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淵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將玄風真君引入內室,準備聽其所言。端坐窗前,陽光照入窗內,華光氤氳,顯得兩人華貴非常,陳九淵著手泡茶,等到二人杯中盛了仙茗,這才拱手道。
“大爺所說為何事?孫兒只覺修為尚淺,那些大機緣自是不可能搶的過那些修行有成的道友。”陳九淵聽玄風真君說是機緣,雖然心中激動,但是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實力,除了同齡人,在別人看來就是螻蟻。
聽到自己侄孫這般沒有自信的話,玄風真君灑然一笑,擺手說道:“無妨,先前不是說過了三月之后的終南仙山秘境?這次,十二瓊樓,六大洞天和三大上玄宗皆會派遣自家鑄體境弟子前往那位于南柳洲的穹云山,參加穹云法會。”
“穹云法會?這讓我們一群鑄體境的小修士去,能有什么作用?”陳九淵不解問道。按理說法會這種大型修仙活動,應當是神府境左右的修士前往參加,鑄體境修士去了,就算有機緣,又能是多大的機緣?
“你不懂,這次的穹云法會,動用了仙道之書,你們要做的也只是在它面前站上一站,看看你是否能得到它的恩賜。”玄風真君點點頭,先表明知曉陳九淵的問題,然后解釋道。
“仙道之書?這是什么東西?”陳九淵問道。
“仙道之書,是創世神器,曾經遺落多年,最終被我們東域獲得,成為東域仙道的底蘊之器。”玄風真君說道,“這次的終南仙山秘境,大概率會有其他域的修士前來,所以我們要加強自身實力,才舉辦了穹云法會。”
陳九淵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問道:“那就我一個人去?還是說與宗門內的弟子一同前往?”
“不用!”玄風真君擺擺手,說:“你不用跟著宗門的一些人一起,你跟我陳家人一起,此次的穹云法會,陳家有三個名額,我給你要了一個,另外兩個就由三房選出,畢竟大房就你一個鑄體境,別的最差也是神府境。”
“穹云法會后天開始,這今明兩天你好好準備,凝實一番自己的修為。”玄風真君叮囑著,手里憑空出現一本書籍,緩緩放到陳九淵面前,“這是一些水屬性基礎法術,這兩天可以練練,如果三房那兩個小輩來找你麻煩,也能應付一二。”
說完,玄風真君理了下因為坐著有些壓皺了長袍,“我先走了,族里還有些事需要處理,要是有事就拿這個傳信玉符聯系我。”說著,扔給陳九淵一枚玉符,然后瞬間遁走。
看到玄風真君遠去,陳九淵轉頭仔細端詳面前的這本書冊,翻開后,發現確實有基礎水系術法,但是在翻看完半本之后,陳九淵發現后面還有初級術法。初級術法一般是邁過了鑄體境的道基境修士才能夠使用的。
按理說玄風真君不可能不知道,這就有理由懷疑是不是他故意留下的這些初級法術,不過陳九淵實在是不敢修習這些初級法術,怕傷了根基。
水遁術、水盾術、水箭術、水絞術,血雨陣等等基礎法術,應有盡有,玲瑯滿目,讓陳九淵離不開眼。說來也是,這么多的法術,怎么會吸引不了一個剛剛踏入仙途的毛頭小子。
半日功夫,陳九淵皆坐于房中仔細的琢磨這些術法,盡是學的七七八八,這就使得他有些手癢難耐。
邁出臥房,陳九淵來到廣闊的院子里,雙手掐決,水殺之術與水箭術齊發,同時雙手變換,血雨陣降臨,直接組合成一個水法殺陣。
噼里啪啦一聲響動之后,院內千年的香樟巨樹轟然倒塌,煙塵四起,迷人雙眼。
陳九淵的目光有些呆愣,他自己也不敢想象這些基礎法術在他進行拼湊結合之后,竟然威力大增。這千年香樟堅硬無比,尋常鑄體境修士的攻擊必然無法撼動其分毫,結果卻被陳九淵一手血雨殺陣擊倒,可以看出威力之大。
此般景象給陳九淵添了幾分自信,畢竟以鑄體境修為轟斷千年香樟,足以稱道一番。況且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是爭風吃醋的年紀,心里的自滿,終究是壓抑不住,但是陳九淵是何人,乞丐脫身的他有著與常人不同的心智,很快便壓下了心中的自滿。他深知修仙界的弱肉強食,現在的他可以被人隨意捏死。
這次的法術試驗讓他心滿意足,終于還是嘗到了修仙者的感覺,那法術發出抽取體內靈氣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令陳九淵感到著迷。
…………
陳家三房。
“大哥這次有點不夠厚道了吧!把這么一個重要的名額直接便要了去,這讓九山怎么辦!雖說九山的資質不高,只能拜入十二洞天的辰龍洞天內,但也算是陳家鑄體境小輩中的中堅力量,這一下子沒了名額,讓他前往終南仙山秘境之時如何自保!”
說話的是一位貴夫人,珠光寶氣,頂門之上仙霧虛繞,金紅色長袍拖地,手中捧著一杯仙茗,她挽著高髻,身披五彩霞衣,面上還畫了淡妝,在頂門上的云氣映照下,越發雍容。來人一見便知修為高深,來歷不凡。
此女為風山李氏族長之女,潁川陳氏三房陳風行之妻——李芝婉,也是方才她口中那位陳氏九山的親母。此番抱怨,皆是因為那穹云法會陳家的這三個名額,被陳九淵占了一個去。
陳家團結,所以沒有什么家族內斗一說。先前陳九淵尚未尋回的時候,陳家大房沒有鑄體境族人,而陳家三房、四房、五房卻是各有一位,加起來有三位,按道理說此次的穹云法會將由三房的陳九山、四房的陳九怡和五房的陳九眠前往。但是半路殺出一個陳九淵,直接將陳九山的名額占了去,引發了李芝婉的不滿。
“唉,你就別說了!大哥好不容易找回了二哥的后輩,護犢心切,可以理解,而且他決定的事,我們陳家,除了老祖宗外,倒是沒人可以改變。”坐在她對面的中年人開口說道,語氣中都是無奈之意,這也顯得玄風真君在陳家的地位之高。
“那也不能就這樣將九山的名額搶了去!”李芝婉美眸一橫,竟是有了幾分蛇蝎的味道,“我不管,我定要去找老祖宗評評理!他大房真就可以像強盜一般!”
美婦人李芝婉當機立斷,腳踏仙劍,飛馳而過,直接來到了那座小木屋前,之間她雙手作揖,拜道:“三房李芝婉,求見老祖!”
“三房有何事需要來請我做主的?為何不去找風銘小子去!”木屋中傳出聲音,中氣十足,絲毫不像是一個老年人該有的氣性。
“老祖宗,不滿您說,這事兒,還真的沒法讓大哥做主。”李芝婉訕訕一笑,隨后將所有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說完,草屋沒了動靜,李芝婉不敢隨意離開,還是待在原地等著,過了一會兒,草屋中傳來一聲嘆氣的聲音,然后說道:“這事確實是風銘的不對,我已經與他協商過了……”
還沒等老祖說完,李芝婉竟是開口插嘴道:“是將名額還給九山嗎?芝婉多謝老祖!”
“哼!三房已經如此沒規矩了嗎!”草屋內,強大的威壓噴涌而出,直接便將李芝婉壓彎了腰,嘴角流出一條血痕,“這次是一點教訓,要是下次還是如此不懂規矩,那么就別怪老夫我打壓你們三房!”
“還有,穹云法會的名額問題,老夫已經與風銘協商過了。這個名額能者居之,明天在家族的傳法廣場上,我會讓人擺出擂臺,二人斗法,勝者,前往穹云法會,敗者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要再給我搞出這種尖酸事來!”
李芝婉聞言,知道老祖是因為她的無禮動怒了,立刻拜道:“謹遵老祖法旨,芝婉定會回去反省,提高自身道德修養……”
“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