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練武是修道,武學巔峰看道術。一個人入道修武先過明勁、暗勁、化勁三重境界算是小有所成。之后,要循一‘術’得一‘道’。換而言之,就是借用自己所學的功法來進行對世界本質的探索。就像‘霹靂神道劍’的‘霹靂九絕劍’共有九重境界,元耀祖的'伏虎神功'共有八重。雖然境界層級不同,但修到極致便見真諦。當然,若是旁門左道,就算是修道至極致也難見如來。”打鹵面說道。
王興宗繼續補充道:“奧,那我跟大發叔練的什么功法?”
金大發說道:“我曾是大護國寺的弟子,修習的自是佛門功法。具體來說我們修的是‘金剛神功’。”
王興宗問道:“佛門都有哪些功法?”
金大發說道:“只要說起來就復雜了。但總的來說就三大支系:“‘易筋化髓經’、‘龍虎勁’、‘杵魔一指禪’。按地域而言,‘易筋化髓經’乃是由天竺寺傳入少林寺的,也就這兩大古剎會此神功;‘龍虎勁’乃是我大護國寺的圣學武傳;‘杵魔一指禪’是華嚴寺絕學,現唯一傳人‘劍活佛’佛乘大師曾是大護國寺的大能,后游學華嚴寺,被授其神功,現在在少林寺擔任主持。除此之外的武功都是這三大絕學的改編。”
王興宗問道:“那咱這個‘金剛神功’是改編的‘龍虎勁’嗎?”
金大發說道:“嗯。不光如此,就連元家的‘四象歸元勁’都跟‘龍虎勁’有關。”
元耀祖說道:“父親曾說,曾祖父悟道于大護國寺,從‘羅漢勁’中悟出‘四象歸元勁’,之后將‘四象歸元勁’一分為四,傳于四子。我祖父習得‘伏虎真氣’,練得一身‘伏虎神功’。其余三家各習得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金大發說道:“這‘羅漢勁’乃是風鏡大師創造出來的武學,是第一套從‘龍虎勁’中創出來的武學,在溯本追根方面有極高的價值。”
幾人此時行走在距離少林寺不遠的街道上,閑來無事討論起中華武學的源頭。就在幾人正討論的熱火朝天時,前方出現了一陣騷動。待幾人上前看了究竟時,一排排警戒線和一輛輛警車凸現了事情的嚴重。
打鹵面突感一道身影閃過,他悄然后撤一步,下一秒,人影無了蹤跡。
禰沙公園內,打鹵面與南宮步邪相碰。打鹵面問道:“少林寺此劫與你八成是脫不了關系了。”
南宮步邪說道:“很熟悉,太熟悉了。你身上的味道令我感到恐懼。”
大鹵面打量了南宮步邪,說道:“你中槍了,我不為難你,說你來的目的。”
南宮步邪一掌震出彈殼,說道:“這么關心少林寺生死,怎么?你是那幫禿驢找來的幫手?”
打鹵面說道:“我是來尋那幫禿驢幫忙的。”
南宮步邪說道:“那沒什么兩樣了,因為你極有可能會幫他們抓我,而我又什么都不會說,所以~”
南宮步邪轟出一道雄厚掌氣。打鹵面不避不躲,面色肅穆,抬首間空中充斥著無影的刀意。
掌風破,刀氣襲。南宮步邪警覺中從腰間甩出數柄飛刀,碰撞間星火四燃。南宮步邪滿臉憤怒,召回空中散落的飛刀,刀刀相接,化作一柄鋼刀。南宮步邪迎面便是一刀,快如疾風,刀光一閃,刃鋒已逼至脖頸。
大鹵面沉吟半刻,一道烈焰橫掃四方,將南宮步邪逼退數米。“滅寰歸塵,八荒化川,燎伐佛土,波旬諸天”,打鹵面念完片刻,體內乍泄金光,一記幽藍色掌印打到南宮步邪心臟處。霎時間,光散火滅,人影倒地。
打鹵面走上去查看,剛要去感受其是否還有氣息時,南宮步邪蘇醒過來,虛晃一掌后,南宮步邪踏空而逃,還說道:“少主怎么樣,這就是我劉家的‘百骸大挪移’。”
看著逃走的南宮步邪,大鹵面說道:“‘百骸大挪移’,他莫不是那南宮圣言的義子?”
“嘀嘀!”
打鹵面看著BB機,上面留言道:“我們在衣鎏街道等你。”
衣鎏街道上,元耀祖看到了走來的打鹵面,說道:“他來了。”
王興宗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干嘛去了?”
打鹵面說道:“剛才有人從少林寺上逃下來,我去抓他了。”
王興宗問道:“怎么樣?抓住他了嗎?”
打鹵面搖了搖頭,說道:“跑了。”
王興宗說道:“他的實力這么厲害嗎?”
金大發說道:“不厲害敢上山動少林寺嗎?”
元耀祖說道:“我們與鳥羽法師約定今晚偷偷上山,你覺怎么樣?”
“好!”
黑夜降幕,七人身手輕快,迅速爬到了山腰。
“砰!”
一聲槍響,七人被嚇得呆在原地不動。眾人細看,發現一人正手持手槍對準著他們,一步兩步越來越靠近。打鹵面心想,南宮家小子就是這在這幫小子手上吧。元耀祖看著眾人說道:“我們分開跑,這樣我們就大概率會見到岸晦大師。”
正當持槍警察靠近人影出沒的地方時,七道身影從七個不同方向往山上跑。為了能抓住這些人,警察打開對講機,招呼著同事一塊兒上,而他則盯著壯碩的金大發去追。
金大發感覺到自己被人追上,雙拳蓄力,回身便是一轟。追蹤的警察也不是善茬,抬槍指天,蒼穹之下顯現四道金光盡是道玄之氣。轟聲之后,歸元鴻鈞之力一擊迸發。佛光金拳與鴻道彈光碰撞后,空中震氣刺耳的響聲。
警察為了不驚動山下的居民,收起了自己的槍,以拳術與金大發數度交鋒。
久戰不勝的金大發一記“佛漢蕩魔”威勢頗大,警察以“風火震雷”來應招。二人拳拳到肉、互不棄降。此戰之內,金剛佛氣與玄門道氣交織在一起,,一時震天響地,鬼嚎神懼。此時的金大發汗流滿面,而警察輕松自得。
五虹金光四映周圍,被打擾的佛乘大師親自下山來查看,待到看清打架的二人模樣時,佛乘說道:“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二位,都是自家人,莫要再打了。”
佛乘大師眼見無人在意自己,決意燃燒自己身上最后一點“杵魔佛光真氣”來換取二人的停戰。幽幽黑幕間,一朵金光佛蓮自云海之上穿越而下。金大發與警察看到此景紛紛停手,心中都被此等景象所震驚,二人此時才注意到冷汗直流的佛乘大師。
金大發瞬間跑到佛乘身邊,詢問道:“師叔你沒事吧?”
佛乘收,圣陣消。疲累的佛乘直接癱坐在地上,說道:“你是承光吧,一身的‘金剛氣’算是練到家了,就是天賦差點。”
警察生怕金大發對佛乘不利,掏出手槍就要對準金大發時,佛乘攔住道:“阿深,這是我的師侄。師侄,這是出身道門的阿深,人稱‘槍豪’。”
金大發吃驚的問道:“你是十三太保的‘槍豪’?”
阿深說道:“在下正是槍豪。”
佛乘示意阿深不用在這里保護他了,阿深也十分知趣地離開了。
看著離別數十年的金大發,佛乘說道:“承光,師叔命不久矣,你無須悲痛。師叔現在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咳~咳!”
落淚的金大發哭著說:“師叔,你還是先休息吧。”
佛乘揮了揮手說道:“人生短短數十載,回頭是岸,不回頭也是岸,師叔已經要登岸了,沒什么可悲的了。接下來的話是師叔一輩子都在牽掛的東西,你聽好了。”
金大發豎起耳朵,深怕漏了半個字。佛乘語氣虛弱地說道:“佛帝釋迦牟尼與魔佛波旬大戰三百回合,以佛帝勝利告以結束。但魔佛早已為自己備了后手,將三本藏有自己意志的真經留于人間,世代與我佛門正宗相斗。佛帝知曉此事,也將自己的武學一分為三,流傳于各大門派。所以,我身上這華嚴寺絕學并不是簡單的一套武功,而是要繼承佛帝意志,與魔佛一脈死斗到底。我現在問你,你愿意繼承我這一身武學嗎?”
金大發支支吾吾的說道:“師叔,你也知道,我的天賦極差,我怕挑不起這擔子。”
佛乘生氣地說道:“現在,容不得你退后半步。師叔我之所傷成這樣,就跟魔佛一脈分不清。我能感覺到魔佛信徒實力強大,你真忍心看到我正宗子弟沒落嗎?”
金大發又問道:“師叔,我已不是佛門子弟,難道還能繼承這武學嗎?”
佛乘說道:“佛門子弟不拘一法,著破眾生相,于究竟法門中涅槃重生。”
金大發說道:“是,師侄明了。”
接下來,金大發被佛乘傳授“杵魔一指禪”及其修煉幾十年的真氣。
驀然,天現異象。紫金雙虹劃過天際,璀璨奪目。紫金兩道真氣猶似銀河落九天,灌入金大發體內。霎時間,金大發金身塑體,真氣充盈,丹田之處同時運轉起小周天和大周天。抑制不住真氣的金大發朝天一吼,真氣宛如狂刀,橫掃百里神靈,下攝黃泉老鬼。一時間,仿如火山炸射的金大發自然的沉睡過去,而旁邊的佛乘也默默閉目而逝,仿若掠過夜空的流星,一閃而逝。
聽見動靜的阿深跑過來時,佛乘已經沒了氣息。看著沉睡的金大發,他決定保護他一個晚上。短短一夜的功夫,金大發得到了“杵魔一指禪”四重功力,并且“金剛真氣”也一躍達到四重功力。
夜深人靜之時,兩股人馬在禪房瓦磚之上打來打去。元耀祖與警察三番兩次對掌不得優勢,只得拼一拼輕功。“伏虎功”重殺伐,在輕功上本就缺乏些許造詣。
二人在一個瓦頂之上再次交手,元耀祖一招“餓虎撲羊”直撲警察而去,警察一招“黑虎掏心”殺勢更猛,驚得元耀祖連連后退。
警察殺招連連,元耀祖退無可退,就在此時,一道驚鴻掌風從警察身后襲來。警察剛回身便被掌風擊落屋頂,之后倒地不起,昏死過去。
元耀祖看清來人是打鹵面后,說道:“幸虧你來了,不然我就完了。”
打鹵面說道:“現在還是快點找岸晦大師吧!”
“老衲在這里,勞煩幾位少俠費力找我。”
打鹵面與元耀祖低頭一看,發現他們苦苦找尋的岸晦大師在地上正安詳地盤坐著。元耀祖問道:“您是岸晦大師?”
岸晦答道:“是。”、
二人從屋頂下一躍而下,走至岸晦大師面前。岸晦大師問道:“幾位少俠可是與之前的少年一塊來的,如是這樣,老衲愿意用死來結束這場鬧劇。”
元耀祖說道:“少年?什么少年?我們是與承光大師一起來尋您的。”
岸晦大師驚訝道:“承光?他來了?”
元耀祖說道:“我們是來問您當年天國遺寶遺址的?”
岸晦大師說道:“你們又是誰?”
打鹵面說道:“我出身九龍城寨,小輩名姓不值得一記。”
元耀祖說道:“元嗔之曾孫、元精之孫、元重玄之子,元耀祖。”
岸晦大師瞳孔緊縮,顫顫巍巍地說道:“你是元耀祖?不~不,你不是元耀祖,你是佛祖的舍利。不~不,你還是元耀祖。”
元耀祖被岸晦大師說的云里霧里,撓了撓頭說道:“您認識我?”
岸晦大師打岔道:“你們是要了解天國遺寶還是身世之謎,我的性命恐怕熬不過今夜了。”
打鹵面說道:“天國遺寶。”元耀祖也慢慢應和道。
岸晦大師要二人附耳過來,之后說道:“華嚴二十天,天王鎮九界。皮相蘊真身,真假孰能辨?”
話音剛落,一記“寒冰印”直接打在岸晦大師的后背,片刻間就斃命了。
元耀祖驚慌中身體自覺防御起來,大聲叫喚著岸晦大師。打鹵面說道:“不用喊了,岸晦大師死了,或者說是一筆交易的完成。”
元耀祖說道:“什么意思?”
打鹵面說道:“傳言,岸晦大師曾經被一高人廢去全身武功,本應丟掉性命,可他卻能全身而退。從這方面來說,或許是岸晦大師與那個人做了一筆交易,一筆關于天國遺寶的買賣。”
元耀祖說道:“那個神秘高手之所以留下岸晦大師性命就為了給我們指一條道路,這是為什么?”
大鹵面說道:“或許我們已經成了別人的手中刀了。”
凄雨飄飛,密雨敲窗似戰鼓雷鳴,孤渺峰一處山洞里,微弱的光線穿過亂飛的雨點。
洞內,穩坐在鐵王座上的南宮圣言說道:“你見道龍逸了?”
南宮步邪回應道:“在少林寺里,他跟著一幫人去找那些禿驢幫忙。”
南宮圣言說道:“在內他叫龍逸,在外他叫打鹵面,龍逸是少主,打鹵面就是一個陌生人,你不需要考慮太多。”
南宮步邪問道:“那這事還需要跟明尊匯報一下嗎?”
南宮圣言道:“這事交給我,你不用管了。”
說罷,南宮圣言便讓南宮步邪退下。
南宮步邪眼神中轉身過去,眼神中透露著一股狠厲。看著南宮步邪離開后,南宮圣言緩步走出去,看著百里之外的孤峰上有黑白兩道人影在對決。
南宮圣言自言自語道:“拳來炮形龍折身,遇敵好似火燒身。”
雖隔百里之外,但南宮圣言的聲音劃過長空直抵二人耳邊。其中一人聽著這聲似龍吟、音比虎嘯的話,靈機一動,再出新招。只見他心如火藥拳如子,身似弓弦手似箭。弦響鳥落見神奇。對敵之人連連撤步,拳腳迎敵也是錯招百出。
南宮圣言繼續說道:“腳踩中門站他位,就是神手也難防。”
劣勢盡顯之人聽從南宮圣言的話,起手如閃電,打人如迅雷,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腳打七分手打三,五行站列斗乾坤。二人幾番比試之后,不見誰勝誰負,只聽南宮圣言傳音道:
“黑白虞侯去探探那幫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