,你咋不問問我?。俊?

“你個丫頭片子,能知道個啥?要不是你,咱們?nèi)夷茏屇隳侨缫饫删o耍到火坑里?”

對自家這個戀愛腦,崔承業(yè)也是恨鐵不成鋼,狠狠的瞪了崔陸英兩眼,嘴上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我~嗚哇~娘~娘~女兒命好苦啊……”

被這么一刺激,本來就情緒不穩(wěn)定的崔陸英,瞬間淚如泉涌,撲到自家老娘懷里,嚎啕了起來!

“好了好了,有娘在呢,不會有事的……”

輕輕拍打著崔陸英的后背,安慰了幾句,陳香梅對崔承業(yè)抱怨道:

“哪有你這般當?shù)??這事怎么能怪孩子?沾光的時候你咋不說?”

“我……”

崔承業(yè)自知理虧,本欲反駁,卻沒有理由,只好悻悻作罷。

安撫好自己的小棉襖,陳香梅才打起圓場:

“咱們這么干耗著也不是一回事,還需早做打算,老爺你還是早點拿出個章程為妙?!?

“夫人說的對,先容我想想……”

“爹,我看咱們還是去陜西吧!”

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點的崔陸英,見自家老爹眉頭緊鎖,好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字來,就插嘴來了一句。

“你是想著去找那小子吧!”

崔陸英小臉一紅,卻又不服氣的梗著脖子:“我……才不是呢!”

“不是才有鬼呢!”

眼見爺倆又有掐起來的架勢,陳香梅只好再次做起了和事佬:

“老爺,眼下你也沒啥好主意,不妨聽閨女說說,萬一說的有理呢!”

“哼~”

自家夫人都出來打圓場了,崔承業(yè)雖然有些不悅,冷哼一聲,還是做出了讓步:

“你說說看,為何要去陜西?”

終于有了發(fā)言機會,崔陸英撓了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

“爹,陜西也是西南??!我以前……”

從地理位置開始,一些被王青云忽略的日常習慣,被崔陸英一點點吐露了出來。

首先是平日里,總是有事沒事的對著地圖比劃,盡管王青云已經(jīng)足夠小心,從來沒有在地圖上留下過具體標記。

但是有時候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異樣表情,在有心人眼里,還是有些怪異的!

其次總是盯著地圖上的某一塊區(qū)域發(fā)呆,精神之專注,可謂是心無旁騖!

再就是王青云不在家的時候,好奇心很重的崔陸英在打掃書房之余,老是學著王青云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去看那掛起來的地圖。

久而久之,也看出了一點門道!

被關(guān)注最多的地方,就是陜西一帶!

……

聽崔陸英一點點的分析,崔承業(yè)心里也有了一個模糊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

“俺覺著云哥老早以前就在謀劃去陜西了!”

“這……”

崔承業(yè)一時間也有些吃不準,揪著胡須正在努力思索之際,在院子里玩膩了的小寶兒沖進屋子:

“娘~娘~寶兒不想玩了,你帶寶兒出去逛逛好不好?”

被孫子這么一打攪,崔承業(yè)猛的想起,就連丁小妹那個小丫頭,都被強制學了騎馬!

相比起那些對王青云言聽計從的半大孩子們,自家這一大家子,不光難以保證忠心不說,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

思路豁然開朗,崔承業(yè)忍不住吐槽道:

“真是好算計?。〖人圪?,又留棋子,老夫被你賣了還得幫你數(shù)錢!”

“老爺你想到啥了?”

“我覺得……”

被陳香梅這么一問,崔承業(yè)捋了一把胡須,按著自己的思路,給家人們做了一番解釋。

“那老爺?shù)囊馑际???

“咱們不能留下來給那小子當棋子,那小子不是聰明絕頂嘛,咱也跟著他的腳步去陜西,到時候咱們不光能逃脫樊籠,有啥情況還有一個個大的在前面頂缸!

事不宜遲,咱這就準備……”

崔承業(yè)拍板做了決定,有了明確方向的,一家人就開始各司其職,做起了已經(jīng)輕車熟路的跑路事宜!

……

次日,日上三竿,蹲守在胡同口的五人,被趕來換班的同伴發(fā)現(xiàn),各個都昏迷不醒時,才后知后覺的翻墻跳進王青云的宅子。

一番探查,果然人去樓空!

慌張的耳目們,這才屁滾尿流的趕回去,通風報信!

“什么!廢物!”

啪!

“拉出去,亂棍打死!”

“我養(yǎng)你們有何用?”

……

躲在陰影中的各方主人,雖表現(xiàn)不一而足,卻還是第一時間,聚集在一起,商議起了對策:

“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咱們算是白忙活了!”

“不然,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只需多布耳目,那小子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眼下這時節(jié),不宜大動干戈,我看還是退而求其次,還是從工匠入手吧!”

“不妥,如此太過被動,不如咱們調(diào)動在各地的眼線,多方打探,定可有所發(fā)現(xiàn)。”

……

一番暢所欲言,又一通討價還價之后,這些主人背后的商業(yè)巨頭們,紛紛亮出爪牙!

一時間京城上空飛鴿漫天,京師附近的道路上多了很多行色匆匆的騎馬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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