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許檸有點兒忐忑。

以前胡思柔為了許波安戀愛腦一樣，讓許檸非常擔心，現在好了，終于看清了許波安的真面目，卻又在其他地方有所隱瞞。

說到底，這個媽媽在關于父親這塊永遠都是不夠坦誠，讓許檸吃了很多苦，操心非常。

但她心里還是想知道答案。

如果去問，或許不會被告知，但如果直接偷看呢？

許檸挺沒底氣的。

回家的時候胡思柔正在看電視，整個人倒是蠻正常的。

許檸坐在她身邊，“還不去睡呢，媽。”

“還早呢，反正也不用早起，多待會兒。”說是不早起，其實胡思柔肯定也是心里有事，睡不著。

在一起，正好聊會天。

許檸有意無意的忽然問道，“媽，咱就說結婚其實沒什么好的，您看，您要是不嫁人，指不定過的很快樂呢。”

其實胡思柔的家底不差，至少能給她陪嫁個小房子，那些家用電器也都是嫁妝買的，更何況她后面還有正經工作。

遇到了工作被買斷，也是好大一筆錢的。

這些配許波安其實綽綽有余，可人有時候就是犯傻，那個年代的女人以不嫁人為恥辱。

哪怕是倒貼，也得嫁，這一點許檸就很看不慣。

主要是這位爹給她的印象實在太差，她就不知道一個好的家庭應該如何。

胡思柔雖然遭遇了重重折磨，但是依舊不贊成許檸的看法，“瞎說什么呢，哪有女人不出嫁的？只有嫁了人以后才不會被欺負，才有個歸宿嘛。”

歸宿一詞，是胡思柔說的最多的話。

許檸趁機道，“媽，可是您就算要嫁也要看準人，要不是許波安咱們人生少走多少彎路？”

這話說的沒錯，胡思柔一時無語，也唏噓，“確實是媽害了你。”

終于等到了時候，許檸連忙搖頭，“不是您的問題，我覺得您也是受害者。”

“你說得對，是許波安那個畜生的問題。”胡思柔道。

“不對不對，媽，應該是不負責任讓你懷疑又丟下你的那個男人的問題。”許檸并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出了事，消失了，還是單純的跑了，但她直接用篤定的方式來說，也就省的胡思柔模棱兩可回答。

約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胡思柔愣住了，“他——”

這個反應讓許檸的心往下沉了沉，可以確定，那個男人一定還在。

又多了個背信負義的男人，許檸真覺得胡思柔挺可憐。

“他就那么跑了。”想想那個年代，留下一個懷孕的胡思柔，實在不是東西，簡直就是逼胡思柔去死。

也難怪，胡思柔后面一個勁的感恩許波安。

“他不是跑，他有苦衷。”胡思柔忽然道。

許檸一時無語。

“媽？什么苦衷，他跟您在一起時，怎么就沒有苦衷呢？”許檸由不得點醒她。

可胡思柔似乎不愿意說這事，立刻板著臉，教訓起她來，“所以你也不要被小陸牽著鼻子走，萬一他也騙你——”

“首先，他騙不了我，我們領了證，我就算是有孩子那也是合法的，再有了，”許檸不愿意戳疼自己媽媽的心，但是道理擺在眼前，不聽也不應該，“媽，最起碼他很負責，幫過我很多次，而我那位素曾謀面的父親，則確實只是個垃圾。”

丟棄妻女，跑的兔子快，對比許波安，竟然叫許檸無法分辨誰更差一籌。

“你好端端說這些做什么！”胡思柔氣的關了電視。

許檸站起身，“您知道他人在哪？”

說到底，越是知道這人的惡劣行為，越想知道他是誰。

胡思柔愣了下，反應明顯是知道的，卻又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去睡吧，我也睡了。”敷衍著許檸，胡思柔神魂不守的往臥室走。

許檸跟在后面，看到她進屋前，腦袋偏向老式木桌子的方向。

看樣子，胡思柔應該又去看那本日記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會記載關于那位男人的一切嗎？

許檸好奇，但肯定不能去偷看胡思柔的秘密，那是她媽媽，在媽媽沒有準備好之前，她并不愿意戳穿那些秘密。

不過這件事在她心里壓的難受，許檸接下來幾天都心思不寧，跟陳淵碰面說起案件時，也不夠積極。

反倒是在這樣煩躁的時候，劉素雯找上了她。

大約是知道她厭惡許波安，想著見不上面，劉素雯這次是特意帶了自己兒子來見她的。

許檸縱然討厭她，但是教養在那，對著一個上學的孩子發不出脾氣。

且劉素雯肯定也很疼愛這個兒子，孩子看著倒是很陽光，沖許檸甜甜的喊姐姐。

許檸沒做聲，要說接受是接受不了，不去刺激已經算是她克制的極限。

劉素雯也清楚情況，就讓兒子去玩，然后坐下跟她道，“我今天是來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