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確有其人
- 做夢怎么不算無限流快穿呢?
- 玉米打水
- 2084字
- 2024-05-21 06:20:00
人在精神壓力大的時候總愛做一些奇怪的夢,柳曲想起自己高中時代的同桌每天到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柳曲分享自己昨晚的夢。在那些夢中,她時而扮演拯救世界的英雄;時而化身羅曼蒂克橋段中的女主人公;時而又成為孤獨無助的異鄉(xiāng)客,內(nèi)容之豐富堪比好萊塢大片。看著只有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夢境時才會顯得神采飛揚的同桌,柳曲的心中偶爾會生起隱秘的羨慕——白天的生活已經(jīng)這么無聊了,在夜晚的夢境中體驗截然不同的人生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吧。
可惜柳曲從不做夢。
這樣說未免過于絕對,也許是夢的內(nèi)容太平庸,所以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吧,柳曲這樣想。
所以當(dāng)她關(guān)閉手機鬧鐘的那一刻,腦海中浮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不是該死的一天又要開始了,而是我居然做夢了。不僅如此,連夢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
困意全無的柳曲興高采烈地調(diào)出自己的備忘錄,想趕快記錄一下這個來之不易的夢境,卻在動筆時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
此前自己無論是在藝術(shù)作品還是他人描述中所接觸到的“夢”都是瑰麗奇幻,迷離抽象,無法用常規(guī)的邏輯語言去表述的。可自己的夢卻是真實連貫,好似真正發(fā)生了一樣,可能這也算因人而異吧。
雖然有所懷疑,但柳曲依舊興致不減,認真把這個不明所以的夢完完整整地保存在了自己的備忘錄里。
津令橋...要去嗎?
這個念頭出現(xiàn)的一刻,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聽信夢中之人所說的話——這種荒唐事怎么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柳曲想起自己小時候在一本雜志上看到的一個故事:女人在夢中邂逅了一個男人,兩人情投意合一見如故,約定了第二天見面。女人醒來雖覺得荒謬,但正巧無事可做,便如約赴會。站在目的地等了許久,直到時針轉(zhuǎn)動到約定的時間那一刻,一輛失控的轎車撞向女人的身體。這是一輛裝載著骨灰盒的靈車,盒上照片赫然印著夢中的男人,他此行的目的是來邀請女人共赴黃泉。
看著備忘錄中的內(nèi)容,柳曲猶豫起來。這算什么,陰桃花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去。
做出決定后,柳曲的心中頓感輕松,她伸了個懶腰,把剛才那些念頭拋在腦后。夢是夢,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日子還要照常過。下床洗漱做飯,讓夢里的小白臉自己見過去吧。
正午陽光灼熱刺眼,曬得人發(fā)昏。柳曲出門時隨便套了件T恤,下擺足以遮住半截肥大的沙灘褲,以這個架勢往街邊一站就顯得衣品與風(fēng)格無限趨近于出門遛狗的大爺。柳曲可不會在意這些,她提著一袋剛從便利店買回的雪糕急匆匆往家趕,塑料袋底部凝結(jié)出的水珠已經(jīng)清晰可見,這溫度怕是走不到家雪糕就要化掉。
早知道直接點外送了,柳曲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選擇在正午出門的人不算多,但也不是沒有,這種時候街上的閑聊聲就顯得尤為明顯,幾句閑言碎語就這樣飄進了柳曲的耳朵里。
“這人怎么會到那地方去呢?”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要不是有人翻進去釣魚,這估摸著就交代在那里了。”
這么刺激?柳曲有心多聽兩句,終究是看著塑料袋里花花綠綠的雪糕做出了取舍: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哪有一大袋雪糕重要!
于是遛狗大爺后面跟著的那句“近些日子可別往津令橋跑咯。”就被柳曲無情地甩到了身后。
事實證明,街頭巷尾聽來的小道消息不一定是假的,至少津令橋旁是真的出了事。今早,一位身份不明的男子被熱心市民發(fā)現(xiàn)暈倒在禁區(qū)的雜草叢中,市民在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后隨即報警求救。至于對這位熱心市民為釣魚不惜擅闖禁區(qū)該如何處罰,那就是后話了。
無所事事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柳曲從書房的躺椅上坐起,把膝上讀了一半的書塞回書架,思索自己是不是該找一份新的工作了。
關(guān)于自己為何隱退,外界一直有許多猜測,每一條論斷都分析得有理有據(jù)。不過這些猜測不外乎是輿論壓力、家族事務(wù)、身心疾病、桃色新聞……
為什么沒有人覺得自己是對這個行業(yè)沒興趣才做出這個決定呢?也許是這樣聽起來有些任性吧,畢竟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對大部分人來說是不能由自己決定的。可話說回來,自己設(shè)置的不喜歡這個職業(yè)嗎?
柳曲的思緒越飄越遠,她想到了自己扮演過的角色、高中同桌的夢、小時候看過的書,一切生動的有趣的,與自己生活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柳曲在躺椅上睡著了,令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又回到了昨天那個夢里。
正常人會連續(xù)兩天做相同的夢嗎?柳曲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佟晚,心中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佟晚的臉上依舊是那副笑臉:“柳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
‘你怎么沒去津令橋找我!見死不救!真是好樣的!’
“津令橋啊,對不起我忘記了。”
‘誰會因為夢真的去找人?不過這夢真智能啊,不但劇情是連續(xù)的,還能識別出我的名字。’
“我會。”佟晚嘆了口氣,“也許這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還只是普通的夢境,但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面臨同樣的處境,所以接下來的話我希望你可以認真對待。”
預(yù)想中的另一套說辭沒有在柳曲腦中響起,佟晚這句話是認真的。
看到對面這個從一開始就盡顯陰陽本色的人忽然嚴肅起來,柳曲不由得愣了一下,收起自己飄散到各處的思維,看著佟晚的臉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發(fā)言。
“謝謝。”佟晚緩緩開口:“我并不是你在夢中憑空編造出來的,我在現(xiàn)實中也確有其人,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目前無法醒來。而現(xiàn)在唯一能讓我身體蘇醒的方法,需要你在這里,在你的夢境中,協(xié)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