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淵住處,他已經得知了這件事,但是他明白,這一次的斗法無可厚非,按照對方的說法,自己確實占了他的名額,那他提起斗法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半天的時間已經讓他將那些水系法術修習的差不多了,也可以熟練使用,想來對付一個與自己同樣是鑄體境的修士應當是游刃有余,除非對方用什么手段。不過潁川陳氏那么大家族,應該不會有這些陰險之輩。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更加的努力練習起那些水系法術,只為了能夠將穹云法會的名額,名正言順的拿下。
三房,陳九山得到自己母親的消息,眉頭緊皺,看向端坐一旁品著仙茗的李芝婉,道:“母親,我覺得沒必要吧,他要,讓給他便是,雖說我倆同齡,但是據說他的資質極為強勁,還獲得了四道祖師賞賜!”
“這有什么,你的《山君御風圖》已經越過第一重關隘。他,哼!我估計才剛剛開始熟悉觀想圖吧。”李芝婉喝了一口茶,道,“你就放寬心,既然老祖讓你倆競爭,那就說明你有機會,別的就不要多想了,明日只要拿出你的全部實力即可。”
陳九山沒辦法,自己母親他難道不了解嗎?李芝婉是一個極其強勢的人,年輕時便在外樹敵無數,加入陳家三房后才消停,但是內在的強勢從未改變。只得點點頭,道:“明白了。”
…………
五房一處宅院之內,光氣氤氳,水氣縱橫,隱隱有水珠垂掛,其中樹木盛。若不是知曉是宅院,別的人大概會以為是什么秘境之地方,這就是潁川陳氏的底蘊,一處普通的宅院就是此等景象。
宅院中人頭戴金冠,身披云錦細袍,英俊又稚嫩的面容上掛著不符合年齡的,淡淡的微笑。他看著一遍侍奉的仆人,招了招手,讓他過來,然后說道:“明天有好戲看了,早些喊我起床,我要早早過去候著。”
仆人聞言一愣,道:“公子說的可是那三房的陳九山和那二房獨苗陳九淵為了穹云法會的斗法?我認為沒什么好看的,那陳九淵畢竟剛剛回族,就算受到玄風真君教導,就這幾天時間,必是斗不過常年有身為高階修士的母親教導的陳九山。”
“利豐,早就跟你說過了,凡事都不要那么絕對,我怎么覺得陳九淵獲勝的可能性比較大呢?”少年依舊是淡淡的微笑,“你先下去吧,記住了,明天準時把我叫醒便是。”
“是!”
被叫做利豐的仆人點點頭,將手里的掃帚放好便默默退了出去。他知道自家公子的奇異,公子一旦開口提過的事,一定能夠成真,這次的斗法,說不定陳九淵會勝呢!
院內,少年沒動,只是凝望這天空,看那朵朵白云飄過,喃喃自語說道:“這一次,你是否也會大勝陳九山呢!我可要好好見識一番還在鑄體境的九幽真君的戰斗,是多么的稚嫩,又或者是出其不意!”
少年位于陳家五房,也占去了一個穹云法會的名額。上一世,他與陳九淵在穹云法會相識相知,關系極好,兩人一路上,在穹云山相識,雖出身東域又在被稱為神域的中域崛起,一同邁入真人、真君行列,可以說是知根知底。
卻在一次與中域神教的大戰中,九幽真君陳九淵隕落,又將輪回寶鑒贈予赤云真君陳九眠,使其倒逆時空,重生于十二三歲的孩童年代。
忽然,遠處的天空暗了下來,其中雷霆肆虐,暴雨前兆。沒過一會兒,大雨漂泊而下,院中漸漸起了一層水霧,碩大的雨珠落下,濺施了陳九眠衣袍的下擺。他這才起身,再次喃喃自語著說道:“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你死于那老狗的劍下了!”
四房,那最后一個名額穹云法會名額陳九怡的住處,簡樸自然,沒有多余的花草樹木,也沒有如同水簾仙洞般的氤氳水氣,追求的就是一個樸素。那女子也如同這宅院一般,身著素色長袍,一個白宇簪子將頭發盤起,盤成一個發髻,有一種清新脫俗。
“青梅,你去安排一下,明日的斗法,我要去觀戰。”陳九怡一邊修剪著花朵的枝丫,一邊對著一旁跟著澆水的丫鬟說道。
“啊?”聽到這話,丫鬟手中的活停住了,扭過頭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家小姐,說道:“小姐,你不是最討厭這些斗法了嗎?怎么又要去看陳九淵和陳九山的斗法?”
“沒什么,我就是想看看這位二房獨苗的實力如何,要知道那陳九山有那么一個真人修為的母親教導,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陳九怡連頭都不抬,只是淡淡說道。
“好,那我知道了。”青梅答應了一聲,然后又開始澆水。過了一會兒,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大聲說道:“小姐,要不然我去說道說道,把你的位置和五房的陳九眠安排在一起,你們都是要去參加穹云法會的陳家人,早點熟悉也好,你說是不是?”
“嗯,可以。”
陳九怡說話簡單。那丫鬟青梅也習慣了她的清冷性子,放下手里工具就走出去,找家族中管內務的族人,安排了起來。
“有趣!”
在青梅離開后,陳九怡兀自脫口而出這兩個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陳家各房都有自己的動作,只有陳九淵一個人坦然自若,自己靜靜研究著水系法術。
據玄風真君所說,穹云法會是一大機緣,畢竟沒有一次這樣大型的法會,是將一域的底蘊之器拿來的,還是給一群道基都還未筑成的小輩們。
所以陳九淵心里也極為看重這次的斗法,準確的來說是法會,這將會是他第二大機緣。
這時已經金烏西落,陳九淵點起凝神香,開始每天一次的修行。這次沒有沖關,所以他并未用到蝕陰寒水,只是吞服了一枚諦心丹。修為提升的感覺和空氣中的微粒被吸收的感覺,讓陳九淵忘乎所以,他一直用修煉來代替睡眠。
一夜無話,陳九淵早早的就結束修行,來到院內練習術法,為斗法做準備。
一陣微風吹過,陳九淵轉頭向院門口看去。只見玄風真君正一臉笑意看著他,陳九淵走上前,就聽玄風真君輕松的語氣傳來,道:“準備好了嗎?斗法場地已經安排好了,座無虛席。”
陳九淵微微一笑,說道:“準備好了,想來擊敗那個陳九山應該問題不大。”
“哦?”玄風真君臉上露出一抹詫異,道:“你怎么知道對面叫做陳九山?我記得那日我未曾告訴過你他的名字。”
陳九淵哈哈一笑,道:“大爺難道不知道?我與他比斗的消息可是傳的沸沸揚揚,想來是他那位母親在給他造勢吧!”
玄風真君聽出陳九淵話里有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要開口安慰,結果卻被陳九淵搶先一步說道:“不過我倒要看看他的能耐,這般作態,要是被我贏了去,臉面可是會丟盡的!”
“好!”玄風真君大笑一聲,道:“拿走吧,讓大爺看看你的實力,要是真的如你所說,那這陳九山真就會被眾多族人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話音落下,玄風真君袖袍一卷,將陳九淵拖上飛劍,前往位于家族中央的斗法廣場。平日里清冷至極的斗法廣場熱鬧了起來,一看便知是那三房李芝婉干的好事。
位于家族祠堂前方的草屋內,老祖陳寒山冷哼一聲:“看來沒把我說的話放在眼里,三房李氏,很好!”
“鷺影衛何在?”
“老祖,我等時刻準備著。”
“很好!”老祖陳寒山對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鷺影衛首領說道:“把風山李氏李維安這個老家伙給我帶過來,我要問問她是怎么管教自己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