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喝一個!”姜殷道。
此時的她,醉的不省人事,雙臉紅的像個猴屁股。
林沫手托著腮,笑著看她:“你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
宋千秋笑著看她:“真沒想到你這么愛喝酒,醉了還喝。”
姜殷趴在桌上,瞇著眼,道:“你懂啥,我這是又菜又愛玩。”
林沫忽然道:“蘭燼,我想彈一曲?!?
宋千秋笑道:“好啊,那我來給你伴舞?!?
姜殷拍桌起身,走到她二人身后,搭上她們的肩膀,道:“我來給你們……活躍氛圍。”隨后一陣傻笑:“嘿嘿嘿嘿嘿嘿?!?
……
林沫開始焚香洗手,宋千秋抱手,淡淡道:“顧竹?!?
一人無聲的來到了她的身旁,顧竹道:“屬下在。”
宋千秋道:“把你的劍給我?!?
顧竹疑惑:“公主是要殺人嗎?屬下可為您代勞。”
宋千秋偏頭看他,用手敲了他的腦袋,失笑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舞劍,然后向你借個劍而已。”
顧竹一時有些無措,慌忙道:“屬下愚鈍,還請公主責罰?!?
林沫笑著朝這邊看去:“蘭燼,我已經好了,就等你了?!?
顧竹見狀,立即拔出鞘中的利刃遞了過去。
宋千秋接過,走之前,撂下一句:“真像個傻子?!?
姜殷坐在臺下,身子往后一仰,倚靠在靠背上,隨意拿起一塊點心咀嚼了起來。
她見宋千秋上了臺,高聲道:“下面有請,林沫小姐帶來的琴音,和宋千秋小姐帶來的舞劍,哦不對,劍舞!”
隨后用力的鼓掌。
林沫和宋千秋見她的傻樣,忍住了笑。
林沫伸出雙手,撥動了琴弦。琴音流暢婉轉,如流水般,從指尖溢流而出。
宋千秋一襲紅衣,站在臺上,揮舞劍影,發絲隨著她的動作隨意擺弄,宛若游龍。
曲罷,舞停。
姜殷猛的一個起身,用力的鼓掌:“好!太好了!”
宋千秋將劍扔還給了顧竹,挽著林沫的手,朝姜殷走去。
姜殷將兩壇酒遞給她倆,笑道:“咱們接著喝!”
兩人笑著接過,林沫勸道:“少喝些?!?
姜殷擺擺手,她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宋千秋道:“人生得意須盡歡。”
林沫無奈。
姜殷舉起酒:“來,干一個!”
……
“小啞巴,這個地方不錯吧?!?
二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腳下是一片花海。
衡芷點頭。
謝穗衍伸出手,笑道:“此情此景,又有美……景相伴,不喝酒,豈不浪費?”
衡芷斜眼瞧他,如今正在郊外,如果我毒死他,便可人不知鬼不覺,此處有馬,事成之后,還可縱馬離去。
衡芷側過身,悄然撥開塞子,滴入了一滴無色無味的毒水,又將塞子復位。面不改色的將酒遞了過去。
謝穗衍撥開塞子,一股酒香,蔓延了出來,點頭稱贊:“不愧是京城第一好酒,明月秋?!?
他正要飲下,忽然,一只冷箭措不及防的朝衡芷射來,謝穗衍警覺,徒手接下。利刃還是劃破他的手掌。
衡芷心中一驚,詫異的看著他。
謝穗衍下意識回頭看向衡芷,他笑意溫柔,輕聲道:“可有事?”
衡芷呆呆的搖頭。
謝穗衍見她無事,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背對著衡芷,他的面容冷了下來,將利刃狠狠的扔在地上,冷聲道:“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是不是該滾出來?!?
不過片刻,他們的四周,全是穿著黑衣的殺手。唯有一人與他們顯得格格不入,男子長發高束,暗紫色勁裝,面上還帶著面具。
謝穗衍掃視一圈,只有穿著紫衣的男子最是顯眼,想必便是頭子。
紫衣少年笑道:“謝小將軍,可別一直瞧我,我可不是斷袖。”
謝穗衍白了一眼:“你未免想太多?!?
紫衣少年似有些驚嘆:“呀!我怎么跟你聊上了,我可是來殺你的。”
他語氣淡淡,仿佛殺人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謝穗衍懶洋洋道:“你們御紗閣向來是拿錢辦事,不如我出兩倍的錢,你們就此轉道離開?”
紫衣少年輕嘖幾聲,撇嘴,搖頭:“謝小將軍,若是這樣的話,未免有些太缺德了。恕在下,不能如你的意?!?
謝穗衍搖頭輕嘆:“罷了,只是……”他話音一轉,道:“我身后這位姑娘可是無辜的,你我之事不牽連無辜之人如何?”
紫衣少年淡淡瞧了一眼衡芷,意味深長道:“謝小將軍,可真是善良。這件事,我應了?!?
謝穗衍望向衡芷,將她扶下了石頭,他道:“趕緊走吧?!?
衡芷點頭。
謝穗衍目送衡芷轉身,上馬,離去才放下心來。
他掃視了周圍一圈,拔出一旁的長劍。
冷。
他的目光冷極了。
劍亦然
紫衣少年:“上?!?
衡芷在馬上,心不在焉,蹙起的眉頭,沒有一刻是松下來的。
她不解。
那些殺手人數眾多,謝穗衍只身一人,很難存活。他今日必死無疑!
他死,不是一件好事嗎?
為何。
……
她心軟了。
她也想通了。
夏詩玥啊夏詩玥,你怎越活越糊涂?謝穗衍只是聽從圣旨辦事,他為臣,自是不能拒絕。而你又怎能遷怒于他?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死,也不應該是他死!衡芷心中悔道。
她調轉馬頭,返了回去。
“玥兒,看待一件事呢,不可只看一面,要全面的看。聽明白了嗎?”
夏詩玥鄭重的點頭,奶聲奶氣的:“兒臣,謹聽父皇教誨。”
她的腦海中閃過兒時的回憶。
悔!
悔極了!
謝穗衍與殺手打了幾個回合,身上已落了不少的傷口。
紫衣少年漠然道:“謝小將軍,我的人會一批一批的趕到,別再負隅頑抗,我還可以給你個痛快?!?
謝穗衍不理會。
謝穗衍的身影漸漸出現在衡芷的眼前,她輕踩馬頭,飛身至謝穗衍身旁,抽出早已藏在腰中的軟劍。
謝穗衍一驚,這小丫頭,會輕功?還會劍?他驚道:“奇了奇了,衡芷,你還會用劍?”
衡芷低聲道:“抱歉?!?
三年來,這是她說過的第1句話,被人欺負時,她一聲未吭。被師傅收養時,她一聲未吭。被姜殷收為婢女時,她依然一聲未吭。
如今,為了謝穗衍,她說了。
大抵是因為愧疚吧……
謝穗衍???。∷行┙Y巴:“你會說話了?!”
紫衣少年似被勾起了好奇心:“原來你身旁這個姑娘會說話呀?!?
謝穗衍一臉驕傲,他道:“不瞞你說,我也才發現?!?
衡芷眉頭微蹙,聲音冷淡:“什么場合,說什么話,你們覺得現在合適嗎。”
紫衣少年輕嘆:“女孩子家家,不要這么兇?!?
衡芷輕嗤一聲:“兇不兇也輪不到你定,戴著個破面具,裝什么神秘?”
紫衣少年忍怒,不耐煩道:“上上上!”
二人背對著背,將自己的后背交給了對方。
衡芷劍招狠厲,刀刀致命。
鮮血染紅了這一片的花海,實在有些觸目驚心。
紫衣少年在一旁看著,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不過再殺下去,他們的人可就要全軍覆沒了。
他高聲道:“撤!”
殺手們極為聽命,全部退到他身后。
紫衣少年抱手,似笑非笑的盯著衡芷,他道:“小姑娘,我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衡芷:“不好意思,我不期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