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徒!
- 南海守墓人
- 我很溫吞
- 2193字
- 2025-03-20 12:17:03
暮色裹著紫霧漫進藥鋪時,賈一針正用銀針挑著五靈脂在燭火上炙烤。褐色的藥塊在針尖漸漸化作琥珀色液體,散發出奇異的松脂香。
“此物生于吞霞峰絕壁,受日月精華百年淬煉......”賈一針忽然手腕一抖,藥液精準滴入秦橫江口中。秦橫江脖頸瞬間暴起青紫色經絡,像是有活物在皮膚下游走。
秦久正要詢問,卻見賈一針的銀針尾端閃過孔雀翎紋——那是蜀中唐門暗器宗師才有的標記。藥爐里突然騰起三尺高的碧火,映得墻上藥柜陰影如同張牙舞爪的蠱蟲。
“這吞霞峰鼯鼠何等靈畜,一月才能產下這么一小把的五靈脂,沒想到讓你小子一下子就得了快半年的存貨,不愧是紫薇照命的人吶!”賈一針冷不丁冒出一句,手中金針已扎進秦橫江的百會穴。
“五靈脂遇血生變,秦兄弟且忍住了。”賈一針雙指捏著最后三根銀針,針尾綴著細如發絲的金鈴。秦久看見父親后背肌肉突然痙攣,
那些金色紋路竟似游蛇般朝著心脈鉆去。
“產的?不是懸崖上長的嗎?”在一旁看著賈一針施針的秦久,聽著對方說的話似乎很不對勁,“可我記著這五靈脂是我在石凹中覓得的,并不是像草藥一般長在懸崖絕壁!”
秦久想起三日前獨自一人攀上吞霞峰采藥的情形。那七只鼯鼠蹲倒掛在絕壁上的模樣,琉璃般的眼珠透出兇狠的目光,那樣子簡直讓人生寒!好在那條鐵鱗蟒不知為何幫他驅走了這幾只鼯鼠,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被氣刃穿心了。
“阿久,別打擾賈先生施針,你去看著點火,別把藥給煎糊了。”白露晞本就傷的不重,現下已經完全痊愈,素來溫婉的母親,在秦橫江身受重傷之后,脾性似乎也有些變了。
賈一針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給自己的針法起了個絕好聽的名字,喚作“回春九打”。最擅長在罵聲中夾雜內力給病人正骨,在扎針時碎碎念不僅能扎針更準更穩,還能順帶著治療心疾。
賈一針指尖七枚金針突然化作流光,沒入秦橫江的七處大穴。不愧是要命先生,下起手來就仿佛這秦橫江與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穩準且狠辣!
秦橫江猛地噴出口黑血,血珠落在藥柜上竟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更駭人的是血中游動的金絲,分明就是千劫鴆羽進入血脈之后分離的毒絲。
賈一針拍拍手,示意已經大功告成,便讓白露晞把煎好的藥端過來,笑著說道:“咳血就咳血,不要搞的似紅霞漫天!把這黃連湯喝了,包你苦得忘了疼!”
扎完針之后的秦橫江,氣色明顯與之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別,經脈能夠重塑對于一個武人而言,那簡直就是涅槃重生!
“先生救命之恩,秦某自當銘記于心,只是如今落魄于這云墟洲,當真是無以為報!”秦橫江單膝跪地,神情莊嚴,白露晞在一旁小心攙著。扶著秦橫江時觸到對方腕間跳動的脈象,竟似金戈鐵馬在經脈中奔涌。這絕非尋常武者該有的脈息,倒像是......她忽然記起往日里秦橫江醉酒舞劍,重劍劈開巨石時爆出的火星帶著哀牢山鑄劍谷特有的靛青色。
“誰說無以為報了?”剛走出門的賈一針,突然賊兮兮的回神把秦橫江拉了起來,對著夫妻倆笑著說道,絲毫不避諱在門外小心偷聽的秦久,“門外那小子,天資聰穎,是絕佳的修行奇才,我雖不知你秦家的根底,但青城山白家的名頭我還是聽過的,現如今他劍眼已現,劍骨已成,修行的血脈已然覺醒,但如果能習得老夫我的修身養心之訣竅,天時人和俱已齊備,就該這云墟洲能否助他扶搖而起了!”
“賈先生您是想收阿久為徒?!”白露晞把秦橫江扶著秦橫江坐下,眼神相交,似已拿定了主意。
賈一針點了點頭,來到這云墟洲已數十年,秦久是他遇上的第一個堪稱天資的少年,從見第一面起,他便在盤算著如何才能讓這個少年成為自己的徒弟。
“我們倒是沒什么意見,可這也不算小事,還是要問下阿久的意思。”白露晞和秦橫江對眼前這個初入云墟洲就對自己一家人施以厚恩的要命先生,心下已經沒了懷疑。
“小事,看我的!”有了秦白夫婦的答允,賈一針根本就不把秦久的想法當回事,拿捏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對他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鋪子東廂存著三百斤寒鐵。”賈一針突然轉了話頭,從藥柜底層抽出張泛黃地契,“隔壁鋪面空置多年,倒是適合開間鐵匠鋪。”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方才生死一線的救治只是孩童嬉鬧。
深夜,秦久在庫房清點寒鐵。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鐵錠上,隱約顯出火焰狀的紋路。當他搬動最底層的鐵塊時,墻角暗格突然彈開,露出半卷《劍心要訣》。
“小子,你如果老老實實當我的徒弟,我就替你保守秘密。”賈一針推門而入,嘴角掛著計謀得逞的壞笑。
“我哪有什么秘密?先生你少詐我!”秦久對賈一針自然是心懷敬仰,但如果要他跟著對方學醫,那父親的劍術和母親的符篆之術豈不是要失傳,那他這個秦白后人未免也太令人恥笑了!
賈一針也不急,半倚半靠著房門,神秘兮兮的說:“昨日你雖然是把上山采藥,遭遇鐵鱗蟒和靈畜鼯鼠,以及下山時陷入幻境,得虧守心坪天師道長玄冥子助你脫困,并再次鎮壓相柳怨念之時一五一十的講給了你父母和我聽,但你似乎忘了有一件事還沒有說!”
“什么......什么事?”秦久不敢和賈一針對視,對方那看穿一切的眼神,讓他說起話來很沒底氣。
“玄冥子的一絲殘存原神正在你的體內!”賈一針走到秦久身旁,伸出手點了點對方的眉心,眼見時機已經成熟,又道:“你可別小瞧了這一絲原神,以你現在黃豆大小的修為,隨時都能陷入反噬入魔,到時候傷到家人,你應該不會愿意吧?!”
秦久見瞞不過去,思忖了片刻,對著賈一針說道:“我愿意做先生的徒弟,只要先生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說好說,莫說一個,十個都沒問題!”賈一針笑著。
“那五靈脂,究竟是什么東西?”秦久很好奇。
“五靈脂呀,就是你見到的那七只靈畜鼯鼠,一月才拉一次的米田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