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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過雁誤書遲

藥已經(jīng)上完了,其實(shí)也就是輕微的擦傷。

角柜上的京都早報還沒看,她記得,標(biāo)題是“盛京的玫瑰——虞氏千金展真顏”。

前世,就是在這張報紙之后,盛京的玫瑰,成了她的代名詞,她就像,虞家和喬家的一張名片。

配圖是虞家花園標(biāo)志性的玫瑰墻,滿墻的玫瑰,開的鮮妍絢麗。

另一張圖,是虞昭擁著她跳舞的背影,報紙上的她,明媚動人,無可挑剔的笑顏,只是這樣的笑,虞茜自己看來,是沒有溫度的,不過是社交假面。

她知道,這份珍重,只是兩個氏族給外人看的體面。滬城喬家,幾乎不聯(lián)系她這個遠(yuǎn)在盛京的外孫女,虞家本宅,也只有虞昭常去。

無形的壁壘隔開她和其他人,她從來都沒有歸屬感,從來沒有。

有無血緣的羈絆,真或假千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夢。

圖書館的一角,虞茜戳戳坐在她旁邊的男孩,湊到他耳邊:“裴書遲,我剛剛才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他覺得她靠得太近了,呼出的氣使他的頸很癢,她刻意壓低的聲音,也使他覺得有些癢,他下意識地退開些。

“你看這句,”女孩笑盈盈的將書捧到男孩面前,這次湊得更近了,幾乎是貼著他的耳:“過雁誤書遲?!?

裴書遲一手撐著椅,微微仰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你會不會離我太近了,虞茜?!?

虞茜本沒別的心思,這才發(fā)覺他的耳后已經(jīng)通紅,左右看了兩眼,確認(rèn)是視野死角后,將書放在桌上,勾著他的頸,略起身追了上去,一手捂住他的眼,后俯身于他頸間,低頭含住他的耳垂:“我剛剛怕聲音太大,影響別人看書?!?

裴書遲一時語塞,她說話總是沒邊兒,掐著她的腰,向外推讓她坐好,有些無奈:“你現(xiàn)在倒是不怕?!?

虞茜張嘴要說話,卻沒有聲音,裴書遲緊盯著她的唇,慢慢的一張一合,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著。

他什么聲音也沒聽見,但他看懂了,她問:“裴書遲,你想親親嗎?”

裴書遲有些受不了,她總是這樣沒邊兒,他托著她的后腦勺吻了上去。

等他松開她,虞茜抬著濕漉漉的眼看他,他的唇?jīng)]有唇釉,卻也亮晶晶的,很招人喜歡。

她勾住他的頸,想再追上去...

“不是吧...”可惡,她怎么夢到十六歲的裴書遲了...還是在第三視角,看自己和他談戀愛。虞茜懊惱的抬手撩開頸間的長發(fā)。

她覺得空氣有些粘稠,有些燥熱,似乎還有紫藤的淡淡香味。

她想她應(yīng)該換套薄些的被子了。

虞茜抬腿踢開被子,下床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再看看時間,凌晨兩點(diǎn)二十三。

“真離譜啊...”沒辦法,誰讓她內(nèi)里是個成熟的靈魂,一個人睡的日子,著實(shí)讓她有些不習(xí)慣。

既然醒了,干脆去陽臺吹吹風(fēng)吧。

虞茜虛虛披了件外套,拎著杯子去了陽臺,沒曾想,右側(cè)那本應(yīng)漆黑一片的陽臺,現(xiàn)在竟然亮著燈。

她又喝了口水,又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diǎn)二十八,“虞昭這么自律的人,竟然也有晚睡的時候?!?

她知道虞昭的習(xí)慣,他是到了十點(diǎn),無論如何都要上床睡覺的人。

怎么說呢,真是千載難逢,大概比裴書遲愛上她概率還小吧。

想到裴書遲,她撇撇嘴。

說來也挺抓馬的,前世,16歲的裴書遲是喜歡她的,像夢里的裴書遲看她的眼神,她擁有過千千萬萬次。

可前世的她,和裴書遲在一起的原因,是為了接近另一個人,他的哥哥,裴書洛。

其實(shí)裴書遲不愛她這件事,可以說完完全全是她把一切搞砸了。她辜負(fù)了這世界上,或許唯一一個給過她真心的人,那就是16歲的裴書遲。

很諷刺,五月多的校慶晚會上,她對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上臺致辭的裴書洛一見鐘情,但裴書洛當(dāng)時已經(jīng)在盛京大學(xué)念大一了,而且還有女朋友。

她不怕主動,她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去擁有。

但她也有原則,信奉價高者得,但不強(qiáng)取豪奪。心有所屬的人,她是不會碰的。

她反正也打算考盛京大學(xué),她可以等裴書洛分手,只能說,有點(diǎn)道德,雖然不多。

而和裴書遲在一起,純屬機(jī)緣巧合。

裴書遲是裴家的私生子,但裴家待他并不苛刻,也許因為他回裴家的時候,他患癌瀕死的母親就替他簽了放棄繼承的承諾書。

裴家下最小這一輩,不像他們虞家,裴書洛有很多的堂兄弟,但他們和裴書洛,都談不上相似。最像裴書洛的人,居然是一個幼年喪母才被送到裴家的私生子。這也是她之所以注意到裴書遲的原因。

他們倆,某些角度,真的太像了,他和裴書洛真的太像了。

她也記得那個午后,明媚的夏日里。她剛下課,去售貨機(jī)買了瓶礦泉水。旁邊是一群穿著球衣的男孩,她認(rèn)識其中一個,學(xué)生會主席,隔壁三班的,他們應(yīng)該剛剛打完籃球。

虞茜擰開瓶蓋的手頓了下,會長旁邊那個側(cè)身說話的少年,長得,很像裴書洛,體型也差不多,膚色稍微深一些,她知道,那個應(yīng)該是裴書遲了。

那時,裴書遲因為拿了國獎,已經(jīng)被保送盛京大學(xué)了。

少年們一一買了水,裴書遲是最后一個,到他的時候,他站在售貨機(jī)面前,啞著嗓子,“可惡,居然沒有礦泉水啦?!?

看起來很是沮喪,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男孩子總是這樣,喜歡就著一些莫名其妙的點(diǎn)開始打趣。

裴書遲也笑笑,抬腳準(zhǔn)備去操場那一頭的售貨機(jī)。

虞茜看看手里剛擰開的水,不知搭了哪根筋,喊住他,“裴書遲,我這有水!”

裴書遲帶著困惑的目光轉(zhuǎn)身望向聲音的來源。其它男孩兒們見是虞茜,忙不迭“哇”、“哇”的連聲開始起哄,有人拍手,有人推搡著裴書遲向虞茜的方向前進(jìn)了幾步。

樹下的虞茜有些羞赧,雖然大小的活動她和裴書遲應(yīng)當(dāng)有過交集,卻不曾真正認(rèn)識。

他是裴家的私生子,她是盛京虞家和滬城喬家的千金,即使有什么社交活動,他們之間基本也是搭不上線的。

所以裴書遲應(yīng)該不算真正認(rèn)識她,她有些后知后覺的臉紅了起來,再加上那些個男孩兒的起哄,還有人直接喊了一句“盛京的玫瑰”,到這里她只想找個地洞跳進(jìn)去藏起來。

舉起的水他還沒接,她放也不是,虞茜的臉已經(jīng)開始發(fā)熱了。

“謝謝你,不...”沒等裴書遲說完,虞茜已經(jīng)大步向前,直接將水遞到了他手中,然后快步接近小跑著回了教室。

虞茜聽到背后男孩兒們拍著裴書遲的肩,質(zhì)詢他,打趣他...

她想,裴書遲應(yīng)當(dāng)是摸不著頭腦的。

等她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兒。

同桌周琳問:“大小姐,你臉怎么這么紅?還有幾分鐘就午休了,你不是下去買水了,水呢?”

虞茜張起兩只手,往臉上呼著風(fēng),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我我,忘記了。”

周琳剛想說什么,就聽見了班長自帶擴(kuò)音器般洪亮的聲音:“虞茜,三班裴書遲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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