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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修血踏禪僧路

天雷煌煌,地沙滾滾。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身后帶著一男一女,踏入少林寺這所“禪宗祖庭”。

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就是羅剎教兩大“聽調不聽宣”的分舵之一——無界波旬的御主‘南宮步邪’。無界波旬信奉魔佛波旬乃世間創世之主、慈善之父、真理圣王。

南宮步邪說道:“你們二人在此壓陣,我自己一個人便可以?!?

二人中的男子說道:“哼!遲早得要我們幫忙?!?

南宮步邪一步一個臺階,腳印在青石階上入刻三分。

少林寺的看門僧隔著銹鐵的山門說道:“施主,今日氣候不佳,本寺閉門謝客。”

南宮步邪說道:“常言道,釋迦牟尼拈花示眾,摩訶迦葉破顏微笑。我十分信仰禪宗,一直想仰瞻圣佛真相,還望大師相助?!?

看門僧不忍拒了香客好意,回去詢問長老心意。

看著離去的小沙彌,南宮步邪自語道:“狂鋒屠佛道生恨,癡人笑嗔步踏貪。既然我化不了往日怨恨,那今日就由我來殺破吧!”

前方匆匆趕來的長老說道:“施主抱歉,今日本寺要迎接重要人物,所以謝絕見客!”

南宮步邪說道:“佛曰眾生平等,來客若是信佛又豈會在乎多我們幾個?”

長老上下打量道:“施主怕是來者不善吧?!?

南宮步邪說道:“大師這話怎么說,我只是與岸晦大師有一樁陳年舊事未曾了結罷了?!?

長老勸道:“施主若是強闖,我等只好用武抵抗。”話音剛落,身后出現三名白裟武僧。

霎時,浩瀚九霄真氣靈蘊盡納。南宮步邪一聲“天地無雙”,雙掌狂轟。鎮八方,動乾坤,掌風之上凝聚天精地氣,集日光月華,頃刻間銹門毀滅,五僧癱地。南宮步邪踏僧門如入無人之境。

一位半身赤裸的兇僧踏階而來,合十說道:“施主請停手吧!”

南宮步邪說道:“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圣,可當年為什么那幫禿驢怎么沒想到停手呢?”

二人不言廢話,正面對決。兇僧轟隆一聲驚雷,與南宮步邪雙掌一對,真氣震天彌地,乾坤陰陽顛倒。登時,百步內寸草不生。二人三番對掌,掌風破浪成空,頓時地陷十丈之深。二人也被真氣震蕩開來,相距數十丈。

兇僧身后趕來數名戒律堂武僧,他們本要動武馳援,卻被兇僧制止。兇僧說道;“此敵實力恐怖,你們先將岸晦大師安排好了再來?!?

眾僧答道:“是?!?

寺徑小苑龐,一位小沙彌正在哭泣,手里還燃燒著黃紙。身旁的柳樹后驚現一位黃裟老僧,走步的響聲驚動了正在燒紙的沙彌。沙彌回頭說道:“對不起,岸晦大師。我知錯了!”

岸晦大師不解的問道:“你何錯之有?”

小沙彌說道:“弟子乃佛門中人,不該以道門禮法敬慰已逝的父母?!?

岸晦大師語重心長地說道:“依諦佛言,真正追隨佛理之人不重相而重心。家中父母因疾而終,為人子女不能釋放心中思念之緒,此般作法乃抓細枝而忘本根。”

小沙彌擦干眼淚說道:“弟子明了,大師所言是要告訴我,固守繁瑣的佛教禮儀并不能依書上所說得涅槃之法門,拋卻眾生相才是踏上修行的第一步?!?

岸晦大師欣然一笑,合十告別。樹叢中,數名武僧出現,將岸晦大師拉到一旁,勸說道:“大師,今日一位惡徒上山尋你,大有血洗此地的架勢,還望大師速速離去?!?

岸晦說道:“是他。幾十年糾葛,惹得這佛門清靜之地竟成了‘阿鼻地獄’,過錯過錯啊!”

一名武僧說道:“大師,那惡徒豈會知道自己是在犯下滔天過錯,現在他已殺紅了眼,就待你去送死了。”

岸晦說道:“阿彌陀佛,惡哉惡哉!真正犯下過錯的是老衲,而不是他。往日心起惡嗔惡貪,今日就食惡果惡業。諸位莫勸,今日連累少林寺已是老衲之罪業?!?

說罷,岸晦留下糊里糊涂的武僧獨自前往山下。一名武僧提醒道:“哎,還不趕緊去看看!”

南宮步邪拳掌之勁似無匹刀劍,仿如數十人同發招式。諸多武脈真氣蕩飛了撲殺而來的武僧。此時站著的僅剩下兇僧與南宮。

南宮步邪透露著不凡之姿,不待言語,南宮迅掌即出。兇僧吃力應招,抬杖沖去。不料想,二人竟是勝負立分。兇僧彈飛至一塊大理石上,身軀震蕩,大理石直接裂出一條巨大的縫隙。

南宮步邪剛要繼續走上去,岸晦大師出現,并說道:“沒想道你竟將“四諦神功”練至第四重,假以時日你必將達到第八重境界?!?

南宮步邪說道:“老禿驢,你讓我好一番找??!”

岸晦大師說道:“阿彌陀佛!惡嗔惡業乃老衲一人所為,莫要牽連他人?!?

南宮步邪說道:“這里是佛門四宗之一,禪宗祖庭。我要讓這里的所有求佛僧徒看看你的嘴臉。當年,江湖盛傳我父親手里有“四諦神功”,你便與那千芳和尚圖謀害命奪寶,真是好一個得道高僧?!?

岸晦大師說道:“昔日,魔佛波旬留下三卷武學真經傳承意志,老衲一時誤入歧途,認為真經有錯。時至今日,老衲方知是人錯了。施主要來尋仇,那便來吧?!?

不待言,南宮步邪抬掌殺去,掌風掠起數根佛杖,南宮步邪手持一根佛杖直劈岸晦。只見一僧攜帶滔天悍威,出掌驚濤,逼退南宮步邪。南宮步邪手中佛杖碎成粉末木屑。

只見來僧雙袖騰轉,手中多出一把鋒劍利刃。劍芒交織錯動,揮舞出去的凌劍虹光攻勢連綿不斷。南宮步邪在一招之間是接連受創,頓陷危境。

南宮步邪說道:“‘劍活佛’佛乘大師?!?

佛乘大師聞聲收招,勸道:“施主,恩怨糾葛難解難分,倒不如隨風而忘?!?

南宮步邪心想,佛乘大師的“杵魔一指禪”聽聞已修煉到第六重境界,實力遠在自己之上,還是小心為妙。

南宮步邪說道:“忘掉還是太難,殺掉你們才是我的方便法門。門外的兩個還不過來?”

說話間,一男一女走進來,男人英俊、女子嫵媚。

見到來人,佛乘大師驚訝道:“原來是‘五毒蠱帝’當中的二位,真是有幸了。”

男子說道:“不敢,在您老面前我們哪敢稱‘帝’?!?

男子就是五毒蠱帝中的“六指蜈公”,女子就是五毒蠱帝中的“毒蝎菩薩”。

不多廢話,一氣化九百,蜈蝎合掌碎日月。兩大毒帝氣勢如焰,掌風剛猛如濤?!皠罘稹迸c二人數度交鋒,金光劍影與兩大毒帝身影交織在一塊,四處迸射烈焰。

激戰方興未艾,兩大毒帝釋放“邪毒真氣”倏然匯聚于掌面,出掌一瞬,“劍活佛”金光逐漸破碎。佛乘大師虛晃一招借機脫身,連撤數十米后,佛乘大師一招“杵魔一指禪”佛光四映,普射百里大地。禪光聚匯佛能,一發“指禪道光”蘊含萬般變化,逼至毒帝面前,化分萬千刀鋒,刀襲周身,連破二人“毒神護體”。

二人被擊飛在地,全身流血不止。毒蝎菩薩說道:“二哥,看樣子要使出你的殺人絕技了。”

六指蜈公之所以叫六指是因為曾經他的雙手上都有六指,只見“咔擦!”一聲,左手上第六根手指被掰斷了。瞬間,斷指落地血滴黑土。斷指的腐肉慢慢變成一只蜈蚣,蜈蚣盤桓在吸血的黑土上,身體似膨脹般迅速成長。

六指蜈公說道:“蜈行天下?!?

蜈蚣巨妖雖身軀龐大,但移動幻影無蹤。一陣“桀桀桀”后,巨妖行至佛乘面前。佛乘不懼不慌,翻手朱劍凌落,乍現驚虹,招連招、式連式,半點余地不留。蜈蚣巨妖滿身玲瓏骨,所有砍殺在軀體上的刀傷全都被化做一點點能量,鉆進蜈蚣脊髓。七八道刀痕不傷巨妖,反使其強碩萬分,體高數丈。

佛乘深知久戰必失的道理,所以打算一招克敵。蜈蚣巨妖化作一道墨綠色光柱撞向佛乘,佛乘再發一指禪,點到心臟。佛門功法重心力,高僧圣佛的心臟往往是佛力的“儲藏器”。佛乘點化心臟為的就是放開佛力,蓄力一擊。

只見心臟射出佛光,顯映五虹光照,目瞳變成佛眼,指尖再次對準襲來的綠色妖光,射出的佛光里攜帶著紫色的經文。紫金色的光柱直破綠色光柱,綠色血液四濺周圍。

佛乘大師漫步過去,說道:“六指蜈公你的‘蜈行天下’雖已達終極,但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六指蜈公切笑道:“大師何不看看你的腳下?!?

佛乘大師此時才發現自己腳下已布滿血色咒文,佛乘大師驚慌道:“絕毒紫青錐!”六指蜈公與毒蝎菩薩二人各閃至佛乘左右,共同念道:“蠱神衛我,百錐噬咬!”

只見佛乘腳下的咒紋浮現點點綠光,之前濺射的綠液化作漫天的錐釘。佛乘頗感壓力,抬起一指禪以雷霆之勢沖殺。紫金佛光與墨綠錐影纏繞在一起,佛乘招招落了下風,心里愈加倉皇。

頓時間,天地開始下起點點微雨,之后是潑盆大雨。屆時,六指蜈公心感不妙,大叫道:“天公不作美??!”

天雨潤萬物,生機漾三界。天地間,在天雨的輔助下,萬物煥發生機,正好克制淬毒生靈的邪術。毒蝎菩薩問道:“二哥,我們該怎么辦?”

傾雨之下,地上的“絕毒紫青錐”逐漸消失。佛乘趁勢追殺六指蜈公這個“首腦”,哪料想,六指蜈公邊逃邊打,躲至毒蝎菩薩身旁,一口氣將毒蝎菩薩扔了出去。

看著扔來的毒蝎菩薩,佛乘掌下也沒有留情,一發“六罡翻天印”打在毒蝎菩薩的腹部。毒蝎菩薩一口鮮血吐出,便不省人事,而六指蜈公卻早已不見身影。

佛乘大師盤膝而坐,掀開自己的禪服,在其腹部左旁浮現一塊墨綠色的傷口。佛乘大師說道:“這五毒蠱帝還是有點實力的,要不然當初怎么能深得慈禧喜愛?!?

這時,岸晦大師走來說道:“哀哉亦幸哉,人生苦海五十年,佛乘大師今日也算是解脫了。當然,我也知道你也有使命未完成。”

佛乘大師說道:“佛祖傳了千年的‘杵魔一指禪’不能在我這斷了。”

岸晦大師拿出一枚丹藥說道:“此乃‘雪涎一尺香’,是龍虎山第八十七代掌教所賜,服下此丹可續大師七日之命?!?

佛乘大師咽下后,默默說道:“機緣難說清,禪機難看破。這神技是繼續傳下去還是斷了就看天意了?!?

雨過天晴,少林寺的上方看不見一道彩虹,所見盡是“濃暮卷殘云,東鳥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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