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離間
- 和離后,渣男世子跪下喊我娘娘
- 衍曦
- 2315字
- 2024-04-17 14:10:10
霍蕓書失眠了一整夜。
淚痕早已干在臉上。她哭不出來,也哭不動了。
當黎明時的曙光安安靜靜地透過泛黃的窗紙,在屋里映下一片迷淡如煙波般的光影時,霍蕓書暗自下定了決心。
事到如今,只能靠她了。
她下了床,匆匆忙忙地梳洗了一番,便出了門。
凌蘭要跟,但是她沒讓。
霍蕓書先去了鄭家,從凌月手里拿到了能進出皇宮的令牌。
這塊令牌原本是皇后惦記姐妹情深,特意留給閆玉萍的。但閆玉萍為了討好鄭少翎,便把這塊令牌給了他。
現如今,這塊令牌又被交到了凌月手中。
凌月將這塊令牌給了霍蕓書,囑咐她要注意安全。
霍蕓書點頭道謝。
她戴上了凌月為她準備的面紗,揣著這塊令牌再度來到皇宮門口。
侍衛攔下了她,問她是何人,進宮有何目的。
“靖安侯世子夫人。來拜見皇后娘娘。”
侍衛一聽,馬上讓開了身,準她進宮。
霍蕓書含笑,邁進了宮門,心里卻不由得琢磨著剛剛那句話。
靖安侯世子夫人。
這個她費盡心思也要擺脫的身份,如今卻要助她一臂之力。
世事真是諷刺。
很快,她就來到了皇后的寢宮。
丫鬟進去通報時,說的是“靖安侯世子夫人來了”。
皇后還以為是閆玉萍過來了。
但待對方進了屋之后,她一瞥那柔情似水的眉眼,當即愣住了。
她馬上屏退了周圍的丫鬟,而后才向霍蕓書點頭道,“蕓書姑娘。”
霍蕓書含笑福了下身子,緩緩取下臉上的面紗,“皇后娘娘。”
“你是為王爺來的吧。”皇后道。
霍蕓書抿了下唇,忍著情緒,緩緩跪下。
“皇后娘娘。小女不知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但小女相信,延均是絕對不可能做出傳聞里的那些事的。小女求皇后娘娘,向太子說一說吧。您的話,太子肯定會聽的。”
“蕓書啊。”皇后搖了搖頭,嘆息道,“本宮如何不想救延均?那個刺客的話,本宮一字也不信。可毓時不聽啊……”
霍蕓書沉默半晌,又道,“那皇后娘娘,可否準我去見延均一面?”
皇后思忖片刻,走來扶起了霍蕓書,將懷中的令牌交給她。
“你帶上本宮的令牌,去牢里看看吧。那毓時雖然看得緊,但早晚有放松的時候。你多說點兒軟話,獄卒總會聽的。”
霍蕓書忙不迭地點點頭,重新戴上了面紗,行了個禮,退出了房間。
她馬上趕去了監牢。
監牢門口,有兩個獄卒在把守。
她走去,出示了皇后的令牌,說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丫鬟。皇后娘娘擔憂不已,便派她過來,只求獄卒放她進去見成安王一面。
獄卒也心善,正要開門放她進去,不遠處便傳來一聲略顯輕蔑的質問,“你要放誰進去?”
霍蕓書回頭一看。
只見陸毓時背著手緩緩走來,下巴微抬,神情傲慢地掃視著那兩位獄卒,“我說的話,都是耳旁風?”
兩位獄卒頓覺緊張,立刻站直了身子,頷首問好,“太子。”
“你們倆這是要放誰進去?”陸毓時說著,停在了霍蕓書身邊,眼睛不緊不慢地上下打量著她。
“回太子的話,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來探望成安王。”霍蕓書行禮,規規矩矩道。
“如今已經沒有成安王了,只有要犯陸延均。既是要犯,便不允許見任何人。還是請姑娘回去吧。母后那里,我自會去解釋。”
霍蕓書無奈,只能離開。
往大門口走時,她仍聽那陸毓時在身后跟那些獄卒道,“以后站崗上點心!閑雜人等不許進去!”
“是。”兩個獄卒齊齊地道。
霍蕓書慢吞吞地走著,心中又生一計。
她聽那陸毓時好像也走了出來,沉穩的腳步聲離她愈來愈近了。
正當她要回頭與陸毓時開啟對話時,陸毓時卻主動叫住了她。
“姑娘留步。”
霍蕓書停住了。
陸毓時走到了她跟前,含笑點了下頭。
“姑娘是皇后寢宮里的哪位丫鬟?為何我從來沒見過?”
霍蕓書取下了臉上的面紗,微笑著道,“太子果然心思細膩。”
“你……”陸毓時愣了一愣,眼睛微瞇,“是宋蕓書姑娘?”
“是我。”
陸毓時笑了,“九弟被捕,你一定很擔心吧。我也很想讓你進去看一看。但這里有規矩,我也沒有辦法為你一個人破例。請你諒解。”
“我明白。多謝太子還費心為我解釋。但我有一些話,想要和太子單獨說。”
陸毓時一愣,面帶猶疑地瞥她一眼,“什么話?”
霍蕓書微微一笑,“我知道,成安王這次入獄,是太子,和長孫將軍,以及陳尚書,共同策劃的。”
陸毓時面不改色地垂眼,頓了一刻,重新盯著她的雙眼,神情冷靜,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悠悠吐出四字,“無稽之談。”
“太子別擔心,我不是來問罪的。我只是想提醒您一句,當今圣上,也是有口皆碑的明君。可他做事,還是不得不忌憚陳尚書的存在。您覺得,他們為什么會輔佐您,而選擇打壓陸延均呢?為什么陳尚書選擇把女兒嫁給您,與您親上加親,您想過嗎?歸根結底,是因為您聽話。現在,兵權在長孫將軍手里,決策權在陳甫大人手里。您在他們眼里,比陸延均好控制得多。我不想用‘傀儡’這種字眼,太侮辱人。但事實,不就是如此嗎?這江山何去何從,我不在乎。自古皇子爭斗,無非是一家一姓的事。是您,還是陸延均,反正這江山,都姓陸。可往后如何,就不一定了。您敢保證,您會比您的父皇,手腕更強硬嗎?這將來的江山,姓陸,還是姓陳,還是姓長孫,您敢篤定地給我一個答案嗎?”
陸毓時靜靜地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瓦解了我們,陸延均就有機會了,是嗎?”
“我對你們之間的關系冷淡,沒有興趣。我只怕君主軟弱,江山易主,受苦的是我們這些百姓罷了。不過,若是全無根據的話,自然沒有辦法挑撥什么。太子殿下能覺得我在挑撥,想必太子殿下,也在害怕成為他們手中的傀儡吧?”
陸毓時一怔,眼神轉瞬變得陰冷起來。
“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求太子殿下謹慎。除掉一個陸延均,并不能讓你高枕無憂。”霍蕓書從容不迫地注視著他的雙眼,莞爾一笑,點頭告辭。
陸毓時卻立在原地不動。
這個姑娘,倒牙尖嘴利的!
他何嘗不怕成為他們手中的傀儡?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
在家中,他被陳甫的女兒管得嚴嚴實實。在朝中,他又要看長孫遙和陳甫的臉色。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沒有權力。
他們根本看不起他。
陸毓時咬牙: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收回本該屬于我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