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昭微微頷首，“沒有立即發作，而是間隔了一天，給了他們復命的機會，看來就是幕后雇主了。”

宮藍玉眼中掠過一絲不解，“只是要滅口的話，為何不選用些果斷的毒藥，反而用如此特殊，且尋常人都沒有見過的毒？”

“毒藥既然罕見，醫館藥鋪這些尋常的途徑自然是買不到，可以根據這一點查出來源，再順藤摸瓜抓住幕后指使人。”鳳昭心中早有了對策，他注視著宮藍玉，眸中是少有的認真之色，“所以我需要你解開這毒。”

宮藍玉抿了抿唇角，把視線轉回了殺手首領身上。

她一點點掃過對方身上的傷口，忽然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想法，“他這種情況看上去有點像……瘟疫。”

“瘟疫？”

宮藍玉聲音有些遲疑：“我不確定，但身體發生潰爛這一點的確很像。不過瘟疫會傳染，而你的人從前幾日就接觸過他，直到如今都沒有發生反應，所以應該不是。”

鳳昭沉吟兩秒，道：“二者既有相似之處，或許可以從此處入手。”

宮藍玉仔細思索著有沒有哪種毒藥的癥狀和瘟疫接近，搜索了大腦一圈也沒有找到答案，她苦惱地蹙眉，總覺得某些地方被她落下了。

“不急在這一時，我看他還能再撐幾天，你可以慢慢想。”鳳昭對宮藍玉安撫一笑，眼里沉靜如夜，深邃似海。

像一陣清風拂過，宮藍玉的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死了也無所謂，他只是個跳板，唯一的作用僅止于身上所中的毒。

時間有點晚了，鳳昭送宮藍玉回了府。

臨近分別時，鳳昭道：“他早中晚會在這條巷子里等一個時辰，倘若有了線索可以找他，他會帶你來見我。”

宮藍玉看了眼長相平平沒什么存在感的小廝，點了點頭。

“知道了。”

回到房間，宮藍玉連蠟燭都沒點，隨意洗了把臉就躺上了床。

她在黑暗中盯著床幔，心里還在回想著殺手首領的狀況。

瘟疫……

身體潰爛……

她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哪里見到過之類的文字描述。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沉沉地睡去。

一夜無話。

第二日，宮藍玉用完早餐就尋了紙筆列出自己所了解的、并與之沾點邊的藥材。

紫苑往茶杯里添水時悄悄瞄了一眼，在發現單個字兒認識，拼在一起就看不懂后忍不住問道：“大小姐，您這是寫的什么呀？”

“一些藥材名。”宮藍玉停下筆歇了歇手。

紫苑見那揚揚灑灑寫滿的好幾張，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么多？”

宮藍玉笑笑，“這才哪兒到哪兒。”

“大小姐，您救了方原的事府中都傳開了，讓那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百憂解，在您手里簡直就跟疼頭腦熱一樣，一下就治好了，真厲害！”紫苑由衷地夸贊道，“只是奴婢跟著您這么久了，平日里就只見您看過幾本模樣破舊的醫書，也沒跟誰學過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異稟？”

宮藍玉被她的反應逗笑了，搖著頭不知該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