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被很多同城的家長看到。
我頂著光頭回學校的時候。
耳邊都是同學嘲諷。
“這不是我們的光頭狀元嗎!”
我媽沒走遠,她很得意的對著那些同學。
“聽見沒有,趙第一,你必須是狀元。”
然后我成了狀元。
我媽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拿著話筒侃侃而談,毫無保留的輸出她的教育觀念。
“她一天只能上三次廁所,一次三分鐘。吃飯十分鐘,睡覺五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必須用來學習。”
“剃光頭是為了她更好的學習,少把心思放在不三不四的人身上?!?
“市狀元只是一個開始,她叫趙第一,她讀大學也必須拿專業第一……”
慶功宴成了她的教育舞臺。
我縮在角落,桌子稍遠的蹄膀都不敢夾。
記者終于想起我,她們采訪我去a大填什么專業。
剛剛我媽已經幫我決定,填a大。
“我想學醫,因為……”
“學什么醫!”我媽直接把話筒搶過來,“她學計算機,這個專業我打聽過工資高好就業,到時候我就搬到他們公司旁邊天天陪她……”
我媽又把話扯遠。
我垂下眼瞼。
其實我剛剛沒說完的是,因為我想親手把氰化鉀注射進她的血管。
殺了她。
慶功宴剛完我媽也沒閑著。
她拿著一個證書。
“趙第一,你媽現在是教育專家了!”
她打開證書。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趙秀琳女士為教育部特別頒發教育專家?!?
結尾沒落公章。
一眼假。
“媽,這是誰頒的?”
我媽臉一黑,“那上面寫的教育部肯定是教育部!京城的首富看你媽是專家,請我去給他兒子上課!你跟我一起去,你去當傭人?!?
我根本拒絕不了。
她直接把我拖進了別墅里。
首富忙著全球飛,從網上得知我媽是市狀元的媽,還是“教育專家”,當即聘用我媽去教育他的兒子,聰聰。
“媽給你借了計算機的舊教材,你就在里面學,工資拿一半。”
傭人來的時候都被我的樣子驚住。
我又黑又瘦,頂著個大光頭。
像發育不完全的鹵蛋。
“她用不著這么好的衣服,你給找件最破的就行?!?
傭人盯了我媽好幾眼,考慮到我媽是請的專家立馬聽話去拿了。
我媽很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她被我慣壞了,你給她安排最差的活兒就行,掃廁所,跪著刷地都行?,F在的孩子就是嬌養慣了,不讓她干點活,還真以為我們當媽的過得很輕松!”
我嘴唇動了動,被我媽狠狠一瞪。
跟著傭人去了廁所刷地。
客廳里傳來尖叫,夾著嗚咽。
所有傭人都跑去大廳。
我媽把聰聰的手辦全部拖到客廳。
扔給他一把榔頭,讓他砸。
聰聰不愿意,哭得小臉皺成一團,像是要暈過去一樣。
有傭人去勸,“這些手辦很貴的,要不算了。”
我媽直接把兩個手辦砸得稀巴爛。
“算了?先生請我來就是為了讓他當狀元的!你孩子是狀元嗎?你來管我?這些東西玩物喪志,給我砸了!”
我媽是五十歲的中年婦人,眉毛一撇,整個臉就很兇。
傭人不敢再勸。
聰聰嚇得直哭。
我媽瞪眼。
“砸!”
聰聰只得拿起錘子小心砸下去。
“用力!”
她的聲音又尖又啞,聰聰嚇得發抖。
她直接躲過錘子,像一個瘋子一樣對著那堆手辦使勁亂砸。
聰聰直接嚇傻。
她抓著聰聰的手對準手辦,眼睛猩紅,發狠砸。
聰聰哭得午飯都沒吃。
我媽依舊冷著臉,“少吃一頓,餓不死?!?
“成大事者就要懂得有舍有得,砸了幾個破玩具就要死要活的,怎么當得了市狀元!當初趙第一把頭發剃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