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歡我?”
聲音在她耳旁環繞,接著,她又是一征
“我……”
忽然,阿澤跑了過來,見此情景,連忙背對著他們,他仿佛窺見了冰山一角!
宋懷瑾將她松開后,姜殷立刻就跑走了
宋懷瑾看著她的背影,笑容更盛
阿澤無聲的走到他身旁,輕喚了一句“王爺”
宋懷瑾笑容斂住,問道“何事?”
“五殿下已到望城,和親公主也已到望城”
宋懷瑾眉頭微蹙“質子歸京。京中各方勢力,必然不會安分守己。你讓玄隱,帶一支隊去望城,務必保阿淵平安歸京”
“是”阿澤抱拳離去
……
姜殷跑出宮門,一邊回望,生怕宋懷瑾追出來詢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忽然,姜殷感覺頭上傳來一陣陣疼痛,一看,竟是撞到了人
她抬頭一看,男子的臉龐好生熟悉
忽然,她想到了在壽康宮扶了自己一把的男子,出聲“是你!”
裴凌軒微笑點頭,見她無事,后退了兩步,保持著距離
裴凌軒溫聲道“在下大理寺少卿,裴凌軒”
姜殷雙手交握在腰前,福了福身子“裴公子,剛才抱歉啊,沒看到,撞到你了”
裴凌軒笑著搖了搖頭,道“無事,姜姑娘下次可要注意,若是撞到宮中的貴人,那可就不好了。”
姜殷揚了揚唇,她道“多謝裴公子,小女子就先告辭啦”
說罷,跑向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裴凌軒身旁的小廝雙手捧著一塊白玉蓮花玉佩,遞了上來“公子,剛才姜姑娘掉的”
裴凌軒接過玉佩,將玉佩上凌亂成一團穗子,理好。又遞還過去,他道“派人送去太傅府上”
小廝雙手接過“是”
……
姜殷剛下馬車就看到府里的一片盛景
姜啟卓陪霍堯在院子里放風箏,二人相處的格外融洽,院子里的氣氛溫馨了起來
姜殷彎了彎唇角,也許這就是家的意義吧,她輕聲喚了一句“爹爹”
姜啟卓回頭張望,招了招手,姜殷立刻乖乖過去
姜啟卓慈愛的摸了摸霍堯的頭,他道“阿堯這孩子討喜”
姜殷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臉,輕聲問道“阿堯,你喜不喜歡姜伯伯呀”
霍堯鄭重的點了點頭,軟聲道“喜歡”
姜殷起身看向姜啟卓,她道“爹爹我有個想法,不如將阿堯收為你的義女,這樣她就是太傅府上的二小姐,她也能有個家”
姜啟卓思慮片刻,便應下了
姜殷將霍堯抱了起來,輕聲道“阿堯,從此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可愿意”
霍堯不解“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姜殷點了點頭
霍堯忽然紅了眼眶,那一夜過后,她的家人永遠的睡去,永遠的長眠于地下,她再也沒有家人了。如今她好像有家人了,她試探性的開口“……姐姐”
姜殷“我在”
霍堯“……爹爹”
姜啟卓“我在”
霍堯“哥哥”
姜裕軒在院外聽到了一切,他大步走了過來,淡淡的笑著“我也在”
忽然,霍堯大聲哭了起來,嘴里含糊道“我有家人了……我有家人了”
姜啟卓撫摸著她的頭,他說“從此以后她就得跟我們姓了,姜堯如何?”
姜殷看著霍堯,眼底一片溫柔,她搖了搖頭,道“姜霍堯吧,保留她原來的姓”
姜啟卓:“依你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慕朝,你把阿堯給阿軒抱。先進屋看看嫁衣”
姜裕軒聽到“嫁衣”二字,一時間愣了神,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姜殷依言照做
她進了屋,冬至和驚蟄將房里的箱子打開,取出里面的嫁衣。姜殷一時征住
這件嫁衣極美
紅色的長袍上用金絲線繡了大片祥云,袖口繡著淡藍色的碎冰藍,邊緣處還鑲嵌著珍珠。紅色長裙的上半部分繡著牡丹
姜啟卓眼神略有暗淡,他道“這件嫁衣是你娘親親自繡的”
娘親?自從穿越到姜殷身上,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娘親。剛想開口,耳畔便傳來姜啟卓的聲音:“你娘當初生你的時候,差點難產,導致她日后身體越來越虛弱,大夫診斷最長能活一年,最短……5個月。她在那5個月的時間段,替你繡了這件嫁衣……”
姜啟卓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姜殷“那阿軒是?”
姜啟卓“阿軒還是你撿回來的,你忘了?”
姜殷尷尬一笑,面不改色的扯著謊“最近事兒有點多,所以記性不太好”
姜啟卓道“當初阿軒還是個小乞丐,是你將他撿回來,我瞧他可憐,便收為義子”
姜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姜啟卓又道“好了,先去試一下婚服吧,看看合不合身。畢竟當時你娘繡的時候,還不知道你的尺寸”
“是,爹爹”
……
姜殷換上衣裙,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幾人眼前頓時一亮
驚蟄將她推至銅鏡前,將鳳冠戴上,鳳冠是緒王府一早送來的,鳳冠做的極為精致,冠上的流蘇垂至肩頭。
姜殷站起身來,婚服的裙尾拖曳及地三尺
姜啟卓一征,姜殷長得極像她的母親許佑寧,他仿佛透過姜殷看到了她的母親
姜殷見他發愣,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輕換了一句:“爹爹,怎么樣,好看嗎?”
姜啟卓笑道:“好看,好看”
……
望城的夜晚不太平,街道寂靜,空中下著淅淅瀝瀝小雨
青衣男子手握油紙傘,行走于街道,身后的小廝提醒道:“殿…公子,還是趕緊回驛站吧”
青衣男子淡淡一瞥,輕聲一“嗯”
黑夜中,一只冷箭猝不及防的射穿了小廝的身體,鮮血溢了出來。
男子漠然蹲下身,探了探此人鼻息。
氣息全無
死了
青衣男子起身,拍了拍衣袍,面色不改。
無數刺客從房檐跳了下來,手持長刀,將青衣男子團團包圍
男子輕笑一聲“魚兒上鉤了
刺客紛紛舉起刀向他襲來,頃刻之間,那些刺客紛紛斃命。
鮮血染紅了這片街道,地面上一片狼藉
侍衛們只留一個領頭的性命,領頭的被死死的按住。玄隱將一塊布塞進他嘴里,以防他咬舌自盡
宋懷淵看著滿地的血水,淡淡道:“玄統領,麻煩你把這處理一下,第2天百姓看到后,恐會驚慌”
玄隱:“是,五殿下”
宋懷淵轉身離去,身影漸漸隱匿于黑暗之中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少女聲音輕靈,她說:“公子等等!你的香囊掉了”
宋懷淵微微一瞥,并未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繼續向前走
身后的少女再次出聲:“公子明明聽見了,為何不停留?”
宋懷淵聲音冷淡,他說:“香囊于我不過是點綴,沒有意義,為何要停留?”
玉笙寒微微蹙眉,她道“若照你這般,這世間諸事豈不都無意義。那你活著不也沒有意義,你為何不去死?”
宋懷淵一時噎住
玉笙寒微微一笑,她道:“你看,你也沒有答案。所以這香囊于你,還是有點意義的。”
她又道:“這香囊呢,我就先替你收了,再見了。我們,后會有期。”
宋懷淵轉頭之時,少女早已不見蹤跡
黑夜中,一人無聲的翻過窗戶,進了屋,撥了撥燈芯
躺在床上的婢女,忙的下床,聲音帶了點哭腔:“公主,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您逃婚了呢”
玉笙寒手握著茶杯,看著水里的倒影,眼中一片黯然:“我若逃了,不只是你,連越國也會受牽連。”
婢女椿霖,垂下了頭,嘀咕道:“公主,奴婢看您這樣,還不如逃了婚去”
玉笙寒道:“我不能這么自私,讓越國再受烽火”
她看向椿霖,忽然一笑:“我既然享受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便該為此而付出代價。……這也是我身為公主的責任”
……
姜殷坐在院子內的梨花樹下的石桌前雕刻著木頭,耳旁傳來了一陣陣“小雞”嬉笑聲
冬至幾人在院內玩著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姜殷倒了杯茶,剛要喝下去時,杯子被奪過
寧曉晗一飲而盡,嘴里巴拉巴拉說一大堆:“哎喲,不行,陪小孩子玩太累了,遭不住,遭不住。”
姜殷一邊倒茶一邊說:“累了就歇會兒吧。”
姜殷見她不說話,看向她,正好對上寧曉晗笑盈盈的目光,她道:“你看著我干嘛?有事就說。”
寧曉晗諂媚的笑著:“你看,你都多久沒帶我出去玩了,不如今日帶我上街?”
姜殷手里繼續雕刻著木頭,她道:“你要去你可以自己去啊,府中的人又不會攔你。再說了,你昨天不就上街了嗎?”
寧曉晗略微心虛的撓了撓頭:“不要扯這么多,你就說你今天帶不帶我去!”
姜殷放下木頭,無奈道:“去去去!要是不帶你去,以你的性子,我今天一天可能都不得安寧了”
寧曉晗挽住了姜殷的手臂,眉眼含笑:“走吧走吧”
姜殷又道:“驚蟄你跟著一起”
“是,姑娘”
……
街上熱鬧非凡,人頭攢動
三人迎面撞上了謝穗衍跟周思楠
周思楠看到寧曉晗的一瞬,怒氣噌噌噌的往上冒。
前幾日寧曉晗來到止言閣,竟然給自己下毒!!!
還好找了高鈺給自己解毒,差點一命嗚呼
他咬牙切齒:“真是冤家路窄呀,寧!曉!晗!”
寧曉晗揣著明白裝糊涂,她道:“周公子這是怎么了?不如,我幫你好好脈”
周思楠頓感無語:“你說呢?前幾日給我下毒的難道不是你?裝什么糊涂!”
寧曉晗捂著腦袋,故作可憐:“前幾日磕了頭,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周思楠氣急
謝穗衍目光瞥向姜殷身后的婢女,略微有些失落
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姜姑娘,今日的婢女怎么不是小啞巴?”
姜殷:“小啞巴?你說的是衡芷?”
謝穗衍點了點頭:“正是”
姜殷:“她最近偶感風寒,在屋里歇著呢”
謝穗衍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他又道:“衡芷……她為何不能說話?”
姜殷嘆息一聲,她道:“心病”
謝穗衍微微蹙眉,衡芷看上去也才十四十五歲的樣子,小小年紀便有心病
他道:“心病還需心藥醫”
姜殷挑了挑眉:“謝小將軍,你這么關心衡芷,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謝穗衍一愣,急忙解釋道:“怎么可能?我就是覺得她挺有趣的,所以就問問,問問”
姜殷失笑一聲,看透一切:“我就開個玩笑,玩笑而已”
……
“咚——咚——咚——”
“請進”
冬至手里提著紙包走了進來,放在桌上
衡芷半坐在床上,問道:“這是?”
冬至拿起紙包,遞給她:“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小廝送來的,指名道姓說是給你哦”
衡芷不解,將紙包打開,里面……竟是蜜餞
她心中納悶,這是何人送來的?
衡芷拿起一塊,輕輕的咬了一口,甜味在她嘴里散開
冬至眉眼含笑:“甜嗎?”
衡芷微微點了點頭:“嗯”
甜
很甜