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趙知州能夠早日破此血案,則妾身死而無憾。”
慶李氏依然是跪在地上沒有起來,又是想起傷心的往事,獨自落淚,看到讓人心生憐憫。
“好了,你起來吧。”處于這一幕的趙滿自然見不得,慶李氏在自己面前如此可憐。
關于慶李氏身后一家被殺害一事,趙滿已經全力追查,并且已經抓捕了何惟,何惟在獄中所殺之事,趙滿還沒有告訴慶李氏。
而且這幾日何惟的父母也沒有來探望何惟,尚且不知道此事。
若是何惟父母知道此事,以何惟獨子的身份又不知要鬧出什么天翻地覆來。
現在已經將張浩派遣而出,希望這張浩能給自己帶回一點好消息,況且昨天將他放出現在上來時間已經過去一整天,。
希望在他這一天不要真的什么事情也不干,在家貪圖玩樂,畢竟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想到這里的趙滿一時間想派人去催催張浩。
但是感覺天色已晚,即使現在催他,他估計也要等到明天去辦,趙滿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眼前,他只是想來慰問一下慶李氏。
卻是沒想到慶李氏依然沉浸在悲傷當中無法讓人看著實在是可憐人呢,于是趙滿就覺得心中猶豫是否要將何惟在獄中被人殺害的消息。
告訴慶李氏畢竟慶李氏也算是直接危害,直接羞辱、強暴慶李氏的兇手。
若是能讓慶李氏得知,何惟現在已經不在人世,有沒有可能會讓慶李氏的心情好受一些。
于是趙滿微微蹲下身子,心中抱著嘗試的想法,雙眼盯著,身形較小同時不停抽噎的慶李氏旁邊,趙滿想伸出右手在慶李氏背上拍拍。
但是又想到男女有別便于是取消了這個想法,趙滿想要說出口,但是聽到旁邊慶李氏凄慘的抽泣聲又是心中一緊,但是隨后還是說道。
“慶李氏,我給你說個事情,你聽后不要激動。”
雖然趙滿這樣說,但是慶李氏心中很還是忐忑不安,這便是趙滿所擔心的地方,現在慶李氏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要是讓他突然悲傷,突然歡喜,難免要發生些難以預料的事情。
于是趙滿剛說個頭便又停止了,停下來靜靜等待慶李氏的反應。
慶李氏則是一臉傷心,緩緩的抬起頭望著趙滿用手象征性的擺弄了兩下發絲,然后緩緩說道。
“趙知州你就說吧,我現在也不知道什么東西我不能承受的了,而且以后想說就說在我面前不用過多遮攔,難道這事情有被人滅口更刺耳嗎?”慶李氏反問道。
趙滿則是從臉上擠出了兩分笑容,接著說道。
“那倒沒有,再說了,我也沒有說這是一件壞事,你現在不要把旁邊的人事物往壞的方向去考慮,你要多往好的方向去考慮。”
畢竟現在眼前的慶李氏已經夠慘了,到達一個普通人到極點,估計再往前發展,估計已經很難了。
在這種狀態下,生活中遇到普通的事情,在慶李氏眼中應該也都是非常幸福快樂的事情。
所以這也就是趙滿要不要考慮告訴強暴侮辱他慶李氏何惟已經去世的消息,同時短時間內讓一個人突然悲傷突然悲喜。
這都是不利于一個人精神穩定的事情,但是剛才慶李氏對趙滿也說,她自己能接受,趙滿心中想了想便于是便脫口而出。
“何惟已經在老牢獄中死了。”
趙滿的聲音瞬間如同一道雷霆霹靂從慶李氏的耳邊劃過慶李氏,臉色一震,雙瞳微微放大,瞪得圓圓的一直盯著趙滿。
趙滿看到這一幕感到莫名的有點驚悚,便下意識的與慶李氏回避著慶李氏的神情。
慶李氏好像腦袋瓜子沒有反應過來,反復問道:“趙知州你說什么啊?你再說一遍。”
趙滿緩緩吐道:“沒錯,慶李氏你沒有聽錯,何惟已經死了,就是那個曾經在死胡同里強暴侮辱你的那個人。
“何惟死了……”慶李氏的表情瞬間一哭一笑,在口中反復醞釀著這句話,一時間趙滿也看不出來,慶李氏是悲是喜,只見慶李氏原本停止流涕的眼淚,此時再次從眼眶中如涓涓長河般的流下。
隨后慶李氏便再次跪在地上,向趙滿再次磕起了響頭,口中大呼:“多謝知州,多謝知州。
趙知州你真是一名大清官,為民做了好事的大清官,為妾身出去這禍害,你是全家的恩人,妾身無以為報,有愧有愧……”
“砰砰砰……”慶李氏的頭如同天空下落下的炸雷在空中一個個炸起。
何惟死去被慶李氏誤以為是趙滿為民做主,其實趙滿剛說一個結果,并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滿沒說清楚,慶李氏沒聽清楚,就再次行大禮,趙滿實在是愧不敢當,一時間手心冷汗都冒出來了。
面對眼前慶李氏對趙滿的大禮,趙滿實在是有些架不住了,因為趙滿實在還沒有把這個案子給辦結束呀。
并沒有給慶李氏何惟定下合適的罪名,判定何惟的追責,確實沒想到何惟已經提前領了盒飯。
只是感覺渾身的責任感從趙滿全身涌來涌入心頭,深深的鞭策趙滿一定要為眼前慶李氏,報仇雪恨因為何惟的離去并不代表著事件的結束。
而事情遠沒有到達結束的地步,這點可能作為平民的慶李氏呃尚未可知,但是作為知州。
作為趙滿來說卻是直到現在已經走到了一條長河的水深處,一條山腰的正中間,正是該加把力往前走往上沖的時候可不能突然泄了氣,要一鼓作氣。
把對面那群讓花花腸子光做壞事的壞蛋給一網打盡,才對得起眼前的慶李氏。
趙滿見眼前的慶李氏還在磕頭,趙滿連忙再次蹲到地上把她扶起,但是確實阻擋不住慶李氏對趙滿心中的感情。
在慶李氏眼中趙滿那就是頂天立地、公平正義的大清官,就是保護平民百姓的神。
在趙滿跟前就算是磕上成千上萬個頭,也都是不為過的行為。
窗外明月高懸,輝光普照大地,林立的高樹仿佛要與天爭高,夜入深,萬物即將等待第二天太陽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