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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此世少詞?因詩殺人者多(二)【求追讀】

眾人循著掌聲望去,四爪蟒袍的繡服,其主人身份不言便知。

“怪不得監正與那郭司丞要來此,原來是相王在此地。”

李闞喃喃道。

高樓之下,眾人如同風吹麥浪般倒伏了一片,口中皆在喊著王爺千歲。

“早聽聞盛平宋唐二位的詩才驚絕,果然如此。

尤其是宋問,今日一見,當真比得上那李白金。

今日應是最佳的詩作,當有賞。”

高樓之上的相王掌聲不絕,看向那宋問的眼中充滿了贊許。

說話間,相王解下了腰中的一枚玉佩,沖著那宋問道:“今日本王沒有帶上什么信物,只能送你這個了。

將來你持這個來我相王府,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

宋問面色更是欣喜,宛若一只斗勝的公雞,配上那青衣紫冠,更是傲氣。

郭虬也不由得展開了笑顏,若是能攀上相王的枝頭……

“王爺,今日的文比,似乎還沒有結束呢!”

他正想著,突然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郭虬的笑容僵在了一半,像是許多年的木偶轉過了腦袋。

而其余眾人也望向了那聲音的來源,這才才回憶起,是那最后才登臺的司辰官。

一身斗牛繡服在那人群中顯得格外出挑。

“路燭,你做什么。寫詩可不是讓你丫在臺上說書!”

李闞都快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哦?這位小友是?”

相王拿著玉佩的手懸在了半空,微笑著看向了出聲的路燭。

只見路燭徑直脫下那外面披著的繡服,露出了里面的一身長衫。

“淮安街一個寂寂無名的說書人罷了!”

這身衣服一脫,也是有不少人認出了路燭。包括那些雅間的大人,也有不少聽過他的說書。

尹萍兒站在雅間外,看見路燭自詡的說書人身份,她想起了昨夜那個送外賣的“小二”路燭。

她撐著頭靠在了欄桿上,面色好奇。

這路燭難道很缺錢嗎?

相王站在高樓之上,也聽見了樓下眾人的議論,眼中流露出了興趣。

“好一個說書人,今日我便許你在此作詩。

若是作的好,這枚玉佩便歸屬你了。”

路燭聞言搖了搖頭,望向了那從樓上垂下的長幅宣紙,上面已然寫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詩句。

“王爺,今日我不作詩。”

相王一愣,笑著看向路燭:“先生若是今天要說書的話可不算文比。”

“不,我要作詞!”

……

“作詞?”

相王來了興趣,這是何時出現的新文體?

那宋問等一眾文人也是面面相覷。

路燭長舒了一口氣,望向了昨夜持著琵琶與他唱曲的尹萍兒,對方昨夜唱的就是那燕樂。

而據他所知,前世的詞便是配合燕樂而生,此世不知怎地沒有出現。

“你且作你那詞,讓我們看看是為何物。”

相王語畢,路燭筆起,學著樓上的尹萍兒眨了眨眼,同時看向了她手中的那琵琶。

尹萍兒瞬間會意,二十八調的樂章隨路燭的筆尖一同奏響。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路燭揮筆寫下,口中輕吟,而所寫之處直接蓋過了那宋問的字跡。

“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愿。”

待他寫完,整個賞花院再無半點聲響,采詩官也癡癡地停下了筆。

唯有尹萍兒那琵琶聲越彈越急,越彈越悲。

“好一首詞啊!猶如長江之水,一流而去永不回頭,但其意蘊仍覺有余。”

“字字未提生死不渝,可字字都含著與那青樓女子的愛戀,當真妙哉!”

文人墨客中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燭火搖紅中,那尹皎花魁終于走出那雅間,呆呆地看向了那巨幅宣紙上的潑墨詞句。

路燭一眼望去,呼吸都停了半秒,似是看見了什么不可能的事。

而那花魁也看見了他。

“這便是詞嗎?”相王看著那墨跡喃喃道。

“當真如樂曲般精妙啊!”

相王猛地一轉身,連頭上的玉冠都險些甩飛了出來。

“好詞!好詞!”

“論詩可看李白金!論詞當屬……小先生名諱是?”相王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說書人的名字呢!

“路燭。”

巫言正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滿面都是笑容。

“他亦是我觀天監的司辰官。”

相王一拍欄桿,衣袖一揮,那玉佩徑直飛向了路燭。

“好一個司辰官,好一個說書先生!好一個路燭!好好好!”

相王一連五個好字,宛如一把把飛劍扎得那郭虬胸口變得疼痛難耐。

兩眼都快要黑了過去,到手的玉佩就這樣飛走了!

而那宋問的目光也從那詞上落回了飛到路燭手中的玉佩,僵硬地一點點轉過了頭。

若是他作出這首詞,斷然不會如今日一般甘當一名說書人。

若是這路燭是與他私下作出此詞……是了,他應該私下里給自己作上一首。

宋問摸了摸腰間佩著的長劍,胸口中血氣翻涌。

他抬眼看向那郭虬,對面靜靜地向他點了點頭。

此刻的李闞張大了嘴,望著臺上的路燭。

他甚至也不覺得奇怪了,因為路燭帶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

“今日勝者不必多言,這尹花魁便是你的了。”

相王扶著欄桿走下,拍了拍路燭的肩膀。

而他身后的小廝正滿頭大汗地收著路燭那留了墨的巨幅宣紙。

路燭抬起頭看向了高樓之上的尹皎,對方也直勾勾地看著他,眼中卻是沁著淚不敢落下。

他扭頭看向那唐彥,對方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可是對方那用來記詩的宣紙還留在原地。

人群反應了過來,擁擠著沖向路燭,被巫言正派下來的司辰官橫攔在他幾米遠處。

腳底踩踏著那張殘破的宣紙。

“所以,有人問過那花魁的意愿嗎?”

不知怎的,路燭好像聽見了白日里自己的聲音。

……

路燭長舒了一口氣,倒在了床上。

而那尹皎正輕輕合上房門進來。

這是他第一次看清這花魁的模樣,他立馬站了起來,這是尊重,也是對美的驚艷。

他甚至能在對方清澈的眼睛里看清自己的影子。

“我今晚還有事,趕時間。”

路燭輕輕咳了幾聲道。

而尹皎則是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開始脫自己披著的薄紗。

“你們兩姐妹怎么回事……一言不合怎么就脫衣服呢!”

路燭按住了尹皎的手。

“我有其他事要問你。”

路燭抬頭看向尹皎的眼睛,里面的淚珠始終不曾落下過。

對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第一件是這陳河與那羅剎鳥之事。”

路燭倒了杯茶,壓下了自己剛才的意氣。

尹皎聽罷,臉色一僵,似是回憶起了什么。

“這第二件事,也是關于你的。”

路燭的眼中藍光涌動,他緩緩喝下茶水,直直地看向了尹皎。

“你與那陽落河的河君,是什么關系?”

聞言,剛剛還泫然欲泣的花魁停住了手上的一切動作,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塑。

她呆呆地看向了路燭,對方的眼底藍光幾乎要傾瀉而出,伴隨著的還有一縷白色的雷光。

是了,她走出雅間的時候,這路燭便是這般看向自己的。

原來不是在看自己的面貌與身材嗎?

她左右看了看自己身上漂浮的黑氣與金光,瞬間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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