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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禁足

陸延均與霍蕓書。

鄭少翎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玩味著這兩個名字,回想著與他們有關(guān)的記憶。

回想著陸延均每次來府里的場景。

回想著陸延均見到霍蕓書的神情。

回想著陸延均和霍蕓書相處的細節(jié)。

說有什么,好像也有。說清白,似乎也稱得上清白。

往任何一個方向揣測,好像都說得通。

可這二人,是如何有接觸的呢?

他默然地思忖著。

半晌,他才琢磨出一個主意。

他打算去重華殿看一看,打聽打聽皇宮里有無什么風(fēng)聲。

結(jié)果,他剛剛來到皇宮門口,就被侍衛(wèi)攔下了。

即使鄭少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侍衛(wèi)還是不肯讓他進。

鄭少翎有些無奈。

恰在這時,一個宮里的小丫鬟出門,看見了他。

小丫鬟打量了他一下,便走過去道,“這位可是靖安侯世子?”

鄭少翎忙應(yīng),“是。”

小丫鬟向侍衛(wèi)道,“為何不讓他進呢。”

“他說要見九皇子,可九皇子不在宮里。”侍衛(wèi)說。

“世子夫人都可以拿玉佩直接去重華殿,為何把世子攔在門外呢。”小丫鬟笑道。

鄭少翎頓覺好奇,“什么玉佩?”

“世子你不知道?九皇子把自己的玉佩留給了世子夫人,就是為了方便你們出入呢。”小丫鬟說。

鄭少翎緘默不語,心里卻不停打鼓。

這件事,他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侍衛(wèi)在一旁辯解道,“世子夫人有無玉佩,我不知道。我只是奉九皇子的命令,讓任何持有玉佩的人自由出入皇宮罷了。”

“你呀,就聽我的吧。哪有夫人不攔,專門攔世子的呀!”小丫鬟說。

侍衛(wèi)思忖了下,只好道,“那世子,您請進吧。”

鄭少翎猶豫了。

想了想,他笑道,“既然九皇子不在,那我改日再來。給二位添麻煩了。”

他向他們點頭致意了下,轉(zhuǎn)身離開。

看來,二人果然有故事。

在回都督府的路上,他細細地琢磨著這兩個人的來往。

某一瞬,他腦海中忽而閃過一絲零碎的記憶。

就這一點記憶,讓他恍然大悟。

霍太師從前是陸延均的老師。

霍太師的嫡女,從前必然與陸延均有過來往。

他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青梅竹馬,果然情意不淺啊。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

而那陸延均,給霍蕓書送了玉,便回了重華殿。

阿飛說的話,又一次徘徊在他耳邊。

他的爺爺奶奶,怎么可能會是拐子呢?

陸延均越想越不對。

他懷疑,這一切都是何老爺搞的鬼。

于是,他立刻喚來阿和,讓他幫忙打聽,那阿飛的爺爺奶奶,現(xiàn)在在何處。

阿和點頭答應(yīng),出去了。

當(dāng)晚,阿和便過來回話,說阿飛的爺爺奶奶,很有可能不在京城了。

“不在京城?”陸延均驚異。

“九爺,這也只是奴才的推測。您讓我打聽的那兩個人,前不久被捕入獄了。據(jù)說,罪名是買賣人口。但后來,那何老爺做主把他們放出來了。但他們沒有回到長平。自此,他們就杳無音訊了。”

長平,便是他們現(xiàn)在居住的縣。

“誰給他們定的罪?”陸延均問。

“就是那長平縣的知縣老爺。”

“他們被捕,和何老爺有沒有關(guān)系?”

“九爺,這我確實不知道。知情的人,恐怕也不會貿(mào)然把實情告訴我。”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阿和應(yīng)著,就要離去。

但剛退了兩步,他又想起了什么,忙彎著身子湊上前來,“對了,九爺,皇后娘娘說,明天讓您去見見她。”

“什么事?”

“皇后娘娘沒說。”

陸延均略微斟酌一下,便道,“是不是要我見永安侯的女兒?”

永安侯賀裕達近日正好攜家眷來京。

阿和愣了愣,隨即略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九爺,還得是您。什么都瞞不過您。”

陸延均有些無奈,“母后要我見,我便見吧。永安侯戰(zhàn)功赫赫,德高望重。他的面子,我怎么也得給。”

阿和賠著笑,忙點頭附和。

“行了,你去忙。”

阿和便離開了。

陸延均回到了書桌旁坐下,心思沉重。

而此時此刻,鄭少翎回到了靖安侯府。

但他沒有去萬福堂向老夫人問安,也沒有去玉鏡軒找凌月。

他去的地方,是他曾暗下決心,絕不會再主動踏足一步的地方。

碧落堂。

霍蕓書正倚在床上看書。聽見有人敲門,她放下書,向外面看了看。

屋外燈籠的朦朧光亮,照出了映在門上隱隱約約的人影。

“誰會這個點來?”凌蘭壓低聲音輕聲道。

“是世子。”霍蕓書認出了他的影子,隨即捧起書,繼續(xù)翻。

“小姐,要不我去把他打發(fā)了。”

“不必。讓他進來。”霍蕓書頭也不抬地道。

凌蘭應(yīng)了一聲,走去開了門。

“世子。”

鄭少翎沒理會她的問好,繞過了她,直接邁步進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霍蕓書。

霍蕓書不急不緩地放下了書,看他一眼,故意咳了幾聲,向他微微點頭致意,“世子。我不便下床,招待不周,請你見諒。”

“不必說這些。”鄭少翎走去,抬手端起一張椅子,在她床頭坐了下來。

他正要開口說話,余光瞟見了凌蘭。

“凌蘭,我和夫人單獨說幾句話。”他回頭道。

凌蘭沒應(yīng)聲,只是看了看霍蕓書。

“我的吩咐不管用?還是你只聽夫人的話?”鄭少翎臉色微沉,語氣也冷冰冰的。

“凌蘭,你下去吧。”霍蕓書說著,又不冷不熱地打圓場,“她跟了我這么久,行事難免顧及我的心情。”

凌蘭應(yīng)了句“是”,微微福身,便離開了。

“世子有什么話,請直說吧。”霍蕓書又微咳幾聲,“我身子虛弱,恐怕熬不住夜。”

“熬不住夜,但熬得住起早。”鄭少翎不冷不熱地說著,話里暗含深意。

霍蕓書面不改色,“世子今日來,到底所為何事?”

“今早,我在巷口碰見了九皇子和你。你有什么事,想要與我解釋嗎?”

“我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今日是我的生日。九皇子是我的故交。難為他還惦記著我,便來給我送禮物。世子難道因為這一點懷疑我什么嗎?”霍蕓書從容不迫地應(yīng)道,目光沉著。

她的生日?

此話一出,鄭少翎倒是怔了一怔。

她嫁進來七年,他居然從未記得她的生日。

但短暫的遲疑,馬上被他急于質(zhì)問的心情替代了。

“他送了你什么?”

“不過是一只青瓷碗而已。”霍蕓書隨口道。

她不敢說是玉佩。畢竟玉佩是貼身之物。能送此禮,可見二人交情不淺。

鄭少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冷笑一聲,諷刺道,“他送你的東西,應(yīng)該不少吧。”

他想到了那枚能讓她自由出入皇宮的玉佩。

連他都會被侍衛(wèi)攔下。而她,卻可以憑著九皇子的面子出入無阻。

越想,他越覺得不快。

霍蕓書冷靜地答,“我與他幾乎沒有什么來往。”

“沒有來往,還送你玉佩。”

霍蕓書一怔。

她在心里迅速地回憶了下。

今早他送她玉佩的事,旁人應(yīng)該無從知曉。

那枚玉佩,她也吩咐凌蘭藏好了。

既然沒有堅實的證據(jù),那她就一口咬死沒有這回事就是了。

于是,她靜靜地微笑道,“我不曾收過什么玉佩。若說有,也就是九皇子見我家破人亡,可憐我,便給了我一塊能出入皇宮的令牌,讓我能常常去宮里找老太妃說說話而已。”

這樣的解釋,滴水不漏。

任憑鄭少翎想成心挑刺,他也沒法順著這個話題再責(zé)怪她什么。

因此,他轉(zhuǎn)了話鋒。

“縱使是故交,已過門的女子,單獨與其他男子說話,這便是霍家的家教嗎?這便是霍太師教你的禮義廉恥嗎?”

“世子,你想責(zé)罵我,盡管責(zé)罵便是。你若想因此休了我,我也絕無怨言。但我和九皇子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平白污了人家的名聲。”霍蕓書淡淡道。

“休了你?”鄭少翎抬了抬眉毛,“休妻一事,事關(guān)重大。我已經(jīng)決定休了玉萍了。我不可能休了你。我不想讓旁人說,靖安侯世子薄情寡義,一口氣休了兩個女子。”

“那世子大晚上特意來我這碧落堂,是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告訴你,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說你們清清白白,但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避著眾人在巷口私語,這叫人如何相信你們清白?”頓了頓,鄭少翎又道,“你既然身體抱恙,就應(yīng)該在府中好生歇養(yǎng)著。從今往后,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碧落堂,不要再離開侯府一步了。”

說完,鄭少翎轉(zhuǎn)身離去,頭也不回。

開門時,他看見了立在階梯上的凌蘭。

凌蘭一怔,低頭道,“世子。”

鄭少翎淡淡“嗯”了一聲,大步流星地離去了。

凌蘭立刻進了屋,關(guān)上了門,奔到床前來,“小姐,你還好吧?”

她清楚地聽見了世子方才與霍蕓書說的話。

霍蕓書笑著搖搖頭,笑意慘淡。

“我無妨。只要不妨礙他就好。”

凌蘭攙著她的雙肩,嘆了聲氣。

小姐在這府中本就難熬,現(xiàn)在又被禁了足。

可是,小姐自己都被逼到這樣的境地,卻還是惦記著不給九皇子添一點兒麻煩。

可凌蘭看得出來,九皇子根本不怕她添麻煩。

他甚至樂意她能給他添麻煩。

若是九皇子知道這件事,他應(yīng)該能幫到小姐吧……

“凌蘭,你千萬別跟他說。”

霍蕓書見她未說話,忽然開口囑咐道,語氣嚴肅。

凌蘭定定地看著她。

半晌,她才點頭,聲音篤定,面容平和,“好。”

說話時,她的心里,涌上了說不盡的歉意。

對不起,小姐。

我一向是聽你的話的。

但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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