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去了，咱大閨女給約的能不去么？姨這身體硬朗著呢！倒是你。」

王姨拉著我的手仔細摩挲。

「姨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在學校吃的不好，姨這還有錢？拿著到學校買點好吃的。」

看著王姨推過來的布包我眼圈泛紅。

「不用，姨，其實去年我們導師帶著我們申請個專利，能拿到手里不少錢。」

「專利？！什么專利？！」

我媽從身后探出頭，眼神里全是算計。

同時我也聽見她的心聲。

「這賠錢貨還整個專利？我得回去問問能賺多少錢！這錢都得給我交上來！」

王姨見是我媽，眼底閃過一絲不快。

「我說趙盼弟，小清長這么大你們夫妻倆出過多少錢？現在孩子掙點零花錢你都要打主意？！」

「王芳！跟你有什么關系？！張清是我女兒也不是你女兒！用你在這多嘴！」

我媽一把拉過我的手。

「回家！」

轉身前我給王姨打手勢示意不會有事。

王姨還是一臉擔心看向這邊。

「說說吧，你這專利什么意思？」

家里客廳，我爸我媽我弟分立三邊，我坐在中間。

「只是參加個不出名的項目，導師說會給幫忙的人分一些錢。」

「撒謊！你媽我剛才給別人打電話說這個事！人家說專利能掙不少錢！你是不是以為你媽啥也不懂就在這糊弄人？！」

我媽叉著腰，手上拿著手機。

「張清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考個研究生很了不起？所以在家作威作福沒人管你是吧？！」

我真不理解這話從何說起。

放假回來開始我除了上廁所吃飯幾乎不出房間，就怕和家里人撞上。

最開始我吃飯都是自己煮面或者煎個雞蛋，我媽根本沒打算做我這份。

后來她聽說偏方才開始對我假裝殷勤。

好吃好喝也不過就為著我那點頭發。

「媽，我跟你說了，這個項目是跟導師一起做的，導師拿大頭，我們剩下幾個人分，根本分不到什么錢。」

「我不聽你在這放屁，你把你們導師電話給我，我自己打電話聯系！」

「對！媽！張清肯定是撒謊騙你！」

我弟在一邊看戲不嫌事大。

「有了錢你給我買最新出的那個游戲機唄！」

「行行行，媽都給你買！」

見我不出聲，我媽抄起一邊的掃帚，狠狠抽在我身上。

之前我弟拍的一巴掌印子還沒消下去，現在又多個掃帚印。

「張清！你啞巴了是不是！你看你不給我你們導師電話，我直接打給你們學校！」

「哎！哎！好的好的，是，我是張清媽媽，對。」

迫于無奈，我把導師不常用的電話號告訴我媽。

平時我們咋聯系都沒打通過，沒想到今個我媽竟然打過去了。

打完電話，我媽盯著自己銀行卡多出來的五千余額，眉毛都翹到天上去。

「這小賤種一天就知道藏著掖著！要不是我今天在樓下聽見，這錢就沒了！等榮宗考完試我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面上她還是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你看，媽這都是為你好，不打電話說不定你們導師都不給你們錢！這錢媽先給你收著，以后你有用再給媽說。」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不見，拿到錢我媽的表情如沐春風。

嘴上說幫我收著，就在我眼前，我弟把收款碼遞過去，我媽立即轉了三千。

我問都懶得問，走回房間關門。

手機振動，我接起電話。

「小清，之前你說我還不信，真沒想到你有個這樣的媽！」

電話那頭是導師的聲音，小老頭六十好幾精神頭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